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兒太不把監考老師放在眼裏了?”潘小蓮忽然回過神來。
她跟著段遇有一段兒時間了,段遇一直拉著她在各個房間裏找箱子,不論大小,先是他自己看一遍題,然後就讓她來解。
他自己會的,他就自己解,讓她看著,要是有問題,就等他解題失敗告訴他,沒問題,或者有更快,更簡單的方法,就等他解題成功以後告訴他。
然後,大部分的,屬於稍微可以拉開一點兒分數的題,他都不會。
都要自己演示。
搞得好像這並不是一場考試。
是一場實景教學。
明明自己是想從他這兒獲得一些能夠幫助到自己的補足。
結果卻演變成了他在利用自己學習?
“你解出來的,全是你自己的分數,我又沒有讓你告訴我答案,我填上去,對吧?這就不能算作是作弊啊。”段遇正義凜然的大聲說道。
他看向房間裏的某個寵物攝像頭,問道:“學習,還不行麽?月考,就是為了檢驗自己的不足,最重要的一場開始,還是在高考場上,對吧?”
“這道題,要講麽?”
潘小蓮放棄了,但,她也通過如此行徑,徹底的弄清楚了這個包子的真實身份。
全校敢讓她來輔導學習,完全忽視她女神身份,忽視她的顏值等各方麵條件,語出驚人隻對她的解題思路,解題方法,教導學習感興趣的男生,除了那一個,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
就算他因為自己戴了麵罩沒認出自己?
不對,自己的聲音,眼睛,哪怕是遮住了半張臉,依舊是有辨識度的。
上一次,他應該就認出了自己。
還有,他偷偷摸摸的幫自己刷成績,這個行為,在起初的時候,她在發現自己戰鬥成績猛然提升時,在猜想,這個男生的用意。
更多的,是會往男生嘛,想要在自己麵前秀一下,吸引自己注意力,這樣的方向。
所以她才會在察覺到是某一個人時,通過稍稍接近他一點兒,示好一點兒,試圖去證明自己的猜測。
結果,讓她難堪了好幾次。
她看過一些電視電影,有的頭腦簡單的男生,就是會通過氣女生、捉弄女生來獲得更多關注,開始,她是這樣認為的。
試圖通過驗證“包子”的真實身份,找到他,然後讓他教自己實戰。
她的文化成績隻要能夠保持下去,考上理想的大學是絕對沒問題的。
實戰成績,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惱火的問題。
萬一還沒等她解到多少題,就被擊殺了,或者,遇上文化成績,戰鬥能力都很強的,就有可能將她的全市排名拉下來,讓她無緣理想院校。
考場上的事情,說不清楚的太多了,有不少學長學姐,原本都是學霸,就是因為一個疏忽,被提前淘汰,辛苦所學文化知識幾乎沒頂上多少用處,有的就此認命頹廢,有的不甘心的複讀。
她不是沒找過相關老師補課。
可,隻有學校考試時,才能有開啟“考場”資格。
找來補習的實戰老師,頂多隻能教她一些近身搏鬥,帶她跑步,端槍練習,保證在拿起槍時手不會抖,適應武器的後坐力。
然而,現實中,沒有渠道,是拿不到真正槍的。
就是仿真槍,也是處於管製當中。
要考,卻不給練習?
當全部考生都處於一個相同的情況下,這也算是一種公平。
考試,就是她們的練習時間。
然而,真正的考場上,她發現幾乎大多數人都與她情況一樣。
而且,以她的高傲,讓她在考場上找一個厲害的人帶她一把,多教她一點兒,幾乎是不可能。
本以為就會這樣依靠自己一點一點兒的用保守的方式穩定一下戰鬥成績,突然的被劫持,突然的被刷分,再拔尖兒,頓時讓她看到了一條不同的路。
某個富豪接受采訪時曾經說過,當他資產過了千萬以後,不管是身價突破了億,十億,還是百億,後麵的生活都沒有太大變化了。
成績也是一樣,當一下子提升到了一個高度時,享受過那個高度所帶來的更高處的風景時,就不會想再掉下去了。
當聞過不一樣的空氣以後,拚命的為更上一層樓,實際上,就是為了穩住自己現在所能夠聞到的空氣。
道理類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不想掉下來。
她想要穩定上去。
想要用這個穩定的成績,乃至更好的成績,穩固住她的理想目標,甚至是更上一層樓。
所以,在發現段遇以後,她便不想放手。
這一次考試,還有接下來在高考前的幾次考試,都可以是他的教學時間。
自己應該能夠從他身上學到不少。
他很厲害,就像是自己在文化成績領域上一樣的優秀。
但凡自己能夠將他的本事學到一半,高考絕對沒問題了。
隻是,她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開口。
反而是他不斷的從自己這邊學習更多的知識。
方向給打亂了。
都找不到機會作為切入點。
而她每次看到他擊殺信息出現時,都幾乎沒有觀察到他是怎麽出手的,然後等到題講完,就發現他的擊殺表上有多了幾個擊殺。
段遇是為了能安靜學習,不打擾潘小蓮的講題思路,給自己的槍上都裝了消音器。
加上她講題的時候注意力比較集中,小的聲音不入她的耳,自然是不會被聽見。
段遇就是在想,這丫頭到底跟著自己有什麽目的?
