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女帝大人

第七十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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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亭山下。

翠植丰茂。松柏掩映。

竹林里隐着一片墨顶白墙的瓦房。

“玲珑,这屋子是你买的?”

西首的屋子大门半掩,屋内传来玉裁清亮的嗓音。

玉裁正在庭院中背着手闲看,木玲珑正在庖屋里忙碌着。

“对呀公子,咱们就放心住,房契都在姐姐手里呢。”

木玲珑一边回着玉裁的话,一边把几屉蒸笼坐在灶上。

玉裁苦笑着回道:“玲珑,你可真有钱,这么大的房子说买就买了。”

“公子别这么说,姐姐总不能看着公子一直住在破庙里吧,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玉裁未答话,迈步走进里屋,只见里面的堂屋窗明几净,两侧又各有一间宽敞的厢房。

走进厢房,墙上挂满了木雕刻画,玉裁迎面便看到一张檀香木的桌案,案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

玉裁拿起桌案上的一杯青瓷的茶盏,正仔细地把玩着。

这时,木玲珑端着几盘果碟走进房门,见玉裁手上正拿着茶盏,娇声笑道:“公子,怎么样?好看么?今天跟霜儿去宛陵街上逛,专门给你买的。”

只见那青瓷茶盏的杯身上印着一幅“春松梅妻鹤子图”,线条清晰精美,松树下印着一条活灵活现的小犬,倒显得生动有趣。

玉裁随口应道:“嗯,挺好看的,玲珑你有心了。”

木玲珑端着果碟走近,将果碟放在桌案上,笑道:“公子,你看见了么?这小犬多可爱,像不像你?”

玉裁白了木玲珑一眼,将茶盏放下,责道:“你才像小犬呢。”

“就是很像你嘛,”木玲珑一手摇着玉裁的臂膀,一手从果碟里捏了一颗蜜枣,“公子,张嘴,这枣可甜了。”

玉裁也见怪不怪,伸手接下木玲珑指间的蜜枣,丢在嘴里,转身往另一间厢房走去。

木玲珑撇着嘴,悻悻地扭身出门,嘱咐道:“公子,你先在屋里待会,院子里风大,要是无聊了那架上有书,姐姐也不知道公子喜欢看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公子,姐姐先去忙了哈,灶上还坐着水呢,一会咱们吃清蒸蟹,这就好哈。”木玲珑说罢,眉眼带笑地走出厢房。

……

不知不觉,时辰已近酉时。

天边日沉,绮丽的晚霞映在当空,庭院里也染得一片金粉。

木玲珑捏着诀,一连唤出好几个木儡人,院子里传来“吱吱呀呀”地机关扭动的声响。

玉裁听到动静,好奇地走出厢房,出门一看。

只见满院的木儡人正忙来忙去,搬运桌案的、收拾盘碟的、摆放碗筷的……干得热火朝天。

玉裁不禁呼道:“玲珑,玲珑?你在哪?”

木玲珑的俏音自庖屋的传来,“哎,公子,我在这呢,我这走不开,你等一会,这就开饭啦!”

只见木玲珑正围着一条粉白的围裙,纱裙的长袖撸得老高,露出两条纤白的藕臂。

灶上坐着四五屉蒸笼,呼呼地冒着热气,木玲珑正叉着腰,柳眉紧皱地盯着蒸笼。

“这,这样就好了么?”木玲珑嘴里小声嘀咕着。

不知何时,玉裁已走近庖屋,正倚着门框饶有兴致地看着木玲珑。

“公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吓我一跳!”木玲珑一声娇呼。

玉裁笑道:“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玲珑的啊?”

木玲珑一听,拂袖拭着额头的香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姐这不是第一次做嘛,螃蟹是真的没做过,就这一回,下回就好了。”

“螃蟹……吃这东西干嘛,怪瘆人的……”玉裁拧着嘴角说道。

“好了好了,公子你别管了,你快坐着去吧,姐姐这就好。”木玲珑急忙碎着步子推着玉裁往外走。

不多时,玉裁屁股刚坐上板凳,便听庖屋的木门“咣叽”一声从里踢开。

接着,就见木玲珑抱着一大摞蒸笼,小心翼翼地从庖屋走来。

“公子……公子别乱动哈,当心烫着……”

木玲珑一边左摇右摆地往玉裁身边走,一边不忘了提醒玉裁。

木玲珑从高高的笼屉后探出半边脑袋,“公子你愣着干嘛呢,还不来搭把手,要倒了要倒了……”

玉裁有些哭笑不得,急忙站起身来,扶着木玲珑怀抱着的蒸笼。

俩人笨手笨脚地把一大摞蒸笼放置在桌案上,木玲珑终于深呼了一口气。

玉裁笑道:“玲珑,你不说让我别动嘛,又让我来搭把手,倒搞得我不知所措了。”

木玲珑嘿嘿一笑,向上撸着袖子,“好了好了,公子快请入座,可以吃了。”

俩人相对而坐,玉裁开口问道:“玲珑,你们殷墨不是最会这些奇门机巧了么?你怎么还亲自端过来,这么多,再烫着怎么办?”

