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乡村,上游。
一道健步如飞的身影缓缓停下,看着眼前河道崩塌的一幕,心情沉重了几分。
他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还真崩了?
叶文魁心中倍感焦急,他之前已经回过孙府,却并未看到孙若微。
这小妞,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听。
这下好,河道崩了,身处下游的村子还能有活路。
“小妞,你在哪?”
“小妞,还活着就吱一声,小爷来救你了!”
... ...
京城内,一支队伍拖着满载而归的粮食横行过境。
但凡他们所到的地方,各大商会皆尽瑟瑟发抖,简直就是**裸的强盗。
“狗大户,囤了这么多粮,定是发国难财!”
“我没有!”
朱瞻基眼神一冷,拿出了几道信封:“还敢狡辩,看看这都是什么,全是揭发你的检举信,我劝你识相点赶紧捐粮,不然就跟我到刑部走一趟吧!”
他这话一出直接惊的掌柜滴了一身冷汗,正所谓无奸不商,谁还没犯下点事。
一时心虚之下倒也不敢继续嘴硬,三十万单粮食几乎被洗劫一空。
“殿下,咱们弄了这么多的粮食,太子爷一定会夸赞您的!”
“小鼻涕虫,你知不知你很欠揍?”
朱瞻基瞪了他一眼,一提及此事便来气,他这哪里是立功,分明就是找罪受。
亲爹老子连罪名都想好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坑儿的。
一旁的公公有些不明所以,他不叫小鼻涕虫,乃是司礼监太监‘陈芜’
只不过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乃是交趾人运气好些被分配到了朱瞻基的手底下做事。
交趾人本来就低人一等,做了太监更加的自卑了。
陈芜经常被人欺负独自一人流泪抹鼻涕,直到遇到朱瞻基状况才有所改变,虽然很少受欺负了却也经常受气,朱瞻基更是直接给其命名‘小鼻涕虫’
“好酒!”
“哥几个下回还去?”
“当然要去,这二锅头后劲真大,就是贵了些便宜点就好了!”
“一分钱一分货,十两银子一两值了!”
... ...
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这群人一个个面红耳赤,走路也是要倒不倒,看上去很滑稽。
“二锅头?”朱瞻基微微皱眉,他怎么从未听过这种酒,还十两银子一两怎么不去抢。
“呸,仙人指路也没那么贵,一群酒蒙子就知道胡说八道,京城人谁会傻到去做酒水的生意?”
小鼻涕虫碎了碎嘴,根本不信。
傻?酒?
朱瞻基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人,要说同时具备这两大特征的也就只有他了。
一个酒蒙子说谎情有可原,一群酒蒙子说谎那就有诡了,这家伙该不会真的酿出品质更好的酒了。
“殿下,咱们还要继续?”
“废话,这些粮食哪够,继续给我搜,但凡是大户,宁可杀错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 ...
另一边,客栈内。
金六福送走了一群酒蒙子,嘴角有着止不住的兴奋,仅仅一天的盈利就赚了五万两。
这还仅仅是酒水,要是饭菜不免单绝对赚的更多。
发了,发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也会有这一天,从前在孙府做管家,一年也就能攒下十两。
自从跟了叶文魁也算是土鸡变凤凰,万分之一的抽成一天可就是五两。
要是一年,该有多少?
下一刻,就在他想入非非之时,一阵剧烈的撞门声响起,一群官兵模样的男子冲了进来二话没说直接上手打砸。
“手脚利索点,都给我砸了!”
“哎呦,几位官老爷,你们做什么,小店可是有哪一点得罪您了?”
“你就是这的掌柜?”
“不,我不是掌柜,我是打杂的,官老爷找我们掌柜有何事?”
领头的官兵抬手就是一嘴巴:“滚,立刻去把掌柜的找来,他摊上事了,要是敢不来,这座酒楼也就不用开了!!!”
金六福嘴角染血的转了几圈,眼见着势头不妙也不敢多言,连忙朝着孙家府邸赶了过去。
... ...
堤坝,下游。
叶文魁身轻如燕的来到此地,越是寻找越是感到心惊,别说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不应该啊,哪怕水势在大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这一路之上除了破败的房屋瓦片,他愣是没有找到遇难者的踪迹。
“小妞,你在哪?”
“小妞,你快出来,别藏着了,再不行我让你砍两剑?”
声音久久回**,未曾得到回应。
叶文魁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媳妇没了,多少有些伤感。
“**贼,你说的话,可算数?”蓦的,就在他情绪低落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耳边,孙若微身形狼藉的盯着他。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排被雨水淋透的人影。
昨天夜里,乡亲们本来还在熟睡,却被孙若微吵醒了,她不敢跟天赌命,硬拉着徐彬,让大伙离开。
恰恰就是她这一举动却挽救了成百上千条人命。
叶文魁神色大喜,连忙冲了过去,紧紧的相拥:“小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贼,你这是担心我,还是想杀了我,你要是在不松手信不信我死给你看?”孙若微艰难的喘气,小脸憋得通红一片。
嗯?啊... ...
叶文魁愣了愣,尴尬的松开手,他也是一时激动没把控住。
“阁下,你就是叶公子?”一道冷不丁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旖旎。
“**贼,我给你介绍,这位便是我... ...”
“不必!”叶文魁打断她的后话,目光看向来人,充满敌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徐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