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月光,慢慢扒开竹叶,树叶,泥巴,发现是一个公蝈蝈趴在一只树蛙上面干那种坏事,嘻嘻。
“嘿嘿,正好!多一个昆虫就让司马雄多收敛一份野心!”刀客逢君心想,他已经收好虫子树蛙,迈步走向寺庙配殿后面的高墙下。
仔细用耳朵听听里面的动静:
嘭当,哐……
是水桶,盆互撞的声音,光景是里面的僧人用过膳食后去打水洗漱啦。
但是司马雄住哪个房间,刀客逢君是不知道的。
轻轻一弹腿,刀客逢君上了高墙。
打眼望去,偏殿,配殿,一目了然,一栋栋,错落有致,古树屋廓,处处皆是,看来比白天还要难寻那个属于司马雄的房间。
这个地方不是上次吃饭那个配殿,所以不是很容易辨认房间。
低头看看近处,配殿里古木葱郁,月影投在地上也是花花斑点,也看不到有什么人走动。
轻身下去,靠着墙根快速掠过,避开了几个刚刚出家的几个和尚的住房,因为他们在那里打打闹闹,肯定就是刚出家的,然后到了一个大院落。
前面是三条路,一直走是黑色的巷子,应该是大殿方向。左边是食堂方向,因为那里有人在洗澡,哗啦啦水响。右边是白石铺路直一个月洞门方向,穿过月洞门,里面隐隐约约好像有水池花草,因为月光倒影上去比较晃眼,听来是里面没有声音。
迈步奔去,穿过月洞门,赫然是一排长长的屋子,白墙黑瓦,十分明显,院落里,长长的水草,花木扶疏,看那屋子都是黑灯瞎火的,而且每个房子都是一模一样,不会是司马雄的住房。
这排住房尽头一个月洞门,这里比较幽静,上有大树,下有绿草,像是有专人管理一样。
“呵——”前面一个人在打呵欠,“嗯,等那个人走了,就可以睡觉了”
刀客逢君立时收住脚步,呀,好险!
那声音就在前面的月洞门后,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那个人,是谁呢?”刀客逢君暗忖。“莫非是司马雄?”他已经闪入了屋檐底下。
一下子,后面的屋里有了动静,中间一个房间亮起了灯。原来里面有人睡觉,伙房那么还有人嚓嚓嚓走路过来,闻声好像是很多人洗澡回来。
“这些糟了,没有地方躲了!”刀客逢君正在犹豫之际,望望屋顶,虽然是黑瓦,但是月光太亮,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
墙角下有棵矮矮的夜来香,刀客逢君就蹲在在哪里,等那些人都进房休息安静了。
隔墙也没有了动静。
他闪过身,探头出去望望这个院落,前面不远处三面是围墙,一面是一个别致的小屋子,门口亮着一盏灯笼,粉红色的。
看来这是最后一个院落,后面就是高山了。
怪了?房间门口一盏粉红色的灯笼,什么意思呢?
这里是寺庙,不是春院。
天上的月色很美,美的令人心醉。
地上的景色很美,美的无人欣赏。
一会儿,那只粉红色的灯笼下,一道精致的门开了,射出一道粉红色的光。里面走出一个蛇妖一般的女子,追向屋后尖声叫道:“毛镖师,请留步。”
刀客逢君赶忙又退了回来,暗忖:“毛镖师?应该差不多了,居然有镖师来,肯定就是司马雄的居住地。”他自信地分析着。“这个蛇妖一样打扮怪异的女子肯定就是司马雄的婢女。”
皎洁的月华下,屋后突然一阵脚步声回来,闻声像是有三个人,一个人脚步矫健轻快,两个较慢。
“毛镖师,司马总镖师还有事情要问你。请跟我来。”那个女子的声音。
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然后那两声较慢的脚步声慢慢走向自己。
躲到夜来香后面,隔墙又是那个埋怨的声音:“也不知道毛镖师什么时候回去,我都累死了……”
刀客逢君心里明白了:原来是这两个是毛镖师的护卫,夜晚时间,毛镖师来这里会客,肯定有什么重大图谋。
拾起一个小石头,朝内院精致小屋后的方向打去,“啪”的一声。隔墙的两个护卫立即追去了过去。“什么人?”
