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垸

第八十二章 二十年前的那戶農家仍舊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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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陰雨天,白蛾在菜地輕慢起舞,豆角藤清嫩的繞著樹架。那一絲嫩,如抹在天空的流雲彩。有個季節的萵筍老得黑籽了,有個季節的萵筍才長出細葉子。就這樣,我站在窗下,望著窗外,心緒遲鈍呆滯的,如你的祖母一樣。

自昨天你父親說叫你祖母回老家起,你祖母就開始大呼小叫,這裏那裏都疼,疼的程度是一大早就來敲我們的房門,還將衛生間的水龍頭打開,將廚房放成了河。她不斷叫喚你父親起來,給她煮麵湯喝,說她的餓病犯了,餓得很。

你父親累得實在起不來,就對我說:‘鹿女,我的妻,你去給母親下碗麵湯吧。’於是我便揉著眼睛起床來,給她下麵湯。

看你父親沒有起來,再看見我疲憊不堪的樣子,你祖母說:‘我這餓病也是從前餓很了,落下的,一年才發一回,沒想今天發了?’

似乎感覺自己的確有些過分了。

四五月間的氣候溫暖適宜,淩晨三四點正好睡,吵醒了,再就睡不著了。你祖母自己睡不著,也要鬧得別人睡不著?

我起床跟你祖母做完麵湯後再回房,怎麽也睡不著。呆在**,望著天花板,等天亮。天亮了,你父親剛起來,你祖母又說自己腿上的疤會疼死。你父親黑沉著臉,忙帶她去醫院。你父親黑沉的臉,並不是不情願,而是因為長時間沒睡好造成的。就你祖母在這裏兩三個月來,她沒有一天讓我們安寧過。你父親是個不吃飯可以,但不睡覺絕對不可以的人。看這些天來,你祖母都把他折磨成了什麽樣?再這樣下去,我們家不僅有人會瘋,還會有人死。

平時你隻要跟她有所交流,她就隻會說那些兒子打媳婦,公婆如何開心的事。每說到某家兒子把媳婦會打死這樣的詞時,那表情比吃肉都還快活。就哪個將自己媳婦兒打得滿地爬的彭家大兒子,都說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