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們看熊主任你沒有攔,以為你不敢,所以,我們也不敢。”
保安被吼了這麽一下,有些委屈的嘀咕道。
作為保安,被學校所聘請的保安。
他們的本職工作,是防止學校裏麵闖入不屬於學校的人員,保護學校師生的安全。
偶爾,在被學校方賦予更多權力的時候,跟著狐假虎威教訓一下學生。
但也的要看學生是誰,有沒有背景。
萬一吼錯了,會比較麻煩。
校門口偶爾會出現一些社會人士,聽今天輪班休息的同事說過,前不久就還發生過事故,還有召喚者參與了。
那哪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就算這一份工作的工資隻勉強夠吃飯生活,他們也是相當珍惜的。
對於自己所獲得的工資比例,進行了一個願意為此付出的安全代價,也是有一個心理標準的。
超過了這個標準,那就真的是無私付出了。
“什麽叫我不敢!”
熊田爾更加氣急敗壞,忙跑著追了出去,結果愣是沒有找到段遇的人影。
討厭能:加零點四。
討厭能:加零點四。
討厭能:加零點四。
“表弟,你還好吧?要不,算了吧?”
一個稍微年長一點兒的保安追了出來,習慣的稱呼問道。
熊田爾看了對方一眼,這保安也是自己給找過來的關係戶,另外幾個多多少少與自己這表哥有些關係,所以平時才幫著自己頤指氣使。
不能將氣兒撒在他們身上。
這回去告一個狀,將是來自於七大姑八大姨的聲討。
逢年過節,還要不要回村兒了。
“不行,那小子,老子今天不教訓一下他,就不叫熊田爾。跑,能夠跑得掉麽?一個學生而已,還把老子給唬住了。”
擦了擦額頭上出來的汗,熊田爾赫然想起自己教導主任的身份。
一個老師,一個教導主任,要製一個學生,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學生以為逃出了學校,就算是逃出了學校的掌控麽?
家長的聯係方式是用來做什麽的?
再一想現在段遇的班主任,可是宋思詩啊。
上次也是宋思詩強行力保段遇,才強行將他給弄到了一班去的。
“正好,也可以去找一找宋思詩的麻煩,那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以為自己是尖子班老師,暗示了她那麽多次,完全裝作不懂,以為想保人就保人,保人不需要付出代價麽?”
腦子裏浮現了宋思詩那年輕姣好的容顏,凹凸有致的身段兒,路過自己身邊時那迷人的芳香,還有那誘人的聲線,要是能夠發出一點兒他幻想中的聲音,可就太好了。
想到她比較殷實的家底兒,或許她並不懼怕失去這一份工作,所以才敢公然與自己這一個老牌教導主任叫板。
但,在自己完全有理的情況下,是可以好生“欺負”她一下的,看著她慌張,不知所措,被嚇到的表情,緊張解釋的聲音,不安而緊握的小手,萬一她真要是一個好老師,非要替段遇求情呢?
想到這裏,熊田爾不由激動的哆嗦了一下。
身為教導主任,還拿捏不下一個學生與一個剛入學校幾年的新人老師了麽。
“上次的考試作弊事情,加上今天逃課的事情,定要一個說法。”
說罷,他快速向著宋思詩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裏麵沒有宋思詩的身影,
問了一下,知道了她在教室。
這不正好麽?
人越多,他越是興奮。
當眾問責,讓她知道這個學校裏麵到底誰說了算。
讓學生們知道得罪了教導主任,不論是誰,都不可能保得住他們。
在剛到一班過道,還沒到教室門口時,他就聽到了宋思詩好聽的聲音。
眯著眼,欣賞的聆聽了一會兒,想象著這幾秒後,這聲音就會因為自己而變成另外一種效果,就征服欲滿滿,成就感滿滿,某一種比較刺激的爽感湧上心頭。
“宋老師,你們班的段遇又逃課了,你這個班主任怎麽當的,學生都不在了,你也完全無視,是仗著他跟你有關係而無法無天麽?”
“你是來學校裏麵教書育人,以身作則的,在學校裏麵不斷的讓學生通過你的關係獲得一些便利,無視校規,無視老師,將來你教出去的學生,是能夠正常出入社會的麽?”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不由分說,都沒有看到宋思詩,熊田爾便開始了他氣勢十足的嗬斥。
這一條過道裏,還有其他兩個尖子班的教室。
此刻學生以及另外兩個班的班主任都在各自的教室裏麵。
他的聲音很大。
完全可以讓另外兩個班也聽見。
就是要讓他們聽見。
別看著宋思詩是個美女就去護著她。
在這個學校裏麵,自己才是天。
想要做什麽,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
也讓學生們知道,教導主任要是發威,連他們的班主任都保不了他們。
宋思詩之前不是通過輿論來讓他妥協麽?
