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木玲珑怀抱着玉裁,走进里屋。
木玲珑低着头看着怀里的玉裁。
只见玉裁月眉星眸,面容清秀。
木玲珑借着酒劲,端详着怀中的俊秀公子,嘴角媚笑:
“公子,你还好么?”
玉裁不胜酒力,只觉得天旋地转,目眩神移,正迷迷糊糊。
……
走进厢房的床榻,木玲珑轻柔地把玉裁安置好,妙手利落地除去靴子。
“公子,是不是酒太烈了?要不要歇息会?”
木玲珑附身下来,关切地问着。
只听玉裁吐字不清,嘴里哼道:
“好酒……再……再来。”
木玲珑浅笑地看着玉裁醉酒的窘迫模样,退了一步,袖中两手伸到耳后。
银钗一取,柔顺如丝绸的发丝垂下。
木玲珑轻轻摇动,发丝散漫,屋里顿时充溢着兰花的发香。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束腰纱裙微叠,木玲珑旋即走近。
玉足一并,淡青色的弓鞋垫着脚尖。
玉裁醉得晕晕乎乎,浑身无力,嘴里只隐约地吐着字。
木玲珑见状一笑,便俯下身来。
……
厢房清冷,传来一阵寒意,玉裁醉眼沉沉地刚皱起眉头。
木玲珑撩拨着垂下脸颊的发丝,朝玉裁莞尔一笑。
窗外。
庭院中一片寂静。
夜中的花叶上落满了晶莹剔透的清露。
……
夜幕降临,厢房的红绡帐里一片朦胧。
半隐的月色透过支摘轩窗,照得厢房的石板皎洁如玉。
玉裁不胜酒力,早已睡得深沉,喉咙中吐息着微微的鼾声。
窗外依稀传来“咕咕”鸟鸣。
屋内的一声曼妙传到静谧的庭院中。
……
玉裁似乎醉于梦境,迷离间一双罗袜在握。
庭院里的几株淡梅,花香飘到屋内,玉裁迷迷糊糊地嗅着……
夜深人静。
左邻右舍的家犬躁动不安,柴门犬吠听得分明。
此时,庖屋的灶上好像烧开了水,汩汩地蒸汽似乎已蔓延出屋外。
玉裁感到两手一股温热,只当是暖了一捧手炉。
一阵暖意,玉裁却不经意地轻声呼唤道:
“菀青……”
此时的玉裁因为酒醉的缘故,头昏脑涨,早已吐字不清。
木玲珑却正皱着柳眉,有些不悦,心里暗想道。
公子也真是的……
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也太扫兴了吧。
木玲珑心中虽有些纠结,但却舍不下眼前的欢愉。
围抱着的木玲珑,不敢让玉裁看清自己的面容,生怕玉裁觉出端倪。
荑指微曲,木玲珑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木玲珑贝齿轻开,捏着嗓子呵道:
“玉裁哥哥……”
嘴里刚说完一句,木玲珑便被自己的话逗笑了,自语道:
“哈哈,这公子,还得姐姐说这些奇怪的话才行么?”
窗外。
声声尖细的鹊鸣鸟啼忽而急促。
厢房内。
木玲珑眼波流离,依稀间看见墙壁上,正悬着一把弓弦紧绷的牛筋短弓。
……
庭院深深,魂消香断。
只听一声柔情似水的关切:
“公子……你还好么?”
木玲珑嘴角媚笑。
几回深卷几回咽。
醉酒的疲累之感渐渐浓重,玉裁只觉头昏脑涨,身子一沉,旋即垂下了脑袋。
木玲珑见状,便温柔地拍着玉裁的后背。
“公子,快睡吧,睡吧……”
玉裁呼吸渐深,不一会儿竟沉沉地睡去了。
呵,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轻轻地拍打着玉裁的后背:“公子,困了就睡吧。”
怕吵醒了玉裁,木玲珑便也不敢动弹,只扯过锦被盖在玉裁的后背。
玉裁的胸膛一起一落,似乎已经睡得深沉。
木玲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春宵短暂。
转眼间,夜已变得蒙蒙亮,天边泛着鱼肚白。
玉裁迷迷糊糊地醒来。
慌里慌张地看向衣襟敞开的自己。
玉裁急忙地揭开锦被一看……
却只看见了身旁的木玲珑。
环顾厢房。
榻褥上衣襟四散,袍摆搭在床头,衣裙叠在椿凳上。
这是?