趁着这个缝隙,刀客逢君飞速掠入后院,快如一阵风,藏身于屋檐下一棵月季后。
坏就坏在这个屋子的门隔音效果太好,里面说话的声音,外面无法听到,即使刀客逢君使尽了“静心经”里的功力也只能隐约听得嗡嗡响。
这时候,门口,一个蛇妖一样妖艳的女子走了出来。就在关门的一瞥,透过夜来香叶子逢,可以看到里面是粉红色等灯下,一张软皮檀木椅上,正坐着司马雄镖头,他左端一个小瓷杯,右手捏杯盖轻轻剔杯茶叶般。他的正对面是一个着袈裟的僧人,看他的样子在数念珠。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刀客逢君暗忖:“这就对了,司马雄果然在这里,对面这个僧人莫不就是所谓的毛镖师?”
门就关了,什么也听不到。
再看看这个妖艳的女子,明眸皓齿,倒是没有走远,她蹲在水池旁边,伸手去舀水一扬,晶莹的水花就玉珠子一样洒在水池里。
刚才跑去追石头的两个男子也回来了,他们对这个女子的出现并不奇怪,也没有去问她。
由此可知,这个女子是在等人,好像对这里白马寺挺熟悉的。刀客逢君想起来了,白天的时候,白马寺不是有许多尼姑在工作吗?难得这就是尼姑?
忖想间,那门再次打开,僧人告辞而去。
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护着僧人没入屋后的后门。
蛇妖一样的女子闻声起来进入屋里。随即放出两条黑狗,大嘴短毛猎狗,一左一右蹲在门口,四只蓝眼睛朝院子里张望。
很明显,屋里肯定有动作。
“得除去这两条狗!”刀客逢君伸手掏出了蝈蝈与树蛙,这个蝈蝈与树蛙都很奇怪,有敌人在身边的时候是不会出声的,只会拼命地想逃跑。
他轻轻掐了下蝈蝈,发出一声轻微的“叽”然后捏了下树蛙“呱”的一声。
警觉的两条黑狗发现不对劲,马上瞪大眼朝这里瞧,刀客逢君从地上摸出一个小石头往后山打去,落在树林里,啪的响起。
黑狗见有了动静便飞身而起,两条狗箭一般越过高墙,同起同落,就像是一条狗在跳,没入墙后的树林间。
狗终究是狗,只要是有石头骨头打来,只会去追骨头石头的。而不是狮子,狮子要是发现有石头骨头,便会追捕扔石头的人。
所以刀客逢君料定狗会离去的,现在两条大黑狗都到了墙外,刀客逢君倏然起身,跃上高墙,手里多了六枚制钱,破空飞去。目标自然是两条狗,沙沙两条狗倒地,制钱就击中黑狗的大脑,喉咙,心脏。既快又准,一点叫声也没有。
除去黑狗,轻身攀上那间房门上倒挂附门窃听。因为刀客逢君不是专业小偷,所以窃听这个环节不是相当熟悉,所以折腾了许久,没有效果。
外面巡逻的和尚过了两三回了。
他才想到后面有窗户,于是转为屋后的窗户,里面有嘻嘻哈哈的声音。
揭开窗纸,里面的粉红色灯盏下,一幅不堪入目的饮酒作乐的画面就跃入眼帘!
看得清楚,是司马雄正在与四个光着身子,扭着蛇腰的女子在碰杯喝酒。桌子上八个青花瓷杏花村汾酒坛子看来都露了底,可能是喝了不少了。
但看房间,倒不是刚才与袈裟僧人毛镖师说话的那个房间。
敢情这个是暗室。
“啊?私设红楼?”刀客逢君暗暗吃惊。
一看这个情景,刀客逢君立即想起了这个是白马寺,原来是自己爸爸任主持的寺庙,哪里容得你这么放肆!
