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领人走进来。
他带了十个人,每个人都拿着刀。
他们手上的刀明晃晃很锋利,这是我特意找人从大城镇采购的,都是好刀,一把刀就是二十两银子。
“就是你,骂我们陈老爷?”
马超指着柳家三房的年轻人:“来,再给我骂一个看看。”
“你,你想干嘛?”年轻人嚣张气焰顿时熄火了,梗着脖子道:“我骂他又没骂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有什么关系?”马超拿过一把钢刀:“你骂我,我还可以忍,但你骂陈老爷,得问问俺们信守村的人答不答应!”
“来人!”
马超低喝一声。
“超哥。”
十个守卫齐声回应。
“告诉他,骂咱们陈老爷是什么下场!”
“是!”
十人同时抽刀:“辱陈老爷者,如同辱吾父母!”
“跪下,道歉,自己把自己牙齿打掉!”
“你,你们,你们不能动我,我是刘家唯一男丁,我就看谁敢动我!”
年轻人嘴上硬气,腿却不由自主往后退:“我跟木叶镇长很熟悉,你们动我,就是造反!”
“造反!”
“造你妈反!”
我刚才看见,就他出手最狠,往潘嫂子身上踹了好几脚。
“你,你个杂碎,敢骂我妈!我让镇长把你们都抓起来!”
他威胁道。
“呵呵,你又骂了一句!”
马超冷笑道:“我还就骂你妈了,操你妈的,给我把他腿打断!”
“是!”
十个守卫抓起年轻人,下手毫不留情。
但每个人都很有分寸,下手极黑,又不会让他死掉。
“砰砰砰!”
他们刀把冲下,狠狠砸上年轻人腿弯,郑山的侄子最会挑地方,一直冲着他的嘴打。
只是几个呼吸,年轻人被打得没有人形了。
一口小白牙,连一颗都没有剩下。
“你们,你们……”
刘家三房的妇人心疼的发疯,她是年轻人的母亲,眼看宝贝儿子被揉虐,心都要疼死了。
“我跟你们拼命!”
她撒泼般的张牙舞爪。
“拼命?”
我冷笑:“超子,给她一把刀!”
说实话,我不是个好人,至少面对敌人的时候,我想的从来都是怎么弄死对方。
就像现在,我给她刀,就是想让她持刀伤人,这样我就有合适的理由杀她。
“哐当!”
马超把刀扔地上:“给你儿子报仇是吧,拿刀啊!”
“拿啊!”
“你倒是把刀捡起来!”
妇人颤抖:“我,我,你以为我不敢……”
她就要伸手拿刀。
“住手!”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阻止。
“二叔……”
妇人望着男人。
男人是刘家二房当家的,也是刘家的掌舵人刘二来。
“二叔,你看看他们把我儿打成了什么样子,那是你侄子啊,你不能不管。”
“闭嘴!”
刘二来低喝道:“他们就是想让你拿刀,这样就能杀你懂不懂?”
“咦……”我抬头看他一眼。
这个男人,很冷静。
哪怕侄子被打,媳妇被捅都没有失去理智。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好对付。
“你就是陈一?”刘二来看着我。
“我就是陈一。”我也看着他。
“好好好,你很厉害。”刘二来脸色铁青:“我侄子被打,算是咎由自取,可是你们捅伤了我的夫人,这事怎么算?”
我没有说话。
刘二来真的很难对付。
你给他耍流氓,他跟你讲道理,确实很老辣。
现在占据强势的是我们,这不代表强势的一方始终属于我们,他侄子的话虽然张狂,但也透露出关键信息。
刘家跟镇长有关系。
如果,他非得要讲道理,我们这边伤人的毛毛就危险了。
虽然,他们没有看见是谁捅了人,但官府追究起来,对我们很不利。
“我们捅伤了你夫人?我怎么没有看见?”
你讲道理,我就跟你耍流氓,他不是要讲道理吗,我还就不搭理他了。
“事实摆在眼前,狡辩有意义?”
“呵呵……”
我笑了笑道:“既然是事实,你把捅人的抓走不就行了,问我干嘛?”
“你……”
刘二来被我一通耍流氓,气得直咬后槽牙。
他要是知道是谁捅人,还用得着跟我废话。
关键是,他不知道是谁捅了人。
“好好好……很好,很好!”
刘二来恨声道:“我们走。”
“二叔……”三房妇人哭道:“我儿被打伤了啊,他可是你亲……”
“住口!”
刘二来大声喊道:“走!”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道:“事不算完,等着!”
“随时奉陪!”
我笑嘻嘻冲他们挥手:“有空来玩啊,不过下次来,得把牙齿练好,别再被打断了。”
“超子,把毛毛给我弄过来,他要是敢不来,就揍他。”我气愤地说道。
“真打吗?”马超笑道。
“打,必须真打。”
我是被毛毛气得不打一处来,这个死孩子,小小年纪就会拿刀捅人了,不狠狠收教训教训一顿,他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我又怕马超把他打死,赶紧嘱咐道:“手下有点轻重……”
“呵呵,还用你吩咐,我知道了。”马超快步离开。
我回到家,坐上堂屋最大的椅子上,拉开架势等着毛毛过来。
“叩叩叩。”
敲门响起。
“进!”
我连忙拉下脸,让自己看上去很严肃。
“吱嘎!”
门分左右,马超领着毛毛进来。
进来之后,马超就蹲门口扒拉水煮白菜吃,毛毛站在门口低着头偷偷看了我几眼。
他见我脸拉的比驴还长,就嘿嘿一笑:“陈一,你找我?”
“废话!”
“你给我站直喽,别他妈嬉皮笑脸。”
我拉着脸,很严肃。
“我还得上学堂呢,今天先生教三字经呢,你要是没事,我就去学堂了。”毛毛掉腚就要走。
“我给你脸了是吧,给我站好了!”
我很生气。
“说,你为什么拿刀捅人!”
毛毛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转,茫然道:“什么铜人?少林寺十八铜人吗?我还没见过呢,陈一,你见过吗?给我说说呗,他们真的是铜水做的吗?是不是……”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啊,你要是皮痒,我让你超叔给挠挠?”
“嘿嘿……”
毛毛没皮没脸的冲我赔笑:“别别别,超叔正吃饭呢,别劳烦他老人家了。”
“那就给我说,为啥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