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也沒有時間與老太太糾纏了,不過為了那最後的一絲希望,我們還是選擇了禮貌地與其辭別,然後不敢耽擱分毫,日夜不停地朝著嘉裏奇趕去。
主人本以為,喜子這路人馬是我們最後的保障,可車行一日後,不隻是他,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切並沒有想象中的簡單,畢竟按理來說,嘉裏奇此時也早該收到消息了,但到目前為止,喜子仍舊在按兵不動。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們趕回到了嘉裏奇,隻是才一落腳,就接連收到了一連串的噩耗,其一是倔驢並沒有回來,換句話說,他已經不知所蹤了,而另一件事則更讓我們後怕,就在幾天前,暴風女與馬裏奧遛彎兒的時候,被莫名殺出的幾個怪物襲擊了,雖說憑著暴風女的本事,兩人並沒有受什麽傷,但她畢竟有孕在身,回來後就被醫生下了死命令不準再活動了。
暴風女小腹微隆,平躺在**,雖然發際處隱隱滲著汗珠,但她還是故作輕鬆,微笑著用生疏的詞語向我們述說著一切。
所有人都心酸地不再言語,甚至連馬特維用力唾咽口水的聲音也一清二楚,終於,石川再也忍不住了,她打斷了暴風女的話,心疼地抱了上去。
“馬裏奧這王八犢子哪去了?不知道惦記我們,連自己媳婦也不心疼麽!”馬特維瞪著倆大眼珠子吼道。
一見馬特維發怒,暴風女趕忙為自己的老公辯解道:“不不不……他……惦記……你們,特別……你,他總說……傻大個兒……不怎麽樣啊……不怎麽樣啊……”
“啊?!……”馬特維揚聲反問。
“不不不……是傻大個兒……怎麽樣啊……怎麽樣啊……”暴風女連連解釋。
看著暴風女認真解釋的模樣,原本壓抑的氛圍也得以緩和,主人則再次問道:“那他現在去哪了?還有那小孩兒呢?”
暴風女輕搖了搖頭,撫了撫趴在床邊的我,然後說:“從出事,每天……天亮就走,不告訴我。”
得,此話一出,兩個男人都傻了,不用說,都想到了麵對妻子懷孕,男人們經常會犯的錯誤上麵去了,倒是石川並沒有那麽複雜,依舊保持著清晰的思維,毫不動搖地說要揍馬裏奧,就是要揍。
主人和馬特維尷尬萬分,安慰了暴風幾句便借口找喜子躲了出去,我緊跟其後,直到門口,還能聽到石川認真地和風暴女分享要如何對付馬裏奧的手段呢,光是那“殘忍”程度,就讓我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比起曾經的駐地,這裏各處的間距要小了許多,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喜子那裏,一見我們,他仍舊是十分熱情,自然與馬特維互相埋汰幾句也率先被提上了日程。
玩笑歸玩笑,但你不得不承認比起從前,喜子的品味似乎也提升了許多,立領西裝襯得他不再臃腫,再加上那眉宇間多出的一絲厲色,還真有了點兒一方霸主的模樣。
不過這表麵文章做得再好,也架不住他對自己羽毛的憐惜,一提到出兵支援塔爾托納,他瞬間就像變了一個人。
“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你也知道,我們是才穩定下來,這兄弟們跟著我也不能成天就是打仗吧?你是沒坐到我的位置上來你不知道……”喜子一臉為難地撓著頭。
“再分能等,我也不會逼你來的,你知不知怪物又把塔爾托納給圍了,這要是城破了,接下來你考慮的就該不是自己的位置了。”主人皺眉道。
“嗯?”喜子挑眉疑問道。
主人沒好意思說下去,但馬特維並無“憐憫”之心,把玩著指甲隨口道:“考慮考慮墳頭兒擺哪兒唄……”
“哈……哈哈哈……”喜子尷尬地笑了笑。“還是當初的那句話,不當出頭鳥,我跟著老板半輩子,這是最大的教訓,等新漢堡和小不列顛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我再幫幫忙未嚐不可……”
“人家黑石莊園的援軍都已經到塔爾托納了!”馬特維伸出大拇指,耀武揚威地向後一指。
“哦?沒想到……我還真沒想到,那猛虎玫瑰呢?”喜子胸有成竹地追問道。
“他們……他們……也說好了,早晚都去!”馬特維略顯底氣不足地說。
“哈哈哈……”喜子伸出食指點了點馬特維。
主人似乎厭倦了這買大白菜一樣的討價還價,長歎了一口氣說:“喜子,你也別和這個攀,和那個比的,我就問你一句話,去不去?”
“這個……”喜子猶豫道。
一見喜子如此,主人臉色鐵青地站起了身,可就在這時,外麵一陣陣嬉鬧喧囂卻突然傳了進來。
幾個人暫摒分歧,同時挪到了陽台上,向下一瞧,隻見無數人正難以自製地哈哈大笑,而道路的正中間,一高一矮,兩個遍體漆黑的家夥便是主角了。
稍作辨認我就看出了那高個子是馬裏奧,畢竟想要瘦的這般清奇也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而旁邊的那位更不用猜,定是小孩兒無疑了。
小孩兒兩手環抱雙肩,正冷得瑟瑟發抖,隨著與我們越走越近,相互間的對話也越發清晰起來,隻聽馬裏奧低頭埋怨道:“你他麽就穿這點兒玩意兒,當是走維密秀呢?”
“不是你說的點火熱,讓我少穿點兒麽?”小孩兒反駁道。
“我說的是少穿點兒,可我他麽也沒讓你穿泳裝去啊!就他麽一個褲頭兒,火大點兒鳥都熟了!”馬裏奧抹了抹臉上的黑灰。
雖然當事人渾不在意,可麵對一浪高過一浪的嘲笑,主人實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招了招手喊道:“你倆幹什麽去了?這什麽鬼樣子!”
“哎?你們回來了?還有傻大個兒!”馬裏奧興奮地大叫。
“問你呢?……”主人繼續追問。
“啊……把怪物那祭壇給點了,這不給媳婦出氣麽!”馬裏奧笑得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口“幸福”的大白牙。
這句話就像一道閥門,所有的笑聲都隨之戛然而止了,不過,我們的主角可並沒有對此有絲毫反應,轉過頭又我行我素地與小孩兒討論起該不該隻穿個褲衩去的問題了。
主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磚頭看向喜子問道:“這筆賬,我估計怪物會算到你頭上了。”
喜子臉色鐵青,一句話不說地轉頭便走,直到這會兒馬特維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不夠他關注的重點明顯與主人不一樣。
“我說,這暴風女可不能惹啊,這孫子咋為媳婦啥都敢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