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活的,你咋晓得的?”
赵小琴也叹气:“这个‘东西’不容易对付,比鬼还难缠。”
安路叼着个烟,撇嘴:“那你也不至于说要几万块钱,我就不相信了,不是鬼就是人咧,既然是人在作怪,那你还收那么多钱,我去报警,一分钱都不要的。”
“报警?你还真能说幼稚的话。”
“咋了?”
“这女人虽然不是鬼,但她在认识你大伯之前就已经死了。”
刘庆业和安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几十年前就死了,那怎么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的,又不是电影里的僵尸,僵尸那玩意儿嘛,身体都是硬的,跳来跳去,哪儿像吕秋萍这么温柔似水。
“那你总得说个道道来啊。”
“她是蛊尸。”
说到蛊尸,这是尸的一种,人死了,是不会尸变的,就算是僵尸也不能,除非是人为操控。蛊尸是借用死人的身体,以蛇虫鼠蚁对其产生作用,让死人看起来跟活人一样,不过蛊尸的制作是用来散播瘟疫的。
赵小琴掏出塑料袋,里面装着小黑虫子。
“看见这个了吗?这虫子就是蛊尸生出来的,对水的作用很大。因为虫子没能进入井里,所以你们喝井水肯定没事。
但洗衣服用河水还是不行,我猜测……有人和你们刘家沟有仇,所以弄了个‘东西’来害你们。”
刘庆业说:“仇?那不应该啊,刘家沟的人不会和人有什么仇的,人虽然穷点儿,但和外人打交道还是很注意的。你比方说老大腿被人打瘸了,我们也没寻仇去。”
安路不耐烦:“赵丫头,你就直接说这事咋办吧。”
怎么办,赵小琴也没确切的主意,因为蛊尸时间长了以后,就会不受控制了,有自己的意识,这个意识不是害人,是要‘活’下去。归根结底,麻烦出在这些虫子身上,虫子要活,就会不断的需要人体来繁殖,杀人也就不可避免。
现在虫子这么多,让它们全都撤走,太不现实了。
然而,事情还是有解决的办法,不过,刘家人不会同意。
“刘家村的人必须全都搬出去。”
“搬出去?”
“是的,搬出去,有几个月的功夫,虫子无法繁殖,它们自己就会死。”
安路问:“火烧成不成?”
“尸虫是烧不死的。”
这一点,刘庆业认同:“对的对的,庆江的尸体就烧不坏,我亲眼所见。”
“那是因为他体内全是这种尸虫。”
安路心眼多,想起了挖坟的事:“唉?那可不对吧,既然这些虫子是要繁殖的,那为啥能在坟地里待这么些年没死,我和兆兵去挖坟了,又冒出来了。”
“这里肯定有一个‘虫主’,是蛊尸的核心。”
“核……核心?啥核心?”
“虫子里肯定有一个长命的,不依赖空气,不怕水火,那就是用来对尸体下蛊的东西。我觉得,这虫子一定在你们挖坟的时候,跳出来了。不过这种虫子比较吃‘金’,需要依赖金器才能活,金木水火土,金为先,命最硬。如果我所料不错,那坟地里肯定有金器。”
安路跺脚有声,持续拍大腿:“你看看!你看看!还真是,我跟兆兵去挖坟的时候,找到了一个银镯子,后来才晓得,那里头是金子做的,这还是玉芹的妈妈给发现的。”
“那镯子上肯定有尸虫,你们当时没注意。”
那是,多少年的坟地了,泥土里刨出个小虫子,谁能大惊小怪的。
这么一来,事情就说的通了,虫子先咬的人是兆兵,所以他当即就出事了,后来虫子被安路拿走,又被田实珍给收着了。现在田实珍判定有问题,可安路为什么会没事呢?虫子没咬他。
赵小琴给解释了:“刚进村子的时候我就说了,你跟你父亲不会有事,我早知道你是金命,A型血,那尸虫也是金命,相互无法伤害的。”
“哦……”安路木讷了:“还有这种事啊?”
说完以后,赵小琴再次陷入沉思:“让我不明白的是,这些虫子的意志力过于顽强了,一般没人可以培养出这么厉害的尸虫,事隔几十年还能作怪。我以前有听说最厉害的尸虫能活三五年了,二十多年……有些牵强了。”
“牵强?你先前不还说虫子头头可以活很长时间么?”
“很长,但不至于这么长,如果是这样,那下蛊的人只要用一只虫子就能灭亡地球了,你们说是不是?”
嗯,这倒也是。
那接下来该咋办呢?让村里人都转移?不可能的事。
“领我去看看你那个兄弟刘兆兵吧。”
…………
兆兵还躺在自家的**,刘庆民每天过来两次,送点吃的,顺便给他换换衣服和被褥,不至于生疮。刘兆兵还是不能下床,但胳膊可以抬了,人有知觉,眼珠子还是一只歪着,瞪得很大,想眨眼都眨不了,都充血了,紫红紫红的。
安路抓着他的手,见到兄弟就想哭:“六哥,我是安路,我来看你来了。”
赵小琴用手机的光照他的眼睛,然后有摸骨似的摸他的胳膊和腿:“那虫子没想害他,只是第一口咬他,吸了点阳气。”
“我六哥腿骨头断了,他还能治好么?”
“瘸了就是瘸了,没法治好,不过如果可以找到那只‘虫主’,取出虫胆泡药,可以让他恢复不少,起码眼睛能恢复正常。”
难上加难,小的跟针尖那么大的虫子,谁能看的到,比蚂蚁还要小不少,就是放在手心里发现都难。还谈什么找到和取胆汁,这大妹子可真能忽悠人。
安路安路,却是个走投无路。
“会不会在我老丈母娘那儿?”
赵小琴嘟囔着嘴:“有这个可能性。我们现在别去,晚上去。”
“晚上?”
“尸虫会在晚上,特别是凌晨十二点以后繁殖,这个时候最厉害,可能会延迟到一两点。你那丈母娘的床底下,绝对有尸虫,而且还不少。”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赵小琴和安路才出门,外面的电线杆子上亮着灯,光线挺暗的。二人在月下走,像两个贼。
“你慢点儿。”
安路时不时朝黑压压的河面上张望:“你说我爸也是金命?那么巧?你咋晓得的,你又不知道他的八字,连我都不晓得。”
“少废话,走快些。还有,我警告你,以后在我面前,别说脏话,OK?”
“O……O啥?O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