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說

305.貓狗的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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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疑問,二大爺似乎是早已料到了,它不慌不忙,甚至連打聽我究竟有什麽事情非說不可的興趣都沒有,便直截了當地為我做起了狗生導師。

它的理論也很簡單,概括起來就四個字,人狗殊途。

我不停地爭辯,講述著我和主人的故事,講述著他幾次提到希望我可以與他溝通,以向這隻肥貓證明主人到底有多愛我,可僅一句話,我便不禁在心底打了個寒顫。

“你聽說過葉公好龍麽?”二大爺眯縫著眼睛問道。

沉默半晌,我終究還是鼓起勇氣,緩緩地點了點頭,這時二大爺舔了舔爪子繼續說:“老太太已經是我的第三個主人了,你用不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我,我可不是被遺棄的,相反,前兩次都是我主動離開的。”

“為什麽?”我吃驚地問。

“因為當震驚和欣喜過後,你和主人需要麵對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怎麽與對方相處,也許你覺得無所謂,可他們呢?怎麽麵對你,還把你當做一條傻狗?又或者真把你當做人來看待麽?都不會的,那樣他們何必不去養個孩子,結果隻有一種,那就是彼此越來越尷尬,直到你離開……”二大爺滿臉惆悵,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不會的……不會的……”我茫然地搖著頭。

“會的!”二大爺肯定地說。

“也許你是對的,可是我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們說,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焦躁不安地說。

“辦法總會有的,隻是你想走條捷徑罷了,可是你別忘了,說人話這種能力,原本就不該是屬於咱們的,做好你我的本分吧……”二大爺勸道。

“本分?像你一樣,明明什麽都清楚,卻要整天圍著個逗貓棒上躥下跳博人一笑麽?還是要我守著灘大便津津有味地吃上一整天?”我不服氣地爭辯說。

“呃……其實你可以吃點兒別的……”二大爺嘲諷地一笑。

“好吧……你說的話我會聽,但我也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事態持續惡化而袖手旁觀!”我下定決心保證道。

“嗯,這我就放心了,知道底線在哪就好,來……幫我翻個身。”二大爺說罷就癱了下去,隻待我去推上一把。

我遂了他的願,並順勢問出了在自己心裏埋藏了好久的疑問說:“你……你是怎麽會說人話的?”

“啊?你不知道啊?我記著和你說過啊!”二大爺慵懶得敷衍著。“我是挨雷劈的,你不是麽?”

“我說正經的呢。”我認證地說。

“這個啊……活得年頭多了,自然就會了,不光說話,唱歌我也行,要不要給你來首小星星?”二大爺一副不著調地模樣說。

我被他說得更加疑惑了,趕忙追問:“那你到底活了……”

“打住……總之讓你叫一聲二大爺,不讓你吃虧就是了……”二大爺難得地嚴肅了起來。

看他那臭屁的模樣,我不禁小聲嘀咕道:“貓妖啊……挨雷劈也正常了……”

“你說啥?”二大爺側耳問道。

“沒啥,我說啊,我還認識個會說話的貓呢。”說到這裏,我不禁又想起了天各一方的螞蚱子。

一聽這話,二大爺瞬間就竄了起來,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甚至連罵人也有勁兒了。

“早他麽怎麽沒聽你說過呢?在哪呢?給我認識認識啊,我單身這麽多年可不就是因為找不到有共同語言的麽!”二大爺興奮的連胡子都翹了起來。

“在地球上呢,再說人家是公貓……”我翻了個白眼道。

“艸!……”二大爺說罷便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半死不活地挪到了太陽光改變後的地方。

“你……你都這歲數了,還有性能力麽?”我“含蓄”地問道。

“滾!……”

也正是在我這“擼貓”的間隙,一輛皮卡卻發瘋似的穿過了重重關卡直奔著我們的方向衝來了,主人他們仨趕忙閃到了自己的車後躲避,遠遠地還能聽到馬特維大聲的叫罵。

隻不過並沒有人與其糾纏,從車上下來的人連滾帶爬地就衝進了房子裏,與此同時,二大爺一掃頹狀,連招呼都不打,便同時“嗖”地竄了出去。

再看主人他們仨,隻猶豫了片刻也衝了起來,我心知有事發生,趕忙緊隨其後,隻是一到門口,那守衛可沒有要讓我們進去的意思。

“急事兒!後麵的給你解釋!”主人邊說邊推開了身前橫著的槍,緊跟其後的石川和馬特維照葫蘆畫瓢,都不由分說地衝了進去,最後,當那守衛發現隻剩下了我的時候,連臉都綠了。

雖說有點兒心虛,不過該做到的還是要做到,我像模像樣地叫了幾聲,然後趁著那守衛懷疑人生的間隙,趕忙躡手躡腳地進了門。

當我跑到正廳時,老太太正好也才出來,一看到我們又回來了,她滿臉意外地停在了原地。

“是誰讓你們進來的?”老太太朝主人一指。

“都熟,守衛也知道我們是自己人,您老就別見外了。”主人尷尬地笑了笑。

“誰和你們自己人!”老太太翻了個白眼,朝身邊的美女囑咐道。“守衛一會兒就換了吧,別什麽阿貓阿狗的都往裏放。”

美女欠身應允著,同時馬特維那灼灼的目光也一刻不離地在其身上徘徊,但主人可沒有這種閑情逸致,指著那來人對老太太說:“快別耽誤時間了,這一看就是有大事兒啊!”

老太太又白了眼主人,這才對來人問道:“出什麽事兒了?”

“打起來了!塔爾托納打起來了!……”來人反複重複著這句話。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是一驚,連老太太這會兒也顧不上我們幾個外人了,伸手向下壓了壓說道:“具體怎麽回事兒,你慢慢說……”

“……怪物!是怪物!就在一周前,它們還洋裝似往常一樣集結演練,卻突然對敢去塔爾托納支援的各個勢力發動了截擊,聽說隻有黑石莊園的人憑借數量才突了過去,這會兒和黑衫軍都一起被圍在城裏了!”來人稍作平複後說道。

“前輩!別猶豫了!我可是和黑石莊園打了包票說你們會去支援的,這你讓我怎麽和人家交代啊!”主人萬分焦急地勸道。

“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你還有理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不管這金子是黑衫軍出還是你們出,反正沒金子我是不會插手的!”老太太無名火起,說罷拂袖而去。

“前輩!……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