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色道

四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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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哪裏呀,生我的氣了嗎?”

正為人事變動毫無結果沮喪,一天,梁楓接到了一個電話,居然是陶慧打的。

他正要激動的跟她講話,她卻搶著說:“我到雲南去了,我要結婚了,以後我不給你打電話了。”

“結婚,和誰呀?”梁楓莫名其妙,驚訝萬分。

“雲南的人。”陶慧說,“一個長途貨車司機,他以前經常在我們迪廳對麵的餐館吃飯 。認識很久了。”

他們從上次約會見麵未成算起,也才二十來天吧,怎麽,怎麽。梁楓傻眼了,口呆了。

如果不是,手機設置錯誤,他們上次應該見麵的。那結果會怎樣呢?真是自己的錯,梁楓無話可說了。

不是,是緣分的錯,手機隻是一個生活的細節,可以是這個細節,也可以是那個細節,終歸要發生這樣的錯誤,隻是時間的早遲而已。那天是癸未年八月初一,煞東,衝兔。那天,從日曆上看,就是一個錯誤,無可改變,命中注定。梁楓換了一個念頭想。

她既像是道歉,又像是告別,但是,梁楓總體會到其中包含著的幾多無奈和哀傷,其實他也說不明白道不清楚,隻是個人的主觀感覺是這樣,或許這些情緒是不真實的,虛構的。那也好,他們都重新步入了生活的正軌。

他祝福她,她也祝福他。他又祝福她,她再次祝福他。

如果時間就在祝福聲中凝固,如果緣分就在祝福聲中停駐,他們彼此都會願意,樂意在悠長的生活裏銘記著那份真誠和睦,樂意在飲茶品茗間不經意的讓橄欖味的回憶飄過腦際,輕輕的如薄氣一般消逝在陽光世間,消逝在青草綻綠時生動的吐氣那一噴發之間,消逝在突如其來的、嚶嚶的莫名之音夾岔在孩子天使般銀鈴一樣的笑聲裏。

電話掛了,靜寂了,像南極洲一樣的靜寂,仿佛天地之間隻有一種無邊的冰涼。梁楓的生活,也進入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