就在司马雄喝了一杯杏花村汾酒,涨红着脸,顺手就抓住一个笑得眼睛都要眯起了的女子朝自己怀里一抱!
司马雄睁开醉眼惺忪,嘴里喃喃道:“红牡丹,亲一个!”
这个时候,刀客逢君全明白了,司马雄门口的狗是警卫,僧人都是临时找来镖局的人假冒的,所谓的尼姑就在这里与自己寻欢作乐。
就在这时,屋顶上跳来一只猫,“喵……”叫了一声。
“啊?”刀客逢君险些就滑下窗户。
“谁呀?里面的一个女子停下来叫道,她发现了外面不对劲。
刀客逢君自怀里摸出四枚铜钱,对着四个女子额头打去,仅用了两层力道,方不至于死。
“哎——”四个女子中了制钱倒地。
玩得正是过瘾,司马雄徒地一震。刀客逢君已经到了他身边,使出霹雳掌打去,司马雄防守不及,重重倒地。
刀客逢君怕他大呼救命,立即扣住他的脖颈,严肃念道:“马上带你的人撤出白马寺!”
司马雄这次才看清楚,花脸花衣服的人来偷袭自己的,问道:“你是谁?”
“你用不着知道我谁,你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刀客逢君教训了他一番。
司马雄的武功不弱,只是苦于没有带家伙,现在被对方控制,不断猜测对方的身份,想要记住对方好报复。道:“你就是杀手刀客逢君么?”
因为他知道如此好的身手,能潜入自己的房间的人不多。
制钱暗器杀人,折扇刀,易容术乃是五年前江湖上大有名气的杀手刀客逢君的看家本领,但是尽管刀客逢君很有名气,却是真实面貌知道的人并不多。司马雄这么说,只是猜测罢了。
刀客逢君既然被他识穿了也没有必要再装,道:“要你今晚连夜消失在白马寺,干回你的老本行!”
司马雄被扣的脖颈,动弹不得,头上脸上汗珠直冒,拼命挤出几个字:“好——好——”勉力答应。
松开手,一堆,司马雄一屁股坐在地上。
刀客逢君信步走出门。
不料司马雄嘴服心不服,大呼“救命——快来人哪——”声音很大,是竭斯底里叫来人救命,惊动了整个配殿与偏殿。
猛地转身要教训他。
不料司马雄手里多了一对流星锤,看来他是有准备要拿下刀客逢君了。
飓!飓!飓!
霸王镖局的流星锤有一招叫做“夺命三煞”,就是司马雄现在使出的绝招,数十年霸王镖局行走江湖,就是靠这个绝招赢来许多财富与盛名。夺命三煞就是指两把流星锤使得快如流星,后面再加一把倭刀,所以并称为流星三煞,许多武林高手不敢与霸王镖局结怨,就是怕这个。
流星锤砸来,刀客逢君忽闻耳畔风声,猛地矮身避过,往后一滚。掣出黄金折扇破空飞去,欲取对方的脚跟,以便废他的武功。
快锤闪过,倭刀劈来,遇到了黄金折扇,嘭当一下。倭刀一分为二,令得司马雄大吃一惊,果然是小看了刀客逢君!
