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表哥正与一年轻美貌的女子执手相牵。
他向我介绍说:“这就是你的嫂子马氏。”
那女子微微鞠了一躬,向我道了个万福说:“叔叔好,小女子这厢有礼啦。”
我疑心自己作了一个残酷的梦,刚才那血淋淋的场面怎么找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表哥告诉我,我适才所见不是梦,的的确确是真实所在。
我还是不信,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好象在这里看见一具女尸……”
表哥说:“对呀,那就是你的嫂子马氏。”
“可是……”
“你是说,她刚才被杀死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身边那位款款细语眉目传情的女子,怎么也闹不明白,表哥怎么舍得将她杀死……更闹不明白的是,这女人明明死了,为什么又偏偏好端端地活着……
“闹不明白是不是?那我就整明白让你瞧瞧……”表哥冲我笑了笑,伸出巴掌“啪啪”拍了两声,变魔术似的,一张白白净净的手术床捱了过来,恰巧走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女人望着我婉尔一笑,一件件地剥去衣衫,轻轻地躺到那张手术**,没有一点惊慌恐惧之状,那恬然自若的神情比教徒们去教堂过礼拜还要虔诚还要自然。
表哥捋起道袍,挥舞着拂尘,东指指,西戳戳,然后朝妇人身上吹口仙气,马氏便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他操作大砍刀,杀年猪的屠夫似的,左一刀,右一刀,把个好端端的漂亮女子砍得一架架的,再一块块地在梁上挂了起来。所不同的是,他的刀法比屠夫娴熟,做的活计也精致,干净利索,整个杀人过程(如果这算得上杀人的话)不仅地面上没掉一滴血,就是刀上也没沾上半滴血。
我义愤填膺,以为碰上了灭绝人圜的7341部队在作活人解剖,正准备冲上去拚个你死我活。
“慢!”表哥朝我摆了摆手,然后又将那女子一块块地拼凑起来,象一个顽童在拚一个玩具,一个战士在装拆下的枪枝。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一个完好无损貌若天仙的女子又活泼乱跳了出现在在我面前。
我大气都不敢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在作梦。生怕弄出点什么动静来,把眼前的这位大美人惊走了。
我又仔细地盯着马氏看了一阵,我总希望从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看出丁点艾怨来。
然而,我大失所望,我怎么也闹不明白,这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眼前的男人杀死,救活;救活,杀死……
“这没想明白,是不是?”表哥说。
我点了点头。
“这叫永远占有,只有这样她才会只属于我一个!”
原来如此。爱情是自私的,相爱时,恐怕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投入到别人的怀抱里去。
从这种意义上说,我表哥的做法也无可非议,可他这样做考虑过人家的感受没有,马氏愿意吗?
我又偷偷地瞧了身边的女人一眼,依然看不出丝毫侮辱之感,相反,那眉宇间满是幸福的惬意之色。
天呀,难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爱吗?
以前我办爱情公司时,“爱情集训营”里的古今中外的爱情经典也找不到这方面的记载……
我又想起穿越时空前,表哥和我说的那些话。
他爱表嫂,生怕表嫂染指别的男人,于是就研究了一种把人杀死,又救活的方法,这样就可以一个人永远占有她。
但现代文明社会的法律道德都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就穿越时空来到商纣时代,借了姜子牙的名义来完成自己的夙愿。
其实,历史上的姜子牙有没有没做过这事,还是个疑案,因为正史野史上都没记载。
神话小说《封神榜》里的姜子牙虽然也娶了个妻子,可根本就是个丑八怪,放在大街上也没人要,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搜神记》《山海经》《西游记》,凡是与神话有关的书我都找遍,根本就没有;《史记》《汉书*后汉书》《唐书》《宋史》《四库全书》也没影儿……
我想,这故事肯定是父辈们杜撰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杜撰这么一个传说……
看了眼下的情景,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象依然什么也没有明白……
“实话告诉你吧,你所说的那个传说,根本就没有记载。它只是一个梦,一个属于男人们的梦。过去,科技条件落后,根本不可能实现,现在科技跟上去了,可法律和伦理又不允许我们这样做……”表哥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所以,你才穿越时空,来到这里钻法律的空子?”
