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座驾是条蛇

第四十一章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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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洞府,一切照旧。

仿佛刚才就是做了一场梦。

不真实,却又记忆深刻。

朱竹赟问若游:“可以走了吗?”

若游绕着住了一百多年的地方,仔细转了一圈,其实也不过两间屋子那么大的地方,他却走了很久。

最后他来到石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乾坤袋,别在腰间,将茶具之类常用物品全部装进袋子,这才点头:“可以走了。”

朱竹赟无奈摇头:“我家难道茶具都没有吗?”

“这些我已经习惯,它们都是蛇姬大人送我的礼物。”若游很重情义。

两人走出洞府,顿时目瞪口呆。

“天啊!天都黑了!”朱竹赟望着天上的几粒寂寥,惊呼道。

若游亦是没有想到天色巨变,也是满脸惊讶:“这便怪了,我们走时,天刚刚亮,因何又黑了?难不成我们离开一整日?”

“先跟我回家去看望父母,随后我们搬去追踪局十三队,那儿的院落偏僻,清净,还有休息之处,我们一边寻找凶手,一边修炼,最初不用着急,依着竹燊师叔的方子,只炼气。”

朱竹赟提议,若游一概允下,蛇姬说过,他和朱朱是共生体,虽然眼下还不明白其中含义,但是,照做总是无错。

这一次,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若游的身份,朱竹赟没让他带自己飞行。

而是利用竹燊给的法器,飞下山去。

虽然对飞行器的运作他们还不熟悉,一路上摔下去好几回,每次都被若游身手敏捷带着他稳稳落地。

磕磕绊绊的总算到了北州城内。

街市上空空****,过堂风在街市内游耍,迎风而来的,还有一丝浅浅的香气。

这是北州城内独有的芬芳,一种叫郦的树木,长于城内各处,每当有风吹过,便会将香气带向远方,夜晚闻着,心情舒畅,安眠极好。

朱竹赟带着若游放慢脚步,慢慢欣赏这无人的街市。

“朱朱,方才城门值守怎就放你进来了?”走着走着,远处传来夜巡小队的齐刷刷的脚步声,若游问起刚才在城门时的事情。

“今日值守是我瑜乔哥哥的好友,我自小便认得,我们很是要好,这边拐。”朱竹赟说话便指着一个巷口。

“看值守的表情应该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来你被抓这件事已经在城内传开。”若游担心此番贸然回城,只怕是要被追杀。

“到了镇抚司便知,赶紧走,这里黑!你带我飞一程。”朱竹赟想快点找到瑜乔。

他不想连累任何人,所以才大摇大摆从正门回来,就算是半夜,回来的消息大约也被不少人知道。

如此甚好,也省的他们白日各处打探,再累及父母更是自己的错。

若游当然乐意为之,直接带着他在暗处穿梭,速度奇快。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镇抚司,追踪局。

毫不意外,走到大门口两个值守就大眼瞪小眼一脸错愕,朱竹赟摆摆手便进了院门,他们也没说一个字。

但是,朱竹赟带着一个少年回到城内的事情,还是在夜巡差人间传开。

瑜乔靠在桌边小睡,一个差人连滚带爬冲进来汇报消息。

“不好了,不好了!”

“胡说!”瑜乔睁开眼,有点不开心。

“队长,真不是好事,小公子他他回来了!”

“谁?”瑜乔明显是楞了个神。

“朱家二公子回来了!”差人终于冷静下来。

“什么?在何处?我现在就去找他。”瑜乔腾一下起身,吓得差人倒退几步:“在外面,好像已经进了院子。”

瑜乔不再说话,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了出去。

朱竹赟和若游刚好与冲出去的他打了照面,瑜乔张着大嘴不敢相信眼睛。

朱竹赟见瑜乔愣在原处,直接跑过去抱着他:“瑜乔哥!我回来了。”

“你你~”瑜乔先是任由他抱,后来又伸手在他脸上摸摸,抓抓他乱糟糟的头发,哑着嗓子问,“真是你?真是你?”

“瑜乔哥!你掐我,你使劲掐!”朱竹赟把瑜乔的手抓着往自己脸上掐。

要说之前的几位值守反应巨大,他觉得无所谓,那是因为值守不了解实情。

但眼下,瑜乔那种关切到几乎失去自我的表情,朱竹赟还是第一次见到。

从来冷静的瑜乔,居然颤抖着不敢相信他真的回来了,他开始心慌。

慌乱不已。

他使劲抓着瑜乔的手打自己,拽自己的头发。

很疼,但是他忍住了,只是笑眯眯地说:“看!没错,真是我!”

瑜乔的泪水这才决堤般喷涌,抱着他就往屋里跑,进去后就使劲箍住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便消失。

朱竹赟不知道瑜乔为什么会这样,才一夜不见而已,怎么会如此反应?

他看看若游,那孩子也是满脸惊讶,没想到朱朱在城内如此受欢迎,难道是有一个做镇抚司司长的父亲缘故?

但是听蛇姬说过,朱隆做事公私分明,不会因此而宠溺孩子,更不会允许有人扛着他的名号出去行事。

那么这朱朱的受人喜爱程度如此高,真是他个人魅力所致吗?

应该是,自己也很喜欢他。

若游很快说服自己,朱朱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少年。

朱竹赟想推开瑜乔好多次都没能成功,直到他自己过了心头那一阵酸楚劲儿。

他才慢慢送开箍住朱竹赟的手,使劲抹去脸上的泪水,又用衣袖胡乱擦了一把脸,这才指指呆呆站立的若游:“这孩子是谁?”

“他是若游,我好朋友,没有父母,我带他回来与我同住。”朱竹赟终于能喘口气。

“你这孩子真是让我不敢相信,这几天你究竟去哪里了?北郊那边传话,说你在石牢中被其他犯人杀害,并且其他犯人打破牢房外的防护盾,全部逃走,现在正在全城抓捕。”“听到这个消息,我都快要崩溃,还要忍着剧痛去通知你父亲,可是你父亲他~”

瑜乔捂着脸再次小声抽泣。

朱竹赟不解地问:“瑜乔哥!究竟怎么回事?我只离开了一夜外加一个白天而已,怎么回事?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