他的倭刀是使出了九成力,折扇旋飞而收,放回自己已领间。
嗖嗖,刀客逢君的两枚制钱已经出手。
弃锤收手,司马雄捂住裤裆,张嘴咧齿,坐在凳子上痛如杀猪!光景是制钱打烂了他的鸽子窝。
就在他张嘴欲大喊来人时,刀客逢君迅速自怀里摸出准备好的蝈蝈与树蛙塞入他的大口,灌上一口杏花村汾酒,咕噜就下肚。
刀客逢君望得他道:“司马镖头,现在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本来是准备吃过晚饭后在这个房间里消遣消遣的,被刀客逢君坏了好事,现在又吃了昆虫,鸟窝被捣,早就让他恼羞成怒,破口痛骂:“你这个花脸臭蛋,老子跟你拼了!”他又抓起了流星锤要来拼命。
死性不改,刀客逢君快速送上一掌霹雳掌,力大用七成,“啪嗒”一声出自司马雄的手腕。
现在他的手腕肿如猪蹄,使不出半点力道,瞧他的脸上挥汗如雨,痛得是叫不出声音,肯定就知道是手腕断了,双手也就废了。
“刚才出去那个僧人,来这里做什么?”刀客逢君问道。
司马雄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那个僧人,是毛镖师,我叫……他去找个匠人来做本假的名册来交给天地会总舵的……”他说的是实话,高手在前,无奈招实。
快速走出门,外面站了两行刚刚剃度的僧人,看似僧人,手里拿的是倭刀,一看就知道霸王镖局的人。
那两行刀手看刀客逢君怪异的装扮从司马雄的屋里出来,肯定知道出了问题,便挥刀舞剑,一拥而上。
刀客逢君奋力一跃,上了屋顶,手里的制钱一泻而下。
一式久违的“天女散花”将两行假僧人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地要走,因为他们个个都缺了一只眼睛。
这些人都是给霸王镖局来工作换钱的,对于卖命这个当儿还不是那么铁心,现在为了银子剃了头发,眼睛丢了一只,准会找司马雄算账,这种情况看了,白马寺就算是求司马雄经营,他也不会答应了。
好了,白马寺的事情总算处理完了,现在就是那个溜掉的假僧人毛镖师,要将他收拾一番,基本就可以离开洛阳了。
白马寺外面的官道上,刚刚听到一阵马蹄声远去,朝东面方向。
刀客逢君顿了顿,快速到了珠村酒铺的停马场,将自己的那头牛牵了出来,跨上牛背,挥鞭快跑。
前面毛镖师的是快马,膘肥体壮,自己的是小牛犊子,哪里可以赶上那个毛镖师呢。
嘚嘚嘚嘚
越走越偏僻,快到无人烟的时候,刀客逢君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牛乃是老农说的骆驼与黄牛**而生的,那就肯定是异种。
是异种肯定就有特异的本领,他马上就感觉到刚才司马雄的鸟窝遇到袭击的痛不欲生的一幕,表示特异功能就发自于鸟窝里面。
现在刀客逢君一手拿缰绳,一手挥鞭子抽打牛犊子的鸟窝。
牛犊子一受刺激,果然是“哞哞”大叫,扬蹄跃奔,驰骋如飞,快如无法形容。
使得武功本来就不差的刀客逢君看来,路边的树木农庄一片模糊!
这才明白,这条牛犊子是神牛,刀客逢君心里十分高兴。
驾,驾……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在一棵大杨树下,看到一条黄骠马,被拴在树干上,倒披的鬃毛像是狮子一般洒脱的好马。
但是没有看到马的主人。刀客逢君掂量一下,前面的毛镖师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后面追去的,按树顶来说所以应该追到了。
是以,“于——”他勒住牛犊子,离镫跃下,来到黄骠马旁。
不料这匹马很有人性,见刀客逢君过来,马上扬鬃踢蹄,竭力嘶鸣起来,好像是看到了敌人一样。
黄骠马一鸣叫,离大树不远处的稻田里草丛内,随即有人喝道:“谁?敢打我霸王镖局的主意!”
好像听他说,霸王镖局,就没有人敢动他的马一样。
“哦,原来是霸王镖局的毛镖师吧!”刀客逢君停了下来,两手一挽,从容不迫地问道。
“别管我是谁?奶奶的,快给大爷滚蛋!”毛镖师蹲在草丛里骂道。然后嗯呀恩呀,光景是在解手。
“我看,该滚蛋的是你!”刀客逢君不紧不慢地说,还用手去拍打他的黄骠马,弄得健马打鸣,怪叫不止,像是故意激怒草丛里的毛镖师。
果然凑效,解手不爽的毛镖师异常恼怒,一跃而起,到了杨树下,拔起马背上刀鞘里的单刀,挥手就砍。
白芒一闪,刀客逢君一个后空翻,避了开去,从地上拾起一个石头猛地打去。
刚巧就打中了他的光头脑袋。
瞬间就脑袋开花,鲜血直流。
毛镖师顾不得鲜血挡眼,挥刀又是一记“开天辟地”朝刀客逢君砍来!
