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们地界里走的时候,我就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这里到处都是能量场。若没有大祭司的带领,恐怕无人能够任意穿行。
没过多久,来到一个小屋前,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我和慕容姑娘,都觉得奇怪。这就是待客之道?
大祭司一笑,立马解释道:“哦。你们二位,就在这委屈一下吧。实在是多有不便。明日,就是失落大典的举办之日。要是被其他族人看到有外人,那我这个大祭司,都不好解释了。兴许会有新的麻烦。所以,小兄弟、慕容姑娘,多多包涵。”
我一想,遂回道:“这倒没关系。只是明日过后,你就可能不是祭司了。我担心,我们出不去。我的话或许太直了,还望大祭司多多海涵。”
大祭司好像愣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姑娘赶紧说道:“喂,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大祭司,肯定有办法的。就你多嘴。”
我又说:“哦?这么说,你还挺满意?只是我们孤男寡女,要共处一室,谈何容易啊?”
慕容姑娘似乎羞涩地低下了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道是奇了。
大祭司忽道:“你们不用担心。
我明日一早,就送你们离开。至于这居所,你们恐怕得另想办法。我会命专人照顾你们的起居的。”
随后,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他离开了。
慕容姑娘却喊:“大祭司。我还有事。”
我遂笑道:“人都走了。喊也没用。稍安勿躁。”
她不忿道:“就你懂得多。就你会欺负弱女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惊诧,又笑问:“你是弱女子吗?”
之后,我便朝屋子步去,打算一窥究竟。她却抢在了前头。
“哇!这房间,还真是深藏不露。外朽不惊,内秀繁华。今天,你就睡外面吧。或者,睡屋顶也行。”
我一看,的确如此。看来,真是错怪大祭司了。不过,为什么偏偏只有一间?难道这里面有古怪?
我也感叹道:“还真是别致呀。秀宇繁华惊俱内,颓败破损竞外衷。”
慕容姑娘奇道:“你还是吟诗的料?不过今天晚上,要委屈你一下喽。”
我笑回:“没关系。我睡地板还不行吗?”
她自然不依:“喂,这里可算是闺房了。”
我立马说道:“好。那我就把它分成两半。”
我一施法,先用梦想罩隔出一个小空间,然后涂上颜色,这样,便大功告成。
“可我这里太黑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随意道:“点上灯不就行了?”
她又问:“那我这边,会不会太闷啊?”
我笑回:“我的梦想罩,绝对透气。请放心!”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半夜。我一看窗外,就有几分凄凉之意,因为,只有寥寥数颗星星可见。再一听,竟然有动静。
莫非是大祭司来了?但又不像。仔细分辨时,好像是打斗声。
我一起身,赶紧从窗户一跃飞出。
谁知,一把剑朝我飞来。我一看,这不是那把詁譎懋蒊剑吗?然后,一个迅捷无比的身影朝我奔来。
没错,就是慕容姑娘。她竟然,半夜三更地,来练这把来历不明的剑。肯定有鬼。我猜吧。
短短一瞬,她就把剑抓住了,似乎打算攻向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我一奇,来就来,谁怕谁?
她都没用瞬身。就一直幻影式的打法。
只图一个快字。当然,也确实是快。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开启梦想罩。因为打斗中,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是万中无一、武功绝顶的天才,在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长者,也是一样的,他都不会放下戒心。
所以,此刻,认真应战,才是硬道理。
我先用体术加轻功和她周旋周旋,反正实在跟不上,还有梦想罩。
但是,她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着了魔。我一想,在那个九幽魔境当中,九魔确实赐予了她一种力量,不过谁知道,能不能为她所用?况且,还要处理得当,绝不能心浮气躁、好高骛远。
所以,此刻的慕容姑娘,一定是太心急了。难道她想马上达到琉璃幻神的境界?可这岂是一日之功?就算是,那也得有千年不遇的机缘和自身完美的觉悟。
好,我明白了。
我也把速度不断加快,但是,绝不会一直进行下去,因为我知道,她有一定的承受上限。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速度一直飙升,但却一点都不累,也没有任何走火入魔的迹象。当然,此刻的她,当然是不知情的。
我越想越觉得奇妙,也觉得再进行下去,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遂让她刺吧。只好赌一赌了。
也就是说,我不强行避开,直接让她的剑飞速接近我的身体,以此尝试唤醒她的意识,让她一瞬间掌握这雄奇无比的速度。
只是这么做,还是有点危险。先不说我,万一她真地走火入魔,那岂非得不偿失?我又得费一大番周折了。
可是,我就喜欢赌一把。这是我一贯的风格。再说,我相信她,相信这个武学天赋近将被埋没的琉璃剑仙。
开始!猛然撤后一段距离!然后保持身形,拉近梦想罩,并加固。
她的剑,早已跟来了。我一看,这真地行得通吗?时间确实太短了。
但我,不会改变主意!
结果,她的剑还是触碰到我的梦想罩了。可出乎意料地,一点力都没有受,我也懒得开启回溯眼了。
此时,她的周遭,出现一个红色的光圈,与我的梦想罩恰好接触。我一想,似乎明白。
当梦想罩触发奇迹效果,也会点亮周围主人和友方的人性光芒,就是这么简单,当然,这跟她自身的意志力和辩慧心是分不开的。
难道,她是最后一刻才明白的?
我怀疑着,也觉得太悬了,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危险的事情。
她立刻大喊道:“喂,你怎么搞的?不要每次都那么自以为是。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笑回:“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你还得感谢我。”
她却低语道:“我真地,对这股力量,这么执着吗?”
我只好明劝:“属于你的,终究属于你;不属于你的,还是不属于你。就像,你能顾及我这个同伴,在最后一刻,能停住那迅猛的一剑。其实,这就是羁绊。”
她又问:“那这羁绊,又属于谁?”
我笑道:“当然是,属于我们两个。难道,属于他张三,属于她李四?你想多了。”
我下来了。她跟着也下来。
但是,没有再说话。
也许,她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