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之路

022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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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蔣勳堅持沒讓朱宇坤做飯,說他是病人,讓他再多休息休息。其他人對朱家廚房並不熟悉,也沒動手,最後是秦斯瀾做的飯。滬上家常菜,芹菜炒豆幹,蔥燒鯽魚,香菇菜心,紅燒肉燉蛋,蕃茄蛋花湯。一桌子菜有紅有綠,葷素搭配,不僅看著下飯,吃起來味道也很好。何弦發現這個看起來鐵板一塊的秦斯瀾,動不動就在給朱宇坤挾菜,心裏還在偷偷暗笑,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似的。

吃完飯又坐了一會兒,大家各自飲茶,蔣勳對那三個渾小子無話可講,所以一直在與朱宇坤說話。秦斯瀾在邊上一邊聽著一邊看書。三個男人互相也沒啥話好說,又怕說多了話泄漏了他們的秘密,隻能枯坐著幹瞪眼。後來蔣勳有事得離開了,秦斯瀾便叫上官妙然與歐小樓也回家。上官妙然想不出什麽理由賴在朱宇坤家裏,隻能遞給何弦一個眼色,隨後悻悻地走了。人們一走掉,屋子裏隻剩朱宇坤和何弦。

朱宇坤看著“兒子”是滿心歡喜,動不動就開心地樂嗬。何弦也陪著他一起樂嗬。

“小飛,爸爸幫你放熱水,你洗個澡,爸爸幫你搓個背吧。”朱宇坤也不知道爺倆做點啥好,突然提議讓何弦洗澡。

“不不不,爸,還是讓我給您放水,我給您搓背,兒子長大了,兒子服侍您。”何弦急忙把話轉開,否則讓朱宇坤來替自己搓背,他還真有點受不了,會很尷尬。何弦說完就滿屋子找浴室。

朱宇坤笑嗬嗬看著他像無頭蒼蠅一樣團團轉,然後拿起他的行李上樓,何弦急忙跟在他後頭上樓,從背後看著朱宇坤那“功夫熊貓”似的背影,一時嘴快禿嚕了一句:“爸,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朱宇坤愣了愣,剛巧二樓有一麵大大的落地穿衣鏡,朱宇坤在鏡子前照了照自己,又黑又胖,發型淩亂,麵色赤紅,粗糙落魄憔悴,完全像是一個陌生人。對比最強烈的是,鏡子旁掛著他的各項廚師獎章與獲獎照片,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朱宇坤和眼前鏡子裏的這一個,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