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月亮山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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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更是不依不饒,一次就來了十幾人,非要讓她交出活人來。何芙蓉,急惱攻心,昏死過多次。花少軍帶頭把冷家的水缸、飯鍋砸了,正準備點火燒房子,超美公社秘書來了,上去就是一巴掌,罵道:“小兔崽子,放火是犯罪,跟殺人一樣,死罪!你昏頭了?回去,虧你還是個學生!”一頓臭罵,花少軍清醒了,沒有幹出越格的事情,憤憤地離去。

對於安葬問題,自然由冷家負擔。但是,花家也劃出了道道,說,必須排場安葬。最後,還是秘書補了個聰明,說:“冷家,一個孤老太婆子,兒子帶走了,看來是要槍斃,再逼,有用嗎?”於是,也就放棄了過多要求,隻是提出,必須請人,也就是請道士先生唱唱,讓她在過奈何橋時不感到害怕和寂寞。

冷家答應了。

他被捕後,關在一個黑屋子裏,一天隻吃一頓飯,餓也沒有辦法。在關押時,他心想,不是我殺的,難道就硬說是我殺的嗎?不經過審訊,就能定罪嗎?也有可能啊。聽媽說,解放後,對待保甲長,罪大惡極的,就是讓群眾公決,群眾說殺,就拉到一塊空地,嘎嘣,槍斃了。斃後,也不安葬,荒山野嶺,野狗多,都吃得飽飽的。後來,也有安葬的,政府覺得,還是人道一點。民憤漸漸平息了,也就走向正常了。

他又想,如果有那麽一天,也真是冤枉。如果提審,打死也說沒殺。但是,怎麽證明呢?難呀,他想不出一點兒辦法。

過了三天,終於有人來,門打開了,說:“提審。”於是,他就被那人帶走了。

也是一間房子,很寬敞,一張桌子,一個人在記錄,兩個挎槍的站著。記錄的人問:“你殺了妻子,是嗎?”

他感到納悶,怎麽能這樣問問題呢?於是就回答:“我沒有。”

“你是怎麽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