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卿对此很是惊讶:“你们可都是宫内绝顶的高手,什么人能在你们手下抢走公主?还把你伤成了这样!”
密探摇了摇头:“他们身法极为奇特,隐藏于黑暗中毫无破绽,打斗时的身形也是飘忽不定,这种身法属下从未见过,只几个照面,我方便已伤亡惨重。”
皇后闻言皱起了眉,下令让密探先下去休息。
章卿急忙凑到了耳边:“莫非真的是……影卫?”
皇后摇了摇头,眉头皱的越发紧致起来:“本宫也不好说,当初你父亲说在北境发现了他们,本宫还颇为不信,现在看来……这些幽灵般的鬼魅极有可能还活着!可是他们为何要劫持虞国公主呢?两国联姻和这群前朝欲孽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章卿瞪大了眼睛:“这些影卫受命于……陈旭?”
皇后顿时如遭雷击!
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章卿,无数的可能开始在脑海中盘旋着。
从东郡叛乱,再到章成惨死,以及陈旭回朝后的一切。
皇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竟生出了一种难掩的兴奋。
她太了解“影卫”这个词对于康帝的意义了,如果陈旭真的和他们有关系的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他现在有多大的军功,康帝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废了他!
“快!回府!”皇后一把拉住章卿,激动的脸颊都透出了红润。
章卿急忙拜别姑母,径直向章府而去。
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章固端并不在府中,而是去外面宴请周振了。
章卿本想着人去找一下,结果管家却告诉她:“相爷吩咐过了,他与周振饮宴非比寻常,无论任何人任何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去打搅。”
章卿登时一愣,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对于章固端和周振会面这事,章卿在之前是不知道的。
毕竟她平时都待在宫里,而周振的拜帖也不过是白日里才送进来的而已。
但有一点章卿却是明白的,就是章固端和周振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一张酒桌上!
尤其是有章成的事在前,章氏一族本能的就把周振视为了仇敌,而周振坐镇北境几十年以来,也确实从未和这位权倾朝野的章丞相有过什么交集。
于是章卿本能的就以为“这是爷爷的计策,他在试探周振”。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像“影卫”这种问题,他就是汇报了上去,章固端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办法。
所以章卿便耐心的等了下来,同时为了不误事,还提前让人准备好了醒酒汤,以便章固端回府后可以尽快清醒。
另一边,皇后寝殿中。
皇后也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但她等了半宿,等来的不是章卿的回复,而是一封密信!
皇后慢慢拆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玉钗。
没错,就是当初姜齐从她头上拔下去的玉钗,那么很显然,这封密信也是姜齐写来的。
皇后赶忙打开了信,可信的内容却让她大吃一惊。
姜齐直言,他已经奉康帝的命令押着章严往回走了,预计明日便可到达皇城。
但也正因如此,他很是担忧章严回朝后的处境。
自从康帝命他驰援北境开始,到现在这几个月期间,章严很是不顺。
这当中或许是有一些客观因素,但屡战屡败却是事实。
而康帝本就是个穷兵黩武的帝王,对于此事难免会有看法,所以章严回朝后极有可能会受到责罚。
于是姜齐特意提醒皇后,赶在他们到达皇城之前,先去试着劝说康帝一番,倒是康帝气消了,章严回朝后的责罚也会减轻很多。
同时姜齐还提醒皇后,可以从灾地蛮兵造反一事上入手,他记得当初章严为了稳住灾地的局势,曾不计前嫌举荐郑贾为太守,为此康帝还曾夸赞过章严不计较个人恩怨,处事以大局为重。
而且这似乎也是几个月以来,康帝唯一一次夸赞章严的事。
此外再加上章严曾经保驾夺嫡的功劳,和外戚近臣的身份,康帝多少都会网开一面,至少保证回朝后依然手握实权应该问题不大。
尤其是皇城内的部分兵权,现在的形势越来越严峻,陈旭越来越难以对付,再加上莘国之战他又和曹世横结交了生死之情,若章严再失去实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后看完后自然是心急如焚,急匆匆便赶去了御书房。
其实按照正常来说,这封信是有些破绽的,其中最大的一点就是,信中根本就不是姜齐本人的笔迹。
但怎奈那个信物做不得假,再加上章严确实危在旦夕,皇后一着急,竟有些失了分寸。
此时的康帝正在御书房小酣,姚妃像往常一般在旁边伺候着,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自己对陈慕的想念。
康帝拍了拍她的手,宽慰的说道:“慕儿生性机敏,到战场去历练一下也并非什么坏事,何况之前一直都有陈旭照顾,他们兄弟感情深厚,听曹世横说陈旭走的时候还特意命人好好照顾他,他是男儿又是皇子,没你想的那么娇贵。”
姚妃眨着两只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水:“可营里全是一群粗野军士,就算好好照顾又能好到哪去?”
康帝叹了口气:“朕看你就是关心则乱,此番入军营,对他而言正好是一种历练,就拿陈旭来说,他能有今日,不也是在北境那苦寒之地历练出来的吗?你再看看陈涛……”
“咳咳……”
康帝的话还没说完,聂公公赶忙咳嗽了两声。
康帝自知说错了话,急忙转移了话题,而姚妃也心照不宣的不再多少,只得低头给康帝捏起了肩。
房门之外,正要敲门的皇后已经气的咬牙切齿。
里面的对话她自然是听到了,但她却并未把责任归咎在陈涛的无能上,而是越发恨起了姚妃,认为是她在故意挑拨康帝和陈涛之间的关系。
但她今日前来毕竟是有求与康帝的,所以在努力平复了一番心情后,就笑着在外面请起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