是想要讓自己幫著保護她進入決賽圈?還是幫她刷分?
她不說。
那他也隻能這樣猜測。
然後,不多想,趁著有一個思路比較吻合自己的學習思路,很容易接受,可以很好幫自己提升成績的方式,尤其是在一個比較複雜的環境中解題,這是一個更厲害的提升練習。
平時不管是在教室學習,還是回到家裏自己自習,都是在一個比較安靜的環境裏。
而在考試中,光是安靜解題是不行的,還得要耳聽八方,觀察周圍,不然題還沒解完,就成了他人的分數。
段遇抓緊每一次機會,學習更多,提升更多。
在進入倒數第二次毒圈刷新,帶著潘小蓮往安全區裏麵跑的過程中,他從背後突然伸手,抓住了潘小蓮的拿槍的手,在感知到她身體顫抖了那麽一下時,驟然裝了一個瞄準的姿勢,對著前方三十五度的方向就是兩槍打了過去。
接著將她給撲倒在地,聽到幾聲強行向著他們的身邊擦身而過時,壓著她的身體,摟住她的腰肢,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接著換向另外一個方向,開了幾槍。
砰砰砰!
“是兩道,至少有兩個人。”
“什麽?”
在潘小蓮還沒來得及多問時,段遇就又是把手往她的肋骨處一伸,用力一抬,接著在她的驚呼下,強行將她的槍口所指,以及整個人的朝向方向往右調轉了六十五度。
砰砰!
兩槍回擊。
都不等係統提示是否打中,又摟著她往山坡下麵滾去,在抱著她往下滾的過程中,強行握住她的手,向另外一個方向連續開了五槍。
砰砰砰砰砰!
其實每一次的兩槍,就算對方的裝備後,三槍也能夠搞定。
但段遇都多開了幾槍過去。
子彈的速度是很快的。
誰也不能判斷到底他是第幾槍打中的,不能確定他到底是在第幾槍將目標變成盒子的。
監考官不能判定。
潘小蓮也不能判定。
該有的掩護,還是要有的。
子彈打不完,留著做什麽?
就跟人沒了,但錢還沒花完是一個道理。
從上坡,好幾百米的距離,愣是自己滾到了山穀裏,連段遇自己都在滾了十圈以後腦袋暈了。
更別說是潘小蓮了。
她驚呼著,緊緊的抱住了段遇,都忘了提醒段遇不要對她有太多的身體接觸。
從他抓住她手開第一槍時,她就想要提醒來著,結果他的動作一氣嗬成,帶著她的身體,快速的在進行著躥動,讓她全然處於一種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調換了另外一個姿勢的狀態。
等她看到自己手表上擊殺成功信息時,剛要反應過來,就跟著往山下滾去了。
即便是平坦的草坡,有段遇幫他承擔一半的痛楚,不斷的旋轉平滾,讓她也挺暈,下意識的狠狠的摟住了段遇,直到兩人停下來時,還是緊緊的摟在了一起。
段遇是怕她摔出去撞著石頭什麽的給直接變成盒子,又或者出現了新的敵人,要是直接瞄準了她,都沒有肉盾給她擋一下,會讓她被立刻淘汰。
畢竟還是教了自己不少,恩將仇報不是他的風格走向。
再者,合作,是雙贏的。
盡管要提升自己的文化成績能力,以防高考場上沒有她時自己拿不到文化分,但同時,萬一在高考場上,也能夠將她找到,兩人組成一隊的話……有過共同合作的基礎,目標都是一樣的,一個好的大學,哪怕會有一些生活中的小摩擦,那都不影響在擁有一個共同目標下的協力合作。
女生在轉圈上好像天生要好過男生,有些女生就很會轉圈,就好像不會受到引力般,腦袋不會暈,潘小蓮也比段遇要提前緩過勁兒來。
然後,她感覺到了哪裏有些不對:“喂,你手,放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