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墨却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会有这样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的心胸,不禁向他投去了感激与赞赏的眼光。
“只不过,这周围都是妖怪,你不怕么?”
张澎自是知道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实际行动起来,根本无法做到。
基本上就和主动送死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看着白与墨那充满希冀的目光,他仍旧点着头。
“我不怕!”
不料白与墨却根本没有看透在他那一脸正义凛然的背后的虚伪。
她指着靠近大殿正右侧的一个大红灯笼。
“我刚刚跟哥哥商量过了。
一会,我们会想办法将那灯笼点燃。
然后,我们两个掩护你,你趁乱就去偷地图。
你记住了没有?”
张澎的脑袋此刻已经紧张地热的发烫。
他听完了白与墨的计划之后,就一脸懵逼地看着白与墨和暮与晨。
而这两人的表情却在告诉他,没错,那就是他们的全部计划!
张澎这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态都要炸了。
“这样草率的计划,你们,真的当真的?
这可是一大窝的妖怪啊!
一个灯笼造成的慌乱?
可能么?
大哥、大姐,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其实还可以更加完美一点啊!”
岂料,那兄妹俩此刻却已经严阵以待了,根本就没有听他说的。
两人自顾自地对着张澎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
“要上咯!”
张澎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大脑快速运转着,希望自己能在这几秒之内就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但是,此刻他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他咬了咬牙,很有些英勇就义的觉悟,“死就死吧!
冲啊!”
可是,就在他的脚下刚刚挪动了0.3厘米的距离的时候。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连串类似于机关枪扫射的声音。
张澎屏气凝神,就听到在那走廊的深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兴奋地吼道,
“第一排,带好子弹,给我冲!”
“我去,什么情况?”
张澎心头一紧,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一大片的破空声极其快速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他一手抓着白与墨,一手拉着暮与晨,在他们两个即将冲出去的瞬间扑倒在巨大的白玉柱子的后面。
“怎、”
白与墨刚要骂他,就只见无数火光从走廊的尽头快速袭来。
他们三个原本站立的地方,应声倒地了好几只妖怪。
接着,整个妖怪群开始慌乱起来,一阵密度更大的破空声由远及近。
张澎知道那些声音代表着什么,迅速拉起两人,藏身到走廊壁画的附近。
与此同时,无数火光在他们刚刚站立过的地方闪烁着,并且,伴随着血腥与嚎叫。
“怎么回事?”
这是镇长的声音,“大家小心,有外人闯入!”
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对这队伍末端发生的一切完全不清楚。
但是,那末端的站着的“人”们,却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
所以,他只能大叫道,“保护孔雀公主!”
接着,无数巨大的妖怪从人皮里面挣脱出来,张牙舞爪地冲向走廊的尽头。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白与墨满脸的不可思议。
本来在张澎拉她的时候,她还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抵抗了一下。
但是面对着这些突然发生的变故,又使得她不由得对着张澎竖起了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张澎此刻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她的身上,他所惊讶的,是这些妖怪现出原形之后,仍旧承受不了这些子弹的袭击。
不论是飞禽还是走兽,长着一个脑袋的还是根本就没有头的。
都在袭击之中纷纷倒入血泊。
张澎不禁疑惑,妖怪竟然会怕人类的子弹?
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眼见着那些还活着的妖怪们已经作鸟兽散,张澎不由得在心里鄙夷起来。
不过,他可不想卷入这场人妖大战之中。
他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计划着如何利用这混乱将那份隐族的地图搞到手。
枪林弹雨中,那走廊尽头的人群终于接近了。
而大殿上的妖怪们,除了目前仍旧安然地坐在宝座之上的孔雀公主,就只剩下了镇长和他身边站着的四个手捧礼盒、五大三粗地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张澎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可能装着地图的盒子,不禁犯了难。
“现在都打成这样了,这几个货这么淡定地能抱着盒子不放手,看来和那些乌合之众不太一样。
我们还得再忍耐一会,不要贸然出手。”
他的话说得很有道理,白与墨的性子就算再怎么急迫,毕竟也不是冲动的莽女。
所以,他们就偷偷地吹灭了几盏灯笼,然后隐身在石柱与洞壁处的阴影里。
大约十几分钟后,走廊那头传来的射击声已经安静下来。
“似乎是攻击结束了?”
张澎探了探头,正看到在他们不远处,躺着一只身负重伤的黑漆漆的大鸟。
它的身体还保持着人的模样,只不过双臂被巨大的翅膀所代替,而且长着一个同样巨大的鸟头。
他发现,这鸟妖的心口处已经中弹,但是那弹孔却和普通的枪伤有一定的区别。
暮与晨蹲下身,用手指在鸟妖的伤口处乱挖了一阵,然后取出一颗浑身银白的子弹头。
那鸟妖毫无意义地扑腾了几下翅膀,一命呜呼。
张澎很有些无语。
“大哥,你这样做,是不是也算是间接杀了它啊?”
暮与晨就无辜地看着它,“不然怎么办,来,张神医可以把它给救活吗?”
张澎连忙摆摆手,“你看你,我只不过随便说一句而已。”
暮与晨就指着那子弹头上刻着的花纹说道,“你们看,这上面的花纹,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可以降妖伏魔的符咒。
我还以为失传了呢,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妖怪会怕这子弹了。”
张澎就从他的手中将那子弹头接过去,很是新奇地端详了一会,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就将那子弹也一并收入自己的衣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