他這會兒就通過輿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抓住了段遇的又一個把柄,再將上一個一起道出來,讓其他學生都給聽去,用一個已經發生的事實來徹底塑造段遇壞學生的形象。
輿論不會在乎事情的真相。
隻會傾向於看熱鬧。
以及看別人出醜。
看到比自己好的人跌下神壇。
看到與自己並肩齊驅者落後於自己。
在學校了這麽多年,沒少見過學生之間的不良性競爭,也沒少見過老師之間的不良性競爭。
對於人性,他是有把握的。
“熊老師,你是在說什麽?”
宋思詩的秀眉蹙了起來,她有點兒覺得莫名其妙。
以為是他抓住了這次考試段遇作弊的把柄?
可她也全程看過了。
幾乎是沒有哪裏有問題。
並且,他後麵幫潘小蓮拿分的那些手段兒,的確是有點賤。
卻也沒有說學生之間不能夠合作。
從來沒有說過。
合作,並不能算是作弊。
本來就是這種考核模式。
若是有學生能夠領悟到合作的方式一起提升排名,本身就是一種成長經曆。
“叫我熊主任!沒大沒小。”
熊田爾盯著宋思詩,看到了他想象中的表情之一。
這女人,竟敢無視自己的主任身份。
光叫熊老師,如何能夠區分他與其他老師之間的官位差距。
“熊主任,你這就有點兒仗著官大欺人,狗仗人勢了吧。”下麵的學生裏麵,有不服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在說我是狗?”
熊田爾此刻是氣勢熏天的,本就是來立威的,敢有學生叫板,正好拿哪個學生開刀:“是誰?站出來!看看誰敢在老師說話的時候,插嘴。”
“惡心,不想插。”
那名學生又嘀咕出了聲。
“是誰?”
因為誰也不知道熊田爾怎麽這麽大的火,又是教導主任,威懾力擺在那兒,不管學生們心裏覺得有多莫名其妙,都不敢說話。
幾乎沒有什麽學生,敢公然與教導主任叫板。
尤其還是在一個高三的時候。
在尖子班裏,他們的眼裏隻有學習。
隻要一個目標,就是考上好大學。
其他的與他們無關。
他們所需要的是一個平穩的外部環境,讓他們可以通過自己努力,自由發揮的環境。
“是誰啊?人熊主任在問呢,到底是哪一位爺爺在說話,怎麽敢說不敢認呢?”
有一名學生聲音有些怪怪的跟著好似在附和熊田爾。
“對!站出來,是誰在說話,敢說不敢認!”
平時也沒少有試圖巴結他的學生,老師,聽到了附和的話語,理所當然的繼續順著道。
“人家都在找是哪位爺爺了,怎麽不站出來呢?這種尋找親人的急切心情,怎麽就不能理解呢?”
那個低低的學生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不大,就像是上課講小話一般。
但,因為全班都很安靜,所以聲音是比較準確的傳入到了熊田爾的耳中。
也傳入到了每一名學生的耳中。
相對於更近一點兒的同學,保持著一個平靜客觀的心情,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聽著這一“唱”一“和”,關鍵是熊田爾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個別多出來詞的不妥,不少同學跟著偷笑了起來。
“你們都在笑什麽?”
熊田爾奇怪,怎麽自己氣場如此強勢了,還有學生在笑?
“熊老師,不,熊主任,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宋思詩哪裏聽不出那好幾個怪怪的聲音都是由一個人發出來的,作為班主任,對自己班上的學生自然是了解。
尤其是比較調皮搗蛋的刺兒頭,更是清楚。
她不想事情鬧大。
不管怎麽樣,熊田爾,都是教導主任,她擔心放任下去,學生因為不懂世事,過了分寸,汙了檔案,失去了高考資格,影響到的是未來的前途。
熊田爾先不管那學生,趁著宋思詩提問,就將他再路上便組織好的一套訓話道了出來,生怕再過一會兒忘了一些,給說漏了:“你們班上的段遇都還沒有到放學時間,就私自逃課出校門,我知道他是你的表弟,有血緣關係,但你這樣以權謀私,以這種方式做老師,如何服眾?強行將一個成績很差的差生拉到你的班上,擠下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