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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北方兖州、豫州、徐州三州的旱灾十分严重,人心动**。
建初元年(公元76年)正月之时,刘炟颁下诏书,免除了兖、豫、徐州百姓的田租、柴草等赋税,并下令兖州、豫州、徐州等三州官府,安抚各州灾民,并准备以现存的谷物,去开仓赈济贫民,安抚饥饿的难民灾民。
然而,杯水车薪,难民灾民的窘况,并未得到根本缓解。汉朝廷君臣十分忧心。
刘炟也在苦思破解旱情之策,于是咨询司徒鲍昱等三公大臣道:
“爱卿啊:
如今,灾情严重,各地动**不宁,百姓流离失所,朕十分忧虑。
请问司徒大人,用什么方法,能够消除天下的旱灾,拯救天下百姓呢?”
司徒鲍昱想借这次旱情,为陷入逆案的无辜官吏百姓诉冤,平反冤狱,清廉吏治,遂趁机回答道:
“陛下啊:
臣私下以为,陛下您刚刚即位,即使朝政真有什么失当之处,也不至于就会立即导致灾异的出现。
何况陛下继位以来,一直大公无私,克己奉公,兢兢业业为天下百姓做事,为百姓着想呢?
臣猜测,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才导致灾难不断。
臣先前,曾任汝南郡太守,负责审理楚王之案。光是汝南郡一郡,受楚王之案牵连,在当地被拘禁关押的人,就达到了一千多人。
臣私下猜度,这些囚犯,恐怕并不是全都有罪。会不会是因为这些无辜的人受到了冤枉,而引起天帝神灵的降怒不满呢?
据臣的了解,谋逆大案一发,受到牵连、而被冤枉的无辜者,往往超过半数。
臣想其他各地,情况也大体与此类似。
无辜流放,遭罪的人,和亲属分离,或者客死他乡,死后的孤魂,得不到祭祀,怨愤必然上达于天,引来天帝神灵的震怒和不满。
大难之年,常常会谣言四起,臣建议陛下,安抚人心为上,颁布大赦令,让无辜的流放关押者,全都返回家乡,废除掉不允许他们作官的禁令,使死者、生者各得其所。
臣以为,如果这样的话,必定可以召致祥和之气,天人感应,达到人心和睦,以消除旱象的目的。”
“爱卿的建议非常道理。朕将下诏,赦免那些无辜者。”
刘炟听了,大为动容,准备下旨颁布大赦令,赦免无辜的罪人。
3
刘炟很快采纳了司徒鲍昱的建议,下令全国道:
“刑法公正无私,关乎社稷安危大事。着令各级官吏,调查楚王之案中,受到冤枉的人,赦免他们,应顺应天帝神灵的好生之德。”
不久,刘炟又下诏,晓瑜受灾严重的兖、豫、徐三州郡国官吏百姓道:
“前些时,朕闻听三州灾情严重,心里非常忧虑,特发布诏令,赈济贫民灾民。
如今,朕突然发现,朕的诏令之中,有所疏漏,恐怕会辜负朕体恤百姓的善心好意。
现正是春耕时节,朕十分担心,朝廷赐予粮食,赈济贫民灾民的行动,会给百姓带来新的麻烦,有妨农事顺利的进行。
诏令有关部门的官员,应分别核实特别贫困的家庭的具体情况,把粮食种子农具等,连同借贷一道,一齐发放给他们,免得他们来回奔波。
在外地流浪乞食的百姓,想回自己本乡本土的,郡县官府,要给足他们口粮,使他们能够回到自己的本乡本土,耕种放牧,安居乐业。
灾民难民们回乡,在驿站、官亭投宿之时,要尽力减轻他们的负担,不要让他们出客店钱,由官府予以报销。
地方长吏,要亲自深入到百姓之中,去过问百姓之事,不要让贫弱之民漏掉了,而让小吏豪强得以徇私作弊,伤害朝廷的公正和无私。
诏书既下,各地不要拖延。
刺史要明加督察,惩罚那些罪恶特大,违背朝廷法纪,徇私舞弊,阳奉阴违的人。”
刘炟的圣旨颁布,百姓欢呼雀跃。
4
那时,兰台校书郎杨终,觉得百姓的徭役太过沉重,建议减轻一些,遂上书刘炟道:
“陛下:
近年以来,朝廷在北方讨伐匈奴汗国,在西方开通西域三十六国,致使百姓连年,服事徭役。转运繁巨,而费用浩大。
百姓心里的忧愁和苦难,难以言表,足以引起君王警觉,感动天地。
陛下应当留意省察、体察万千百姓的忧虑,稍稍减轻一些,不要让百姓疲于奔命,无法生存!”