刀客逢君侧身闪过,倏然拔起折扇破空飞去。
听得“哎呀”一声。毛镖师的头上多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让他的光头永远无法长头发。
丢去单刀,护住头部,大呼:“你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是要你别用假名册去骗天地会!”刀客逢君道出了实情。
毛镖师这才知道,是为名册而来的。他指着马背道:“名册在马包里……”
刀客逢君伸手去取,不料毛镖师背后一枪,偷袭刀客逢君。他拿起单刀凌空卦去。
飓!
咔嚓!
单刀入鞘。
刀客逢君突然从马背上取下刀鞘,在半空给他的单刀套了起来!
惊得毛镖师心服口服,跪在地上求饶:“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很可怜的……”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呜呜……”
搜查假名册,打开一看,居然第一个名字就是自己,刀客逢君!
“呀!”大喊一声,将名册撕个稀巴烂。
牵着牛犊子要走。
毛镖师仍不死心,见刀客逢君毫无防备,又来个“一刀倾城”欲剁下对方的头颅。
三次机会已过,刀客逢君决不饶他,扬起桃花扇往后有拂。
一阵箫声随风飘远。
毛镖师哗然倒地,头身分离,皎洁的月光下,他连裤子也不记得穿好了。
骑着牛犊子,刀客逢君牵着一条黄骠马,慢慢悠悠走向珠村客栈。
慢慢地走,慢慢地想:要去是哪里?
牛犊子在前面走,嗒嗒嗒……
时以三更,走得越慢越好,现在珠村客栈已经关门打烊,下半夜肯定要在牛背上过,就算是回到珠村客栈,房间也只有司徒涵雨一个人在住。
看来,这条黄骠马,就是司徒涵雨姑娘有福气了。
“我从江南桃花大街来的,是被一个叫做朱大师的人将自己用毒鹰爪攻抓伤,才导致自己的河南洛阳一走,现在我得开始考虑去江南……”刀客逢君想着想着,就到了珠村客栈。
刚把牛马停好,客栈二楼就有个窗户亮着光,里面探出一个头,喊道:“君兄,君兄,是我——”
刀客逢君一抬头,正是司徒涵雨这姑娘,原来她一直守着窗户,压根儿就没有睡觉,真的想不通,那么好的春夜,竟然不睡觉。
接着“噔噔噔”司徒涵雨就找来伙计开门下来了,望着刀客逢君眨巴着大眼,像是望怪人一样望得刀客逢君心里发毛,带三分怪,七分关心问道:“去哪里了?君兄,害我等你一晚。”她很想知道刀客逢君去做什么了。
对于去白马寺一事,还是不说为好。是以,刀客逢君耸耸肩,手一摊,道:“呵呵,哪里也没去,司徒姑娘,你看,我给你找来一条宝马。”他走向黄骠马,轻轻拨动倒披顺滑的鬃毛。
那鬃毛又长又滑,像是金黄的麦浪,像是金色的锦缎子。就是这点,司徒涵雨看了可高兴了,脸露喜色,嘴角上扬,露出一口贝齿,道:“我喜欢,嘻嘻……”
有时候,女人就是那么容易满足,看到了好马,心里的责怪就减少了许多。
“呵呵,好呀,喜欢就好,那今晚你就可以睡个好觉喽!”刀客逢君暗示她快点回去休息。
同时自己也朝大路走去,准备上山顶去看看爸爸的坟地,明天一早,自己就要离开洛阳了。
司徒涵雨听到他叫自己回去,自己又走去别的地方,心里很疑惑,道:“君兄,你要去哪里?”
