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最后正落在怀中婴儿的脸上,似乎这里有着天界上万人,可是他的这句话,只是与那婴儿讲述。
‘当年,我将白洛带回宝殿时,她也的确是死了。’
他喃喃地说,似乎又只是讲给自己听,‘我取了她腹中的孩子,却没想到,那孩子虽然已是足月女胎,却因为伤穿碎骨,竟然胎死腹中。
你知道吗,自从白洛过门,我就一直寄宿在她的体内,这个孩子,也算是我的孩子。’
花漾叹了口气,‘魔宗有一秘术,名曰化血大法。
只要将将要复活之人的血亲作为容器用魔族之血养熟,再灌入复活之人的灵魂,就可以起死回生。
不过,这是有缺陷的,首先,这个人要重新经历一次成长,其次,这个人会忘记自己前世所有的事情,最后,这个人必须每隔十年饮一次魔族之血。
所以,我用了溪儿的身体,来复活了白洛。
如果没有洛青当日劫走溪儿,也许这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所以,洛青面前的溪儿,其实是他的女儿的躯体,白洛的灵魂。
这也算是报应吧!
哈哈哈!’
众仙又是一阵哗然,怀中的孩子的表情似乎更加惊恐。
‘如今!’
他突然加大了音量,‘本尊如法炮制,洛青重生在此!
可是,我让他永世存活,却生不如死!’
他祭出黑龙,突然用手划破了黑龙的肚子,那黑龙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痛苦地翻滚着,从腹中落出一枚黑色的珠子。
花漾将珠子拾起,喂给了那个婴儿。
‘吃了它,你前世发生过的一切,都会每日在你的脑中闪过,提醒着你不会忘记!
并且,不老不死!’
‘快!
抢下那个婴儿!’
人群中有人大吼。
一声巨大的破空声突然从人群的身后传来,花漾并没有看清什么东西飞来,那东西闪着一团晃眼的白光,竟然穿透结界直插入花漾的胸口,他本就虚弱,这一箭直接穿体而过。
他一手抱着变成婴儿的洛青,一把正紧紧抓着箭尾,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白箭?’他冷冷地笑道,没想到天界会想到用这后羿用过的上古神器来封印自己。
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他将婴儿重重地抛向了那片无人踏足的虚无之地。
自己则一头从天界扎了下来,正落在人界的那条曾经充满了欢笑与美好的河中。
从此,魔宗宗主,就这样被永久地封印在了河底。
经历这一战,天界与魔宗都已大伤元气,自此从人界隐匿踪迹。”
张澎听后浑身生寒,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
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又是一闪,仍旧是白与墨的脸正对着他的脸。
“其实,不论是洛青,白洛溪还是我,我们一直都被困在了一个圈里。我们逃不脱,也走不出去。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圣墟的诅咒。
不论我的分身是在做什么,最终都会与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我逃不开、躲不掉。
不过,你又怎么会清楚呢?
你又怎么会明白呢?
你什么都不懂!
你有你爱的人,你有爱你的人,所以你才会知道爱其实是双向奔赴。
可是我呢?
我什么都没有!
其实,你应该听你二叔的话,这辈子都不要走进圣墟。
你又为什么不听?
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你为什么偏要窥探我的伤?”
白与墨身体里的张好运突然暴走,对着张澎的脸就是重重一击。
张澎瞬间重心不稳,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那白与墨这时候竟呆立在原地,径自大笑起来,可是这笑声却陡然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墨、墨儿...”张澎想去碰他,却被一股极强的气流吹地向后翻了几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尔等凡人,竟然触摸、我的身体!”
白与墨的双眼眼尾向后吊着,面目狰狞。
张澎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人还不是白与墨。
不过,她能是谁?
凡事发生得太快了,张澎还没有时间反应,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控制了他的思想。
须臾之间,他只觉得有一种奇怪的热流在脑中穿梭,竟然会翻阅自己的记忆。
“这个女孩子,是你喜欢的人吧?
好令人羡慕啊!”
白与墨突然嘿嘿笑着,对着张澎原地转了一圈。
“来拥抱我,来亲吻我呀!”
她对张澎勾勾手指,张澎竟身不由己地向着她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马上就要贴近白与墨的时候,他终于得以将手指挣脱束缚,翻出骨针,反手扎在自己的手心。
顿时,钻心的疼痛使得他浑身一松,竟然摆脱了控制。
“白洛溪!我知道是你!其实真正的张好运早就死了吧!你只是出于对他的愧疚,才会幻象出这么一个人的!
什么张好运的分身,什么和白洛溪生生世世扯不断地纠缠。
很明显的,都是扯淡,漏洞百出!”
白与墨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冻,她的嘴角**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你和她就只能活一个了。”
“什么?”张澎的话还未说完,眼前又是一黑。
“咚!”
这一声轻叩,竟然传来了如巨锤击钟的声音,使张澎都吓的一哆嗦,瞬间清醒。
面目僵硬的暮与晨这样的敲了五下,方才听到门里面一个慵懒的女人的声音,“真是的,这么早就来人。”
漆黑的大门被打来了一条细细的缝,一只眼睛,从缝隙里打量着他们。
张澎一愣,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看起来这里四面环山,面前一座竹楼,一点也不像是在圣墟里面的样子,倒像是在什么旅游卡点地!
他的身边,不禁有一脸木讷的暮与晨,甚至还有一头长发的艾米果!
这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竟然还会出现在这里?
张澎还未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那门被推开了一条细缝。
“玄鸟,”那个女人看清了暮与晨的脸后,顺手拉开了门,边往里面走,边说,“怎么,这是谁?”
她妖娆地扭动着身躯,打开了灯。
张澎看到这里的陈设好像是一个酒吧的样子,那个女人在吧台停下,倒了杯酒,用她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夹起高脚杯,打量了他们一会,就说,“要不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