表哥无可置否地笑了笑,然后告诉我,他不仅是个物理学博士,同时还是医学生物学博士,他的妻子是一位舞蹈演员,他很爱她,她也很爱他,彼此都希望永远占有,而且是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所以一听我说想穿越时空,就不谋而合。只不过,我是为了找寻红颜知己。他是寻找法律的罅隙,在这古代世界里,借了姜子牙魂魄躯壳来了却一生的歹愿。
我摇了摇头,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
“喂!怎么样老弟,你和那个绝色美女妲已吗,你们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上过床吗……”
我无言以对,表哥一个现代人,一个双科博士,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粗俗?
“怎么,我说得不错吧,你是不是又在想你那个绝色美人……”表哥大声地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便将自己这次的西域之行的目的向他和盘托出。问他如何解得翼州之围,如何保得妲已的处女之身不落入纣王这个昏君**棍之手。
表哥摇了摇头,说:“难,我们总不能逆历史的潮流而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气愤之极,喊了起来。
表哥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士,莫非王臣。连你我都是君主的,更不要说一个女人?”
我立即反驳:“你他娘的,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痛,你自己为了心爱的女人,从未来世界跑到古代,我凭什么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给那个昏君?”
“因为历史是不可能改写的,在历史书中,妲已本来就是属于纣王的?”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马氏巅了过来,朱唇一启,婉尔一笑,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小碎牙:“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兄弟,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一见面就争吵不休……”说着,猫一样地偎在表哥的怀里。
表哥也不避讳什么,搂着马氏一顿长吻。
我的脑皮开始炸裂了,浑身软绵绵的,胸口堵厉害。
我偶尔也看过一些把人作动物处理的片子,对那些男男女女混在一起作爱的镜头,向来是斥之以鼻。
可是眼下,如果,我的妲已在场,我也经不起这强大的**,会身不由已地效仿一番……
或许,我们该换个角度来思考一下,人本来就是一种动物,只不过是我们平时总是过多强调包装自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所以,瞬息间以真正的动物一样的面目示人,反倒会感到无比的空灵和轻松。
表哥发现了我的失态,把马氏从怀里轻轻地推开。
马氏不好意思地瞟了我一眼,脸上朝霞一般红润,嘴轻轻地蠕动着,咂吧咂吧,将我表哥残留在唇边的**,风卷残云地吞了,步子轻快地巅到厨房里去。
不一会,一顿丰盛的家宴变戏法似的摆了出来。
我和表哥开怀畅饮,马氏在一旁给我们酌酒。
我的酒量海得不得了,放倒了表哥,我还没有一点醉意。
我边喝酒边和马氏聊天,马氏神色紧张,不时地拉一拉瘫得如一滩泥的表哥。
“没事,这是我兄弟!”表哥反手一推,马氏跌倒在地上。
我赶紧去扶,马氏惊慌失措,想抽身躲避,结果把餐具扫到地上。
表哥醒了,表情古怪地看着我:“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我忙说:“我是你表弟呀,我们不是在一起喝酒来着?”
表哥摆了摆手,终于记起来了。
然后,击了下巴掌,那辆白白的手术又缓缓地驶了过来。
马氏轻轻一笑,一件件地剥了衣衫,很安祥地躺了上去。
表哥又很快地操起那把砍刀,把马氏砍成一段段的挂在大梁上,再耍魔术似的变出个金脚盆,接住那一滴滴还在滴落的鲜血。
我默默地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象在看一段无声的电影……
表哥走了过来,对我说:“我险些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然后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依然坐下来陪我喝酒。
这回我也醉了,兄弟俩边喝边聊,开始轻声细语,接着是豪言壮语,再就是糊言乱语,最后是无言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