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的妖怪穿着袍子从石门中鱼贯而出。
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镇长。
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手中捧着精致的木盒的“人”。
再后面,就是大部队。
他们略整理了一下队形,竟向着张澎他们几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张澎马上缩回身体,藏在那个坑洞之中,大气都不敢出。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又是一阵机关开启的声音。
就在距离张澎他们不到100米远的一处拐弯,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石门。
大家陆续走进,就在队伍要消失在张澎几人面前的时候。
九九突然从坑洞之中挣扎起身,在他们惊诧目光的注视下,悄无声息地跟在了队伍的末尾。
张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只能无助地看着白与墨和暮与晨。
白与墨的双眼,明确地闪烁着想要跟进去一探究竟的兴奋。
而暮与晨的表情,却在示意着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张澎并不记得到底是谁最后做的决定。
反正,他们三个人此刻已经跟着妖怪们的祭祀队伍,走进了石门。
一进到石门内部,张澎就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甚至于见惯了大场面的白与墨和暮与晨都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本以为石门内部也应该是与洞外一样,都是由天然溶洞组成的差不多结构的洞穴。
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十数根一人多粗的雕刻着龙凤的白色玉柱。
每根柱子上,都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色灯笼。
烛光摇曳中,将整个大堂照映得异常明亮。
而那大堂的左右两边,则是由紫色水晶所雕刻而成的墙壁。
水晶闪烁,五光十色。
九九此时已经看到了他们几个,她却并没有声张。
而是回过头去,低着头,只是走自己的路。
在这样的走廊之中穿梭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前面开始变得宽敞起来。
张澎回头去看,发现来时的路绵长的不见尽头。
“我们刚刚竟走了那么长的距离了?”
他不禁疑惑。
但是,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索。
因为他前面的妖怪们,已经依次地跪下来,并且异口同声地大叫着,“恭迎孔雀公主!”
张澎学着他们的样子跪下,但是好奇心却驱使着他,想去一窥这传说中绝代芳华的妖王—孔雀公主的真容。
只不过,他们喊了几十遍,这孔雀公主却仍旧未能大驾光临。
张澎与白与墨、暮与晨,都已经有些无聊了。
正在张澎想偷偷直直腰,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
突然身后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阵极其优美的丝竹声。
接着,一股温暖且芳香的气味从张澎的后背传到他的后脖子、又传到他的头顶。
最后,温暖的气息又向着前方缓缓地推进。
一片孔雀翎上的羽毛,慢悠悠地落在了张澎的肩膀上面。
他将那羽毛放在手中,那羽毛竟像有生命一样,在他的手中轻柔地转起圈来。
“孔雀公主到了!
孔雀公主到了!”
镇长的声音颤抖着,带领着所有的妖怪山呼万岁。
一时间,殿内回**着无数的回音。
慌忙中,张澎将那片羽毛放到了衣兜里面。
他见其他人都没有抬头,虽然他此刻早已经心痒难耐,但是却也只能继续忍耐着。
大约十多分钟后,镇长终于下达了起身的命令。
张澎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却又因为前面的妖怪太过强壮,竟然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只能单从人缝之中,瞥见了一小部分,发着七彩光芒的女子的脸。
虽然那脸只有一小部分,张澎却一瞬间就被迷倒了。
他不知道,他的那副花痴的表情可是完全地被白与墨和暮与晨看了去。
白与墨对着暮与晨做了个鬼脸,然后伸出小手,在张澎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一瞬间,张澎感觉到了何为灵魂归位。
他热泪盈眶,但是却不敢在这里喊出声。
只好拧巴着一张脸,对着白与墨双手合十,请求得到她的原谅。
白与墨对着她伸出手,紧紧地握了个拳头,以警告他不要色令智昏,害死大家。
张澎求饶的点了点头,哪里再敢去看孔雀公主的长相。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的人群微微**,原来是镇长正在向孔雀公主进献他们的贡品。
张澎低着头,听着贡品里面有什么几百年修为的灵力丹、有什么万年前的霓裳舞衣、有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夜明珠、还有,一张通往隐族的地图。
一张通往隐族的地图?
三个人听到这里,不由得互相交换了一个同样震惊疑惑的眼神。
“我没听错吧?
刚刚是有我们隐族的地图是么?”
白与墨实在憋不住了,率先开口,用极轻的声音问道。
“我听着也是。”
暮与晨点了点头,眉头都要拧成了一个麻花。
因为那是一份隐族的地图。
而二皮匠家族除了他张澎自己,其他人早都死绝了。
所以,此刻他竟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你们说奇怪不,作为一个妖王,竟然会在意你们的老家在哪!”
他的话刚一出口,马上就收获了白与墨的一个带着杀气的死亡凝视。
暮与晨则对他科普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们隐族可是全世界唯一真实存在的不死族。
所以,从古至今,不说我们隐族所积攒的古董与财富。
就单说,我们家族所搜集的奇门秘术。
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张澎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般。
自从和暮与晨、白与墨在一起,所有的开销一直都是他在出。
第一,是他觉得自己刚刚从柳瞎子那里赚了钱,现在正属于暴发户的时期,花点钱就花点钱。
第二,是他一直觉得,他们隐族一直都住在人烟稀少的大山沟沟里。
没钱,那是必然的。
直到刚刚听完了暮与晨的话,他才猛然发现,原来在这三个人当中,自己才是那个穷人啊!
白与墨看他表情复杂,就碰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
张澎连忙擦了擦口水,“额,我是在想,就算不是为了你们家的钱,也要为了你们家族的安居乐业,把那份地图取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