“爱卿的建议有理,朕将立即爱卿的奏书,下交群臣进行讨论,考察这样做的利弊。”
刘炟下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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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炟很快将兰台校书郎杨终的意见,交付三公讨论。
司空第五伦,同兰台校书郎杨终的意见一致,竭力赞同减轻徭役。
而前司空牟融、司徒鲍昱等,认为百姓负担能够承受,反对减轻徭役。
他们一道向刘炟进谏道:
“陛下:
臣等听说,孝顺之子,不改变父亲的主张。讨伐匈奴汗国、屯驻西域,都是先帝的决策,不应有所变化。既然先帝的决策,不能够改变,那么,百姓的徭役,也无法减少,否则,将会危害国家大计。”
刘炟见前司空牟融、司徒鲍昱反对,也认为有理,就将此事搁置,做出决定道:
“二位大臣的意见很对,朕不能够因为改变先帝的决策,而被后人责难。”
兰台校书郎杨终见朝廷没有理会自己的建议,于是担忧更甚,忧虑百姓不堪负担,给汉朝廷带来新的灾难。
于是,兰台校书郎杨终就再度上书刘炟说道:
“陛下:
臣坚持以为,近些年,灾难频繁,国家的事务繁多,百姓的负担很重,已经民不堪命,不堪重负,不必要的事务必须废弃。
当初,秦始皇修长城,工程浩大,徭役频征。秦二世胡亥,不改前代始皇的政策,继续不顾百姓死活,奴役百姓,天下苦秦久也,终于失去了天下。
因此,孝元皇帝最终放弃了经营珠崖郡,光武皇帝拒绝了西域各国归附的要求,不愿意让鱼鳖去掉鳞甲,而穿上我们的衣服。
春秋之时,鲁文公下令拆毁了泉台。《春秋》为此讥讽道:
‘先祖辛苦造台,而子孙擅自毁台,还不如只留着它,不去居住。’
这是由于泉台的存在,并不会妨害百姓的缘故。
鲁襄公曾建立三军,而被鲁昭公下令裁撤。君子却赞扬鲁昭公的复古举动,认为不裁撤,便会妨害百姓。
如今,在伊吾屯田和在楼兰驻防的士卒,久不还乡,已经极大地伤害百姓,妨害了农事,加重的百姓的赋税劳役等负担,这不合天帝神灵的好生之意。
希望陛下详查,予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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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炟思虑兰台校书郎杨终的建议数日,与母亲马太后等人商量后,最终接受了杨终的意见,终于作出表态说道:
“布告天下万民百姓:
朕继位以来,还没有给予百姓太大的恩惠。如果不顾惜民力,好高骛远,苦心经营,追求政绩,必定是劳而无功,徒劳百姓,招来众异。
兰台校书郎杨终,一心为帝国的长治久安考虑,建议节约百姓民力的意见,值得嘉奖。
朕将下旨,休养生息,减少征伐,减轻百姓的徭役赋税,让百姓安居乐业,恢复生机。”
刘炟的圣旨一下,百姓欢愉,边塞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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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汉朝廷轻徭薄赋的政策,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效果并不十分显著,刘炟心里非常着急。
建初元年(公元76年)正月二十三日,刘炟再次颁布诏令,安抚汉朝廷官吏百姓说道:
“朕年轻德薄,这些年来,牛多疾病,垦田减少,谷价很贵,人口因此流亡,朕十分忧虑。
现正是春耕时节,时节宝贵,朕特颁令天下,应及时抓住农时,努力耕织。
二千石官员,应大力劝勉百姓,从事农耕和桑蚕之业,使大家勤于耕作。
公卿百官,要以精诚相见,专心致力于老百姓的事情。
除非犯有应该当斩首之大罪,一切轻罪的案件,皆都等到秋后审理。
有关部门,要审慎地任命官吏,用人要慎重选择举荐,要提拔温和良善之士,排斥贪婪狡猾的小人,顺应天时节令,清理冤案。
‘五教的根本是宽’为《尚书·舜典》所嘉美;‘父母官就是要平易’,为《诗大雅·洞酌》所赞赏。
布告天下,使天下臣民,明白朕的心意。”
刘炟的圣旨颁布,汉朝廷官民十分喜悦。汉明帝时代严苛的政风,得到了很大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