“哦,我没有地方休息,我去走走。天一亮,我们就回江南。”刀客逢君走得远了。
追了过来,司徒涵雨拉着他的手,道:“君兄,你要是不跟我回客栈,我就跟你去逛逛!”她是铁了心要跟刀客逢君过这半夜啦。
无奈,回到客栈。
司徒涵雨真的有两下子,未等刀客逢君坐下,就来个先吹灯,再抱着他,轻轻诉说:“君兄,你知道吗?我今晚一直等你,你没有回来,我好担心,我很想去找你,又怕你生气。”
她的话像是一股清泉,涓涓细流,流进刀客逢君的心里。
听到有人为自己付出,刀客逢君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次,竟然没有将司徒涵雨推开。
而是抱着她的头,她的头飞,柔顺丝滑,像瀑布一样,可以令人大有想象的空间。
顿了许久,刀客逢君轻声诉说:“我走上了这条没有回头的路,也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的天空。”
“你咋就不会说句动听的话,哪怕是哄哄我也行。”司徒涵雨需要的安慰,她告诉自己:这个人不能错过。
紧紧搂着他,司徒涵雨越发用力,头就埋进他结实宽大的胸膛,呢喃道:“我不要你的承诺,我不要你的未来,我只要你现在对我好……”她的声音很软,软的让人无法拒绝。
这或许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但是对于刀客逢君来说确实是有非常大威力,承诺让自己成为杀人工具,未来被人操纵在手里,现在只属于自己!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理想,需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是现在被司徒涵雨紧紧搂住,好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心间,是无比的惬意,无比的欢愉。
他没有说话。或许,这一刻,所有的话都是那么的乏力,多余!
司徒涵雨想到了扬州和平客栈里的那个婊子与陈大爷的聊天交易,她准备今晚亲自演练一下,那个男女之事,是不是真的如此美妙。如果是真的有如此的美妙销魂,岂不是可以控制住对方?好像是婊子控制陈大爷一样,要陈大爷乖乖地像小猫……
“今晚,我要将自己给你……”司徒涵雨慢慢抬起头,闻着鼻息,踮起脚尖,凑近他的双唇。
一咬!温柔的一咬!
这个举动,是她排练了不知道多少次,也不知道突然间哪里来的勇气,让她如此的大胆。
一刹间,四片嘴唇就紧紧贴在一起。
或许是昨天那个老农家里的陈年窖藏药酒的缘故,刀客逢君感觉自己身上一道强电闪过,一时间毫无主张。
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舌头,试探着触碰那润滑像泥鳅一样的小鱼。
司徒涵雨气息如兰,娇喘透香。
熏得刀客逢君六神无主,一下子就将所有的深仇大恨,所有的旧绪新愁,所有的万语千言都忘得烟消云散。
司徒涵雨顺势一倒,两个人就睡下柔软的大**。
大床很松软,司徒涵雨的胸膛也很松软,她的舌头更软!
软的令人无力回绝!
司徒涵雨看过扬州和平的客栈二楼的精彩演出,所以她懂得用手去刀客逢君身上游弋,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刀客逢君被这个举动一刺激,弹簧似得跳了起来!
原来是他怕痒痒,“呵呵呵”笑了出来。
司徒涵雨以为是什么太刺激了,她马上也坐了起来,心念间:要玩就玩刺激一些,来点酒试试怎么样?
点上灯盏,自桌上打开一个洛阳名酒小老弟白酒。
一共两碗,满满的两碗。
“君兄,给,我们干一杯!”司徒涵雨端起了酒碗。
刀客逢君本来就不会喝酒,他接过酒杯刚要说不喝。
司徒涵雨已经咕噜一饮而尽。道:“喝完了,该你了!”
从进房间到现在,刀客逢君好像是进入梦境一样,神魂颠倒的。
司徒涵雨见他不肯喝,扬手一推,送进嘴里,另一只手曲肘轻撞对方小腹,咕咕下了肚。
再来一碗,司徒涵雨敬酒道:“君兄,为你我相识一场,干杯!”