木玲珑轻灵一笑,“公子你不懂,用了法术吃着还有什么滋味?姐姐要亲手做给你吃,快快,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玉裁一脸尴尬地环顾着满院子的木儡人,“那,这是……”

木玲珑广袖一挥,一道微风吹过,木儡人便顿时不见了踪影。

木玲珑漫不经心道:“这都是给姐姐打下手的,不说别的,这清蒸蟹可是姐姐亲自做的,从头到尾都是姐姐自己弄的好不好。”

“好好好,辛苦玲珑了,一会你多吃点,”玉裁见木玲珑满头大汗的样子,又道,“哎,玲珑,你那个妹妹呢?咱们不等他了?”

木玲珑正给玉裁递着筷子,嘀咕道:“对哦,这死妮子,跑哪去了,天都要黑了还没回来。”

“算了算了,咱们不等她了,咱先吃。”木玲珑说罢,一掀笼屉,茫茫的水雾便顿时冒了上来。

木玲珑夹起一只大个的螃蟹,放在玉裁的盘里,“来,公子,尝尝姐姐第一次做得怎么样?”

玉裁下着筷子,夹起盘中通红的螃蟹,结结巴巴问道:“玲,玲珑,这,这玩意要怎么吃啊?”

木玲珑有些得意,笑道:“哈哈,公子没吃过吧,姐姐教你,像这样,把壳子启开,然后用筷子挑这个蟹黄吃,听说特别美味,试试?”

“玲珑,你,你也没吃过?”

“凡是总有第一次嘛,尝尝看。”

玉裁将信将疑地挑了一筷蟹黄送到嘴里一含,“嗯?”

“嗯,不错不错,味道还真不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玉裁咂着嘴,又挑了一筷。

木玲珑看着玉裁吃得津津有味,一脸欣慰,又道:“哎对了,公子,还有这蟹鳌,敲开了吃这里面的钳肉。”

“公子,你先吃,姐姐差点忘了一件事。”木玲珑说着便抚裙起身,往庖屋里跑去。

玉裁试着敲开蟹鳌,正往嘴里送着钳肉,便见木玲珑手上拎着两壶黄泥色的罐子走了过来。

木玲珑一脸神秘地坐在玉裁身边,顺手便将那罐上的封布揭开。

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木玲珑拿过玉裁身边的酒盅,满满地倒上,端到玉裁跟前,“公子,这是小窖黄酒,人家说吃螃蟹的时候要配着黄酒,咱也不能少了。”

玉裁像是心事重重,却倒爽快,接过酒盅一饮而尽,“哇,好辣。”

木玲珑看着玉裁张着嘴呼气的样子,噗嗤一笑,“快,再来口螃蟹。”

“公子,姐姐敬你一杯,见面这么久,咱俩好像还没饮过酒吧。”

木玲珑给自己盅里倒上一杯,二人相敬而饮。

蟹味肥美,酒香清冽。

夕阳西下,晚风徐徐,二人在庭院之中持鳌饮酒,推杯换盏间,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

不知不觉,三杯两盏下肚。

本就不胜酒力的玉裁已经面色彤红,酒醉微醺。

“玲,玲珑,那,那罐是什么?”

黄酒性烈,木玲珑也有些微醉,媚眼如丝地看着玉裁,嘴里答道:

“这是烧春酒,在城北纪老叟家打的,排了好久的队呢。”

“打开,打,打开,全打开……”

玉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俯身在木玲珑身边,伸手便要抱那罐烧酒。

玉裁和木玲珑咫尺之近,两人眉眼相望,木玲珑竟显得有些紧张,支支吾吾道:

“公,公子,这糯稻的烧酒太烈,吃,吃完螃蟹再饮吧……”

“纪老叟,纪老叟的酒,纪,纪菀……”玉裁捧着酒罐,嘴里嘀咕着。

酒劲猛烈,玉裁捧着酒罐左右摇摆,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支,便要倒在地上。

木玲珑急忙伸出两手,臂弯一环抱,玉裁便投在了木玲珑的怀里。

玉裁醉眼惺忪地抬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木玲珑。

“菀……菀……”

“公子,你说什么?”木玲珑附耳过去。

此时,玉裁借着酒劲,眼前一阵模糊,随即一手搂着木玲珑的春颈,上身朝前一探……

木玲珑先是一怔,却也不挣脱,低头就势迎了过去。

四瓣相扣,一股蜜甜,两人的唇瓣紧紧贴在了一起。

木玲珑三千青丝垂下,柔如丝绦,像一帘黑纱的帷帐。

玉裁眼中含泪,忘情地吻着,一手摩挲着身前佳人的腰肢。

木玲珑闷哼一声,意乱情迷间,娇躯一扭,便把玉裁环抱在前。

纱裙浮动,步履款款,木玲珑已抱着玉裁向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