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南歸

(十九)秦靈蘿精怪巧生病何文廷熱腸遭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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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蘿,病了。病得不輕。連日來,鬱鬱寡歡,很少言語。經常隻穿了件似乎永遠也穿不舊的深藍青布製作的衣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似乎是一隻永遠憂鬱的小灰兔子,灰溜溜的,酸丟丟的落寞的小灰兔子。上課經常走神,黑眼圈,迷離眼。經常在課桌上豎著兩隻手臂,手臂手指淺黃透白,蔥一樣白嫩,然而染了些黃。腮也是黃中透白,臉龐卻是黃白之中透了些紅。黑得發青的眉毛下有一雙迷離的秀長的眼。偶爾放出光來,紅嘴唇一張,露出白牙來。

原本就不太合群的她,變得更加獨來獨往。似乎朋友也越來越少了。

終於,病倒了!臥床不起了!

那是暮春時節,天氣忽冷忽熱。五一放假前夕,初一初二舉行五一慶祝文藝演出。何老師,自然是當評委去了,去欣賞那些漂亮女生和俊俏男生古樸的歌兒、現代的舞兒去了。

靈蘿臥於簡陋的木**,發著燒。昏迷的她說著胡亂的話。孤獨無奈的她,遠離父母的她,癡癡呆呆地望著帳幔。一會感覺有人從帳幔外探進頭來,定睛一看又沒有。再半眯了眼,盯視著帳幔,帳幔在風的吹拂下緩緩飄動,又仿佛有個人影在幌動。如此三番,如此三番。靈蘿頓感渾身透涼,冷嗖嗖的好可怕,心裏第一次感覺到了鬼的存在。

“鬼呀,鬼!”終於大叫起來。

然而,睜眼一看。哪裏有鬼,分明是何老師帶了醫生來看。老女醫生白發蒼蒼,披了長發,著了白大褂,伸出瘦削粼粼的長長的手指,捏了體溫計,測了體溫39度高燒。何老師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觸了靈蘿的潮紅的額頭,果然很燙。

原來,何老師當評委,正在為文藝演出喝彩時,一個靈蘿的同學前來跟班主任請假稱靈蘿感冒了。何老師感覺不放心,抽空溜回居處,正發現臥床不起的靈蘿在打胡亂說。趕忙去請了醫生來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