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沒有光源的亮光、封閉空間內的飛船以及突破生理極限的人類我都可以勉強放棄刨根問底的話,那這個吞噬了石頭的岩壁我是無論如何都要求得一個解釋了,我想其他人也是一樣。
原本興奮地馬特維愣了愣便朝石頭消失的地方衝了過去,而我們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他像那塊石頭一樣瞬間就湮沒進了這似虛幻般的岩壁之中。
原本依偎在一起的眾人被這一幕驚得都張著大嘴慢慢地站了起來,除了暴風女,其他人不約而同地大喊著馬特維的名字也衝了過去,我緊隨其後。
我看著前麵的眾人一個個地消失在眼前,在這一刻我心中那一絲的畏懼也被要與他們在一起的決心衝得煙消雲散了,在要與岩壁接觸的一刹那我不由自主地降低了速度,然後試探性地將身體靠了上去。
和預期的不同,我沒有湮沒其中,而更大的震撼隨之而來,整道岩壁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後推移,而且是在隨著我的前進而後退,我跑得越快,他退得越快,我駐足不動,它也不讓分毫。
這還是我熟悉的世界麽,難道我們這些天的經曆都是虛幻?或者一切都是我的一場夢呢?如果是夢,我希望這個夢更長一點,把它追溯到跟著主人來到新星之前,我想那樣我便不必再切身地經曆此間種種夢魘。
跑著跑著,我看到了烏賈,他身前一道淡淡的岩壁虛影漸漸地與我身前的岩壁重合了。
看到這一幕我是既高興又沮喪,高興的是烏賈的出現證明了其他人也並沒有消失,而沮喪的則是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所有的所有都回不到從前了。
看到我出現,烏賈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兩排整齊的大白牙在他黝黑的臉上熠熠生輝,我倆不約而同地加快了前進的腳步,漸漸地又追上了主人和馬裏奧,接著就是阿芙羅拉了。
我們沒有時間多做交流,所有人都保持著速度緊跟隊伍,終於在前方,石川出現了,而馬特維正背對著我們坐倒在她的身邊。
顯然石川也發現了我們,她搖著手朝我們大喊:“你們別跑了,都慢點,這堵牆是真的!”
話音剛落,我們所有人都降低了速度,而馬特維為什麽捂著頭坐到地上也有了答案。
除了馬特維一腦門兒的血,其他人都是健健康康的,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但往往正是這不幸中的一絲小確幸才成為了人們能夠挨過苦難最終鑄就輝煌的那劑良方。
馬特維背上的舊創還在滲血,而這腦門兒上又添了新傷,馬裏奧實在是忍不住,嘴賤的他幸災樂禍地邊笑邊說:“說你傻大個兒還總和我強,怎麽樣,就你一個人總受傷吧!”
“不他麽是在監獄你割了個包皮還不斷地**連續受傷的時候了?”馬特維經過這一撞似乎腦袋靈光了不少,一句話說的馬裏奧直接語塞,聽得主人和烏賈放肆地笑了起來。
“什麽是包皮啊?”找不到笑點的石川拉了拉阿芙羅拉,這一問直難為的阿芙羅拉憋到滿臉通紅也沒說出一個字。
這一下幾個男人笑的就更肆意了,連尷尬的馬裏奧和齜牙咧嘴的馬特維也加入了進來,一下倒像是阿芙羅拉才是這糗事的主角了。
經過了這許多事,我們都早已學會了苦中作樂,而沉浸其中的眾人並沒有注意到後趕上來的暴風女已經趴在岩壁的遠端摸索許久了。
她異常的舉動還是把眾人的目光漸漸吸引了過去,隻見她摸索的地方隱約之中有數道細細的的痕跡,不仔細看幾乎不會發現,而沿著這幾道痕跡整體觀察,似乎此處正是一道嚴絲合縫的石製大門。
這門有兩米多高,表麵未經雕琢,遠遠地看去與整個石壁渾然一體,主人和馬裏奧湊上去嚐試性地推了一推,想不到這石門輕而易舉地便向內移動了幾分,見此情形二人趕忙停了下來。
“還真是道門!怎麽樣,進去看看?”馬特維一臉好奇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都傷成這逼樣了還不長記性?看來還是傷的輕了!”主人伸手將要推門的馬特維攔了下來。
“你看咱們來都來了,看一眼裏麵是啥玩意再走也不礙事兒啊!”馬特維不甘心地掙了掙主人的手。
“好奇害死貓,你要是進去就是害死虎了,虎逼的虎!”主人調笑著勸解,他了解馬特維這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契丹佬,你和這損犢子學什麽玩意呢?”馬特維稍顯意外地邊指馬裏奧邊說。
“我他麽本來還想幫你說話呢,可你也不給自己爭臉啊!”馬裏奧故作生氣地拍了拍馬特維的肩膀。
“沒有,我你還不了解麽,豆腐嘴刀子心,快跟他說說你的歪理。”一聽說馬裏奧站在自己這邊,馬特維立刻換了一副拎包小弟的表情。
“不是,你還真想進去啊?”主人沒想到馬裏奧居然也想要進去。
“這大門離飛船這麽近,你不覺得兩者有關係麽?要萬一咱們走了狗屎運在裏麵找到飛行員或是其他什麽人呢?一本萬利啊!”馬裏奧嚴肅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每當馬裏奧擺出一張嚴肅臉時主人都會認真考量,這次也不例外,何況馬裏奧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他用牙齒撕咬著嘴皮,眼中空無一物地發著呆,而馬特維殷切地看著他,一動不動地等待著他的決定。
“你們怎麽想?”主人的眼睛恢複了光芒,扭頭朝沒有發表意見的幾個人問道,顯然這個決定還是需要慎之又慎,他並沒有想好。
“值得冒險!如果我們能回到地球,盡早將這裏的情況說清楚,我想新星上的人還有救!”阿芙羅拉眼神堅定地說。
“我跟著大家,去哪裏都好。”比起考慮下一步的計劃,石川顯然更在乎的是能和大家在一起,
“如果之前我還猶豫的話,那我現在正式退出了,咱們真的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這裏這麽多疑團還沒解開,你們就又想去蹚新的渾水了?眼瞅著飛船到手了,你們還非要去冒險找什麽飛行員,要是命沒了就算找到上帝也都是徒勞了,更何況這都幾天了,美姐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呢,我怎麽就看不出你們著急呢?如果你們決定要進去,那我就出去找美姐和你們說的那個……那個**棍了,我隻希望你們如果真找到了駕駛員,並且活著出來了,那就在外麵等等我們,權當看在美姐的麵子上。”烏賈被我們多數人的決定驚呆了,他一臉失望地唉聲歎氣。
說到美人兒主人的臉也不住地抽搐了一下,從我們上岸至今已經五天了,美人兒和薩布利奇沒有一點消息,可是再三權衡,抓住眼前這回到地球的希望明顯要重要得多,他默默地聽完了烏賈的話,然後略顯淒然地低下了頭,而與此同時暴風女竟繞到了主人身後推開了閉合著的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