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开口想索要钱财,对方却很不给面子,脸上不悦的神情越发明显。
“来人,立即传唤钱庄老板钱三。”县长只是传递一个眼神,黄县尉心领神会,对左右吩咐道。
“带钱三上堂!”两边衙役齐呼。
不多时,一个身穿绸缎体面的中年男子进了大堂,他没说话,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郭嘉及他身旁众人。
“小的钱三,叩见县尊老爷!”那人说完,作揖行礼道。
“免礼!老爷问你,你身边几人可都认识?”县长问钱三。
钱三手指郭嘉道:“我只认识他,其他人概不认识。”
钱三,人称钱三爷,在当地可是一霸,可谓黑白通吃,一般人不敢招惹。
说实话郭嘉看到钱三爷,心里面很是惴惴不安,眼神都在躲闪。
“那姓郭的,你可认识钱三?”黄县尉问郭嘉。
“学生认识。”郭嘉如实答道。
“一个落魄书生有何面目自称学生?”钱三开口怒怼道。
“你!”郭嘉气得说不出话来。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郭嘉这样的斯文人,遇到见钱眼开的地痞无赖,到哪里去讲道理?
“我问你既认识钱三,你可承认向他借钱?”县长说话声音低沉道。
“小的确实借了,但是...”郭嘉还想说什么,只见黄县尉打断他说:“别说什么但是,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本老爷做个见证,你把钱还给他便是。”
“多谢县尉大人。”钱三一脸得意地说。
“可是我没钱,况且他放高利贷,本金利息翻了多少倍,您作为父母官难道不该管管?”郭嘉如此说,听在县长与黄县尉耳朵里就有挑衅的意思了。
“你在教我等做事?”黄县尉脸立马黑了,心里的不痛快就写在脸上。
“小人不敢,我只是恳求大人为我做主。”郭嘉言道。
“哈哈真是好笑,欠债不还还振振有词,真是丢尽读书人的脸面。”钱三在那冷嘲热讽道。
“钱三说得没错,借钱就要还,没钱还你当初哪来的勇气开口借钱?”县长说话语气越来越低沉,表明他内心可能越来越不满。
他觉得到了这个时候,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再怎么说也会拿钱全部打点一二,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这是借钱还钱的问题吗?
郭嘉真是迂腐无用,难怪考孝廉会被刷下来,不刷下来,即便进了官场也会被针对,迟早也得出局。
县长暗自叹气!
“大人都这么说了,小人也直说了,我问你钱三爷,当初签协议说好的,本金利息只给20两银子,你这一转身,老母鸡变鸭,来了个狮子大开口,管我要800两,这不是抢劫是什么?”郭嘉将矛头对准了钱三,让钱三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开始找他茬了!
“小东西,你跟我玩还太嫩了,当初是说还20两,但你没按时还呐,能怪我?按照合同约定,超过一个半月不还,就得翻倍,你就得赔偿我800两,有什么问题吗?”钱三丝毫都不退让。
“你胡说,我记得清清楚楚,协议里没有这一条。”郭嘉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谁说没有的,你眼瞎看不到,怪我咯?”钱三也是情绪激动地说。
“你把借款合同拿出来看,让大家一起做个见证。”郭嘉说话嗓门越来越大,都快成咆哮了。
“公堂之上禁止咆哮!”黄县尉冷冷地说。
“拿就拿,老子还怕你啊,老子几十岁的人了,吃过的盐比你多,你小子想偷奸耍滑,没门!”说着,钱三爷从怀里拿出一块布条,打卡看时正是白纸黑字的书面合同。
郭嘉一手接过,丁平等人凑过来观看。
上面写的与郭嘉所说基本一致,但协议最后多了一条,一个半月内未偿还,处以原本息四十倍以上的罚款,这么算下来,不就是800两?
“不可能,这最后一条款项分明是你们强行加上去的,刚签的时候没有这一条,我可以对天发誓。”郭嘉肺都快气炸了。
“你可别胡说,分明是赖账,我请求两位大人替小民做主,要回所有钱款。”钱三爷装作委屈的样子,对着县长、县尉疯狂作揖。
“你才胡说,根本没有这一条,我凭什么还你这么多,再者昨日你让人上门讨债,我兄弟已将800两钱款悉数给了他,这笔账早已两清。”郭嘉十分愤怒道。
“你是说王五吧?没错,是我让他来讨债的,可你没给钱啊,还把人打伤了,这笔账也得跟你好好算。”钱三爷开始颠倒黑白地说。
“岂有此理,欠钱不还还敢打人,有没有王法了?”黄县尉怒斥道。
“你敢不敢把王五叫上来,咱们当面对质。”丁平按捺不住心中怒火说。
“把王五抬上来。”黄县尉一声令下,便见几个衙役抬着担架上的王五上堂来,正是昨日上门讨债的魁梧大汉。
“小人王五见过县长、县尉大人,两位大人请恕罪,小的伤势严重,无法行礼。”王五这厮全身绑着绷带,唯独被打肿的脸现已消肿,而且曝光在众人眼前。
这妈的演戏演全套,昨日打了这厮,也只是打脸,何曾伤及四肢全身?
丁平都气笑了:“我他么服你这些老六,不服不行啊!”
“看见没有,你们几个把人打成啥样了,心里没点数?”钱三爷态度嚣张地说。
“狗日的,俺老典忍不了,只想打死你。”典韦气得脸色铁青,上来就要动手,还好被丁平和程咬金劝住:“都诬告你把人打残了,你还当面动手的话,岂不是坐实了伤人的罪名?”
“要杀人了,天啊还有没有王法?”王五开始表演起来,在那里又哭又嚎,搞得自己好像比窦娥还冤。
“王五我是不是给了你800两?”丁平质问道。
哪知担架上的王五矢口否认说:“没有,绝对没有,你们要给钱了,我至于跟你们闹?你们不给钱还打人,我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卧槽居然睁眼说瞎话,还他么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是个人才啊!丁平赶紧深呼吸,要不然会暴走,忍不住要杀人!
“你等怎么说?”县长脸色不悦。
黄县尉更是脸色阴沉地说:“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快认罪?”
“我认你妈...的罪!”郭嘉渐渐受到丁平说话的影响,开始爆粗口了。
“敢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来人啊拉下去大刑伺候!”县长怒拍案几,几乎咆哮着说。
“诺!”衙差如狼似虎般地一拥而上,就要拿住丁平几人。
“慢!”丁平阻止道:“你一个小小的县长,谁给你的胆子敢拿我?”说着,随手扔给县长一块身份铭牌,上面写着丁平的姓名,籍贯和职务。
“什么,你是朝廷册封的车骑将军,关内侯?”县长、县尉面如死灰,暗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