我,我竟然……
玉裁一拍脑门,直呼醉酒误事。
大错铸成,悔之晚矣。
木玲珑吐息轻微,似乎睡得正熟。
玉裁哪里敢妄动,只得轻手轻脚地挪动着。
隐约之间,木玲珑好像感受到了动静,眉睫轻微地闪动。
玉裁立马吓得不敢动弹,连大气也不敢出。
悄悄地捏起木玲珑的裙角,玉裁正想遮盖,却只抽出一缕裙带。
玉裁一愣,这,这……
“啊?”
玉裁正纳闷着,忽然失声地惊呼了一声。
只见木玲珑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时正眉眼带笑地朝着玉裁,一双秋水眸子幽幽地打量着。
玉裁正不知所措,木玲珑却眼波如丝地媚笑:
“怎么?公子的酒还没醒?”
玉裁听罢,一脸尴尬,裹紧上身的衣袍,结结巴巴道:
“玲,玲珑,我们,昨夜,是不是……”
“哟?公子这是,装作不记得了?”
木玲珑抿着嘴角。
玉裁满脸通红,急忙扯着身前的锦被,却被木玲珑挥手一拨,挡开在旁。
木玲珑一脸邪笑:
“公子要做什么?掩盖证据么?”
“我,我这不是有些难为情么……”
“难为情?昨儿怎么看不出来公子难为情啊?”
说罢,木玲珑便妖娆地坐起身来,俏脸贴近玉裁。
玉裁面红耳赤地解释道:
“玲珑,昨晚,我,我喝多了,都怨这酒,太烈,太烈……”
木玲珑捡起枕边的银钗,随意地绾上长发,一腿滑出,搭在榻旁,娇声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公子辛苦,姐姐去给你弄些吃的哈。”
木玲珑边说边弯腰穿上弓鞋,站在榻边,伸展着窈窕的身段。
探下两手,提起纱裙,束带随意一系。
木玲珑俯身在玉裁的耳边,轻声道:“姐姐很称心……”
说罢,木玲珑便轻飘飘地走出厢房。
空****的厢房里,徒留玉裁一个人呆坐在床榻上不知所措。
似乎一场醉酒,玉裁对木玲珑的感情也更加微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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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木玲珑正在庖屋里忙碌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呼声。
“公主,公主,公主你在哪儿?”
木玲珑听见熟悉的嗓音,立马推了庖屋的门出来。
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纱的褶裙,木玲珑便不敢大胆走出府门,只半掩着门低声唤道:
“喂,霜儿,这儿呢,在这儿呢。”
府门外的梅霜听见木玲珑的声音,快了两步走了过来。
迈过府门,梅霜一看,只见木玲珑一头乌发凌乱地簪在头上,身上黑纱的褶裙薄如蝉翼。
梅霜见状,随即坏笑着调侃道:
“我的公主,这大清早的,干嘛呀,也不怕累着,我是不是来得不巧?”
木玲珑裹了裹衣裙,赔笑道:“霜儿你来得正巧,姐姐正做饭呢……”
木玲珑边说边关上府门。
“是么?姐姐这还……”
梅霜说罢便抓了一把。
木玲珑急忙娇笑着躲避,转身和梅霜打闹了起来。
俩人嬉笑追逐着跑进庭院,迎面撞见玉裁合衣走出厢房。
梅霜见状,笑着调侃道:
“哟?弟弟可以啊,还能出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