……
三碗过后,司徒涵雨的胆子更加大了,摇摇晃晃抱着刀客逢君,手一扬,“嘭啦”两只碗摔个稀巴烂。
刚好有一只碗就打在灯盏上。
灯也灭了,房间一片黑。
刀客逢君心里更是一片黑,坠入漆黑的无底洞一样。
司徒涵雨心里亮的很,明白的很,她明白要将自己献给这个来无影去无踪漂浮不定的男人,为的是留住他的心!
刚才的喝酒就当是一种仪式,这个仪式是准备了一晚,是个非常隆重的仪式。
以为,两个人喝了酒走进梦里。
一觉醒来,两人都会记住这个特别的日子。
酒气攻心,无力抗拒,刀客逢君只觉得浑身燥热,呼吸急促,置身于火炉旁一样,欲罢不能。
司徒涵雨志在必得,学到了那个扬州婊子的全套步骤,一件一件脱去衣服,内衣,肚兜……
刀客逢君身子很激动,很慌张,身子硬的像是灸热的石柱,任由刀客逢君一件件除去自己的衣服,不但不反抗反而很是配合……
黑暗中,刀客逢君像是有仙人指路般找到柔软,温润的嘴唇,找到水嫩豆腐一般晶莹光滑的双峰,找到了一条原始森林里从未见光的神秘小溪……
青青绿草,水色漫漫,春风轻抚,鸟语花香。
一个坚硬滚烫,无坚不摧的身体,一个温柔似水,光洁如玉的身子,就像是物理书里的磁场效应:异性相吸!
不知不觉,合二为一。
云雨巫山,电闪雷鸣……
黑暗中,一声喘息,一声低吟!
海浪一层一层冲向对岸,海鸥掠过海面声声叫!
“呃”司徒涵雨一阵剧痛伴随眼角的一滴泪滑过后,嘴里啃着对方的半片嘴唇。算是完完全全将自己献给了对方。
留给自己的美好回忆就是那一阵火辣辣的痛……
刀客逢君一阵抽搐,发自内心的狂啸,划过山谷。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征服让自己称为不屈的战士!
……
不知过了多久,刀客逢君抱着司徒涵雨,不经意触动了那一颗晶莹的泪珠。他心里似乎多了一份责任与义务!
同时世界上多了一个最亲的亲人!
“君兄……”司徒涵雨心酸而泣,高兴与感动各半。将自己像是温顺的小绵羊送入他的怀中。
“涵雨……”刀客逢君拥着的不止是个人,而是一个懂得有在乎自己的神!
两人在鸡鸣声中睡去。
在太阳升起时醒来。
**一瓣殷红落花,给两人留了下浪漫的、蚀骨的、销魂的洛阳一夜。
司徒涵雨在刀客逢君怀里睁开一只眼,幽幽地说道:“君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涵雨好……”她的手指当是蚂蚁一样轻轻爬上他的胸膛,爬上他的脖颈,爬上他的脸。(古时女人叫自己给了谁,就叫谁郎)
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刀客逢君被“蚂蚁”弄醒了,睁开惺忪醉眼,轻轻的念:我选择了明天,我就会背负到终点!
“那你还是杀手,冷冰冰的。”司徒涵雨仰望着他的下颌。
“杀手有什么不好?我是个有责任的杀手,可惜,现在我不做杀手了。”刀客逢君轻推司徒涵雨嫩滑如玉的身子,要起床了。道:“天亮了,还得赶路呢。”
他喝醉后与梦想后,若判两人的态度,大家都很难理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司徒涵雨不肯离开这个温暖的胸膛。她死死抱着,眉毛一剔,温情脉脉地望了刀客逢君一眼,脸红得像是桃花一样。
——她需要的更多……
刀客逢君看在眼里,道:“起床了,涵雨。”他就是那么一个不解风情的人。
“嗯。”司徒涵雨依依不舍回答道。
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春日,两人踏出了珠村客栈的大门。
司徒涵雨抬头望望毛茸茸的太阳自远方的矮山上升起来,问道:“君兄,要么我们去洛阳看看牡丹吗?”
