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暗子，就要有隨時犧牲的覺悟嘛。”
迎著自家老爹那憂心忡忡的注視，段貂笑了笑，摸出煙盒來。
“……我反倒是覺得，你們太過多慮了。”
父子兩人蹲在殯儀館門口抽煙，段貂眯起眼，夾著煙朝著遠處比劃了下。
“剛才你也看到了，那小子明明被逼到了死路，還是想讓我這個‘貪生怕死’的師兄先跑。”
他幽幽吐出口煙圈：“這種測試，我真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某個家夥不是說過，這世上唯有太陽與人心，不可直視？”
“你的意誌力在動搖。”
段閻羅丟掉煙蒂，從段貂手裏奪過煙盒，習慣性的揣進褲兜裏。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大步朝著夜幕深處而去。
“隻要他邁過人神桎梏這一步，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話音未落，人影卻已不見蹤影。
段貂歎息一聲，扭頭望向門口對麵躺著的陳楚，神色一片複雜。
短短不過十來分鍾，現場便已被處理得幹幹淨淨，就連那靈堂內損壞的地磚，都被重新鋪了上去。
放眼望去，整座殯儀館內一片死寂，慘白的燈光之下，隻剩他和陳楚兩個活人。
“真的是……比當你爸爸還累人啊。”
段貂搖搖頭，丟掉煙蒂站起身，背著陳楚一步一步往山坡下而去。
江大生命學院，院長辦公室。
夜風吹拂得窗簾翻飛不休，老人默默合上窗扇，轉身坐到了辦公桌後。
借著台燈的橘黃光暈，他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段閻羅，笑著搖搖頭。
“坐下說吧。”
“有啥好說的……我都後悔，剛才猶豫了幾秒鍾！”
段閻羅一屁股坐在辦公桌斜對麵的單人沙發上，沉下了臉。
“四大鎮靈院，外加國際靈血者聯盟……全世界都盯著那小子的一舉一動。”
“我們江東分部，確定不是在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