“是，血的耻辱，臣铭记于心。”
章羽走后开始，寻找遍布京都的兄弟们。
这七人聚集在朱永棣的府邸的高楼上，空无踪最先开口。
“老大，我发现了空相寺的异常。”
“哦？”章羽听到不一样的消息，转过身来看向背后的六人。
但是他没戴面具的样子，却把这六人吓一跳。
“大…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六人同时惊呼关切地问道。
因为这六人还记得带罗刹面具的原因，现在取下了。
就意味着发生了什么大事。
章羽并未回答，只是冷眼看一下空无踪，“说事！”
“是，杨广顺并未回寺内，空相寺里除了一个外事监寺外，再无其他和尚。”
空无踪眼神一凛，立即躬身回复。
“嗯，他怕是和朱永棣混在一起了。”
“此人狼子野心，根据以往的情报，他就是朱永棣的狗头军师。”
章羽淡淡地道，“王爷易装躲藏很方便，这群和尚就显眼了，查！”
“各位请记住，今日朱永棣的逃离，是我等的耻辱。”
他说这话时候，右手指向了脸上的蜈蚣疤痕。
这六人的表情微微一凝，眼里闪过愧色，“是！”
翌日清晨，太和殿内。
朱桢高坐龙椅睥睨下方，文武百官肃立两侧。
“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大臣武将例行对端坐上首的天子问好。
但是这次，朱桢却并未抬手让众人平身，反而讥笑一声。
“呵呵，诸位爱卿可能保证，朕万万岁？”
这话一出，跪在青石板的大臣全都一激灵。
他们心里全都苦笑一声，该来的终于要来。
其中那几位心怀鬼胎的人，更是哆哆嗦嗦，惶恐不安。
“臣愿意为陛下分忧，力保大乾千秋万代。”
早已了解内幕的房杜渐，最先开口打出君臣交战的第一枪。
曹林德和韩秋明听到这话，脸色一苦，也紧跟着响应一声。
“臣等也愿意为大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们知道自己必须配合朱桢，做这第一对被宰的羔羊。
这是朱桢给他们的选择题。
要么在天牢里感受几天皮肉之苦。
要么在朝堂之上做那一只吓猴子的鸡。
“哦？那你们二位和八王爷勾结的事情，怎么说？”
曹林德心一横，反正已经在这中和殿给朱桢摊牌了。
就不怕再丢人一次，立刻热泪盈眶地哭诉起来。
五分钟后，韩秋明也紧随其后，像模像样地学了一遍。
朱桢眯着眼睛打量二人后，又把注意力盯到了余下几人的身上。
礼部尚书冯长林。
户部尚书楼远山。
京都巡察大营左将军左天狼。
京门提督步兵营主将安志方。
这几个都是那日跟着朱永棣闯进皇宫的人。
他们几个似乎也感受到了。
朱桢那带着寒芒的目光落在脊背上。
四位大臣，都快绷不住情绪了。
颤抖的躯体表明正在极力压制惶恐。
其余的大臣，更是跪的腿麻了，开始不停地暗骂道。
“特娘的，谁跟八王爷关系近，赶快学丞相大人认罪啊。”
“让我们一块跟着抗罪，忒不是东西了。”
终于有人憋住了，借助伏地掩饰脸上的表情，闷声开口。
“楼大人，您怎么不表态啊！”
闻言，朱桢的眉眼漾起了笑意，终于有人挑事儿。
本来他心里还在等着，最怂的楼远山先认错。
可是牵涉到一言不合掉脑袋的事情。
楼远山竟然挺住了。
但这次，有人点了他的名字，且看这位户部尚书怎么解释吧。
“呃…咳…陛下明鉴，臣冤枉啊。”
楼远山被人推上前来，吓得一踉跄瘫在了地上。
只见他色厉内荏地扫视后面，臭骂道。
“谁诬陷本官，站起来。”
这会儿后面跪着的人，全都颇有微词。
见有人开了头，全都伏地起哄。
“楼大人，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为八王爷搂了不少银子。”
“就是就是，前年以莫须有的罪名，敲诈卑职的议罪银，可是送到了八王府？”
“不仅如此，你还提八王爷来我府上收的孝敬茶银，卑职记得可有账簿哦。”
“……”
一时之间，后面的大臣此起彼伏地，揭露着楼远山的罪行。
朱桢越来越满意朝堂的表现。
这就是一朝失势，众人践踏。
他看着脸色异常难看的楼远山，淡淡地问道。
“楼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臣…臣错了，求陛下饶臣的命啊！”
楼远山彻底扛不住了压力。
这一刻，他在心里把曹林德和韩秋明骂了个狗血喷头。
怪他二人提前向朱桢示弱，让自己丢了先机。
楼远山也在心里怒骂，后面检举他的众臣。
恶这些官员不识抬举，当初应该敲诈死他们。
最后，楼远山更是骂朱永棣忘恩负义，胆小如鼠。
自己帮他搂银子，一分钱没见，却成了弃子。
但唯独错的人里面，没有他楼远山。
“呵呵，饶命？楼大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怕被朕诛杀？”
朱桢整了整衣袍，把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趣地盯着楼远山。
楼远山被对视的心里发毛，知道自己再隐瞒下去，也无意义。
“臣帮逆贼朱永棣提供金银财宝支持，臣知道他养了多少兵马，全国有多少暗线……”
他越说越激动，话语的内容也越来越惊人，整个太和殿都变得鸦雀无声。
大约安静了半分钟，朱桢的雷霆怒火喷涌而出。
“草泥马，楼远山你用朕的钱，在京都养这么多恶狼。”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
一杯茶盏砸到了楼远山的额头。
楼远山被砸的头冒金星，血流如注。
抖如筛糠的躯体，哎哎哟哟地并不敢言语。
“来人，把楼远山拖进天牢，严加审问。”
朱桢站在上位，冰冷的语气响彻太和殿。
“啊…陛下你不是答应饶恕臣的死罪吗？”
楼远山彻底慌了，没想到自己交代了这么多。
他的下场却还是这般凄惨。
进入天牢那基本就是迈进了鬼门关内。
朱桢并未理会他的哀嚎哭求，语气不善地点了几个名字。
“冯长林，左天狼，安志方，你们三个还要躲到什么？”
“要不你们跟着楼远山，到天牢内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