“牡丹要四月份才开的,现在没有牡丹看,还是回江南吧!”刀客逢君哪里晓得司徒涵雨的心思,他一心想回江南去衙门将那个把自己打伤的朱大师。
司徒涵雨知道要回江南,心间暗想:“不是明摆着去找谢婷婷吗?不能让他去江南。”
到了停马场,司徒涵雨站着不走,道:“君兄,听说白马寺的菩萨很灵,不如我们去白马寺拜拜,好吗?”
“好啊!”刀客逢君很快就答应了,他听到拜佛马上想起了爸爸,还不如去祭拜自己的父亲呢?
再说,一个杀手,满身的血腥,心里还有什么神佛呢?
再次来到白马寺,不时有香客前来,不过寺庙里的僧人是少之又少,几乎香客都是自助服务的,表示司马雄的人已经全部退出了白马寺。
刀客逢君看得非常的满意,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再加昨晚酒后乱性“战绩”辉煌。此时此刻,刀客逢君可以说是满面春风。
一个人精神好了,看什么都自然,旁边的司徒涵雨,原来的如此的漂亮!不仅仅是外貌漂亮,而是那心灵,对不离不弃的那种执着让自己好不感动?
渐渐地发现了世界上好像有很多东西值得自己去珍惜,值得自己去奋斗,而不仅仅是诺言!
正殿里上了香,司徒涵雨问道:“君兄,我们去抽签吧!”
“好!”刀客逢君的心情不错,说什么都好。
一小和尚走来,合掌施礼:“施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请师父替我们求支签吧!”司徒涵雨快言快语。
小和尚指了下大大的香油功德箱,道:“按步骤,添香油,抽签,解签。施主有请!”
点过香,烧过烛。
依次而来,司徒涵雨抱起签筒,跪在圆蒲,在香炉上绕个圈,闭上眼睛,嘴里默念:信女司徒涵雨,现抽签问菩萨关于我们肚子里的小孩是男是女,请菩萨透露一下。
这话谁听了都好笑。
刀客逢君没有笑,因为他想着要去山顶看看自己父亲的坟。
一支签卦落地,拾起来求僧人解答,僧人摇起大脑袋:莫愁前路无人知,天下谁人不识君,劳碌平生半夜雨,蓝衣褪去换紫袍。
“你是求婚姻?爱情?求财?学业?”解签的和尚问道。他用长长的手指捻起竹签尾,道:“39签,上上签!”
“师父,我是求我腹中的小儿是男是女的!”司徒涵雨问道,他摸摸自己的小腹。
“哎呀!施主,你是心不诚,佛祖可不容你隐瞒,你还是再抽一支吧!”解签的和尚单手施礼,一脸的疑惑。
看司徒涵雨年方一十七,怎么也不像是身怀六甲的孕妇。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师父!”刀客逢君听明白刚才的含义了,他拉起司徒涵雨走出了正殿。
“咦?君兄,你要带我去哪里?”司徒涵雨不想走,道:“我不走,我不走,我还没有抽签呢?”
“涵雨,别胡闹了,师傅都说了你心不诚。”刀客逢君给她解释道:“不如,我们到寺庙里面走走吧。”
“嗯,好,难得有机会来白马寺走走,今天我们要把整个白马寺都逛个够。”司徒涵雨听到去逛,才答应的如此爽快。
转入偏殿,香客明显少了,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僧人,也没有尼姑。
进入配殿,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月季树上几只麻雀在跳来跳去,阳光穿过浓密的古木树叶,投在地上的小草间,显得十分的幽静。
“君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司徒涵雨看此情形,仍不住要问问。
刀客逢君四下望望,道:“或许,霸王镖局的人已经走了呢?”
“哦?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了呢?”
“我当然知道,是我要他们走的。”
“那一定是你们动手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