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翼州府,翼州候苏护以及他家将兵勇几千人,象看出土文物一样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大半个时辰。
大家都很兴奋,翼州有救了。
在他们看来,我这身打扮,这副模样,这种口音,又尽说些这样稀里古怪的话,不是天上的神,也是山中的仙,而人间的事,没有神仙办不到的。
我说,我不是神仙,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他们摇摇头,不信。
我想,也是,也许世界上原本没有神仙,有的只是超能量的人。
那些超人们的本领和能量比一般常人要超出好几十亿倍。因此,常人就把他们当作神仙啦,就象我们许多科幻电影里的外星人一样。
我常常这样想,也许上帝真的存在,不过,他也不是神,也许是某个星球上流浪到地球上的什么人,为了生存繁衍,他不得不造人。
因此,在人类起源的众多传说中,我最最信服的是人猿说,即外星人与地球上的猿结合,繁衍出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人种。
我们不是见过,有白猿黑猿棕猿黄猿吗,所以,地球上才有白人黑人棕色人和黄色人。
我大言不惭,侃侃而谈,说只要有信心,军民同心同德,就一定能打败纣王,接着历数了古今中外许多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
官渡这战——
赤壁之战——
拿破仑大败滑铁卢——
斯大林格靳保卫战……
“我一部专门讲打仗的书,叫《孙子兵法》,你们有没有谁读过?”
大家都摇了摇头。
“相信你们不会有人读过,他老人家要几百年所才出世呢!”
我得意洋洋地说。
“打仗,不能光凭兵力,得天时,地利,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寡助之至亲戚叛之。”
大家点了点头,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夜未宿,研究了好几十套守城方案,又都一一被我否决。
没有办法,我只好把苏护的几个有名的家将和城里凡是超过了百岁的老人都请到候府的议事厅。
“你请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妲已扑闪着两只水晶般的眼睛不解地问。
“开军事会议。”
“军事会议?”
“简单地说就是研究怎样打仗……”
我叹了一声,摇摇头说,“这是男人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苏护对奶妈示了个眼色:“快带小姐回房去休息,免得在这妨碍公事。”
“回去就回去,有什么了不起……自己没本事,只知道冲我发脾气……”
妲已嘟嘟嚷嚷,脸红红的,嘴唇微微噘起,挂得一把饭勺,显得极其娇嗔,可爱。
我的心不由得砰然一动,象喝过滚烫的汤,全身不由自主地漾了一下。
人员到齐了,苏护瞟了我一眼说:“可以开始吗?”
我点了点头说:“开始吧。”
苏护作为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首先介绍了这场战争的起因,开战以来双方的得失,以及目前双方的军事态势。
我认认真真的听着,唯恐漏过那怕是极其细小的细节,然后在心底反复酝酿,推敲,一个个作战方案在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可不一会就被我自己推翻了。
我的头开始发麻,眉额拧成一道深深的结。
我知道这场战争意味着什么,战争的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了,一个是小小的翼州候,一个是君临天下的国主,按现代的观点来说,任何战争打得都是国力和财力。
一个小小翼州城怎么能与宠大商纣抗衡?
可为了人格,为了尊严,又不得不战。
这不仅关系到一个州城的存亡,更关系到一个女子的命运。对于我来说也同样重要,因为这是我穿越时空做的第一件大事,我这个人有没有用,能不能让历史重写,成败就在此一举。
“有没有地图,把地图拿来让我看看……”
我大声地叫嚷着。
“你说什么?”
苏护半张着嘴望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噢,没什么……”
我知道自己失嘴了,这个时代哪有什么地图,便连忙改口说,“我是说这城的四周,有没什么特殊的地形地貌?”
苏护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指派几个家将向我介绍这里的地形特征。
家将说完了后,那些百岁老人再一一向我补充。
我紧张的心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看来这一仗,我是稳操胜券啦!
打仗讲究知己知彼,这样才能百战不殆。
我不仅对对方的兵力战法了如指掌,又熟悉自己周围的地形地貌,如今我以已之长克敌之短,焉有不胜之理。
“这样吧,请候爷下令,在全城搜集一万条麻袋,以备急需之用。”
我胸有成竹地说。
“要这么多麻袋有什么用?”
家将们提出异议。
“这是军事秘密。”
“军事秘密……”
苏护摆了摆手,说:“既然弘南先生说了,就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该问的大家就不要问啦!”
“可一时间,到哪找这么多麻袋?”
“没这么多麻袋,被窝总有吧?被窝不够的话,就用裤子,裤子总会有吧?”
我大声地喊了一句。
家将们伸了一下舌头,不语了。
“大家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做准备?”苏护横了大伙一眼。
“是,候爷!”家将们怏怏地走了。
家将们虽然不太乐章,不过还是遵照我的话去执行,不到一个时辰,一万条麻袋(其中大部分是被窝和裤子)全部准备好啦。
我对苏护说:“让将士们好好睡一觉,三更造饭,四更起床,吃饭,再听令行事。”
苏护说:“好的!”
立即吩咐传令下去。
待将士们都去休息了,苏护便跑到我房里问我这仗到底怎么打,能不能向他透露一点底。
“当然可以,你是主帅,有权力知道!刚才在议事厅,我是担心人多嘴杂,万一走漏了风声,这仗就没法打啦!”
苏护点了点头。
于是,我把我的整个作战方案和计划都告诉了他。
“我们能打赢这一仗的根本保证在于地利。”
“地利?”
“对,地利!翼州城西高东低,西边是高山,东边是平原,一条护城河从西边的高山上流下来,象一条温暖的胳膊把翼州城揽在怀里。”
“是这样的。”
“可是一旦河水泛滥,这条温暖的胳膊就变成了勒死人的绳索。”
“每年发大水的时候,是要淹死不少人。”
“明天,我要让商纣的军队都变成这条河里的淹死鬼。”
“可现在是秋天,是历年的干旱枯水期,哪来的大水?”
“那就要靠这一万条麻袋啦!”
“你是说在上游的山坳里,垒一道土坝,待开战时,推倒土坝,让大水把敌军淹没?”
“还是候爷冰雪聪明,一点即明。”
苏护连连击掌,说:“好!好!真是个好主意,亏你怎么想得出来?”
我谦虚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从书上读来的?”
“书?哪里有这么好的书?谁写的?”
“《史记》,作者是司马迁,里面有一段楚汉相争的故事,其中就有这样一个战例——刘邦就是这样打败项羽的。”
“刘邦是谁?是远古的神,还是部落联盟?”
“他是后来的一个君主,一个建功立业的皇帝!”
“皇帝……”
“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得保密才是,如果走漏了风声,这一仗就打不赢,翼州就完了,候爷你也就玩完了。”
“知道……”苏护低着头,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