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出来后，纪研却并没有在靳裴舟的脸上见到意料之中的惊喜，反而更低落了。
“你……觉得这个事件长了还是短了？”
接下来，靳裴舟在纪研探究的目光之中，数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是不是我的要求不合理？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合适，可以及时提出来，我会积极面对的，毕竟是你来帮我，所以还是您的意愿为先。”
“啧！”
不知道是不是纪研的错觉，总觉得这人现在有些咬牙切齿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一年的时间里面，咱俩彼此要随叫随到，谁有这方面的麻烦都要赶过去，不能违约，不得有任何的理由终止约定。”
“好，我会遵守约定的，很谢谢你。”
靳裴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靠在沙发里说：“好了，现在可以了。”
“嗯？”
纪研不解地眨了眨眼，“什么可以了？”
“可以给你爸妈打电话，说你有男朋友了，不用给你相亲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纪研想，前两天才说要相亲，现在就有男朋友了，爸妈可能不会相信。
不过，靳裴舟这么厉害，应该能骗得过去。
“好，我现在打电话。”
看着纪研掏出手机的那一刻，靳裴舟心里面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喂？妈？”
“妍妍啊，怎么了？”
靳裴舟从免提里面听见了那边母亲的声音，虽然很是亲昵，可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那个声音似乎带着点讨好。
奇怪，为什么一个母亲和女儿说话要带有讨好的意思？再看纪研的样子，是习以为常的。
“祥叔说你们要给我相亲了，我不想相亲，因为我有男朋友了。”
“去哪里找的三百块的演员啊？你还能谈恋爱吗？”
靳裴舟：“……”
纪研：“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是市局里面的警察。”
话音刚落，那边的声音就急忙说：“不行！你不能和警察在一起！”
纪研：“……为什么？”
那边沉默了会，说：“是不是有人在你的身边？你现在安全吗？”
纪研看了靳裴舟一眼，他的表情此刻已经显得很是凝重了。
他在想什么？
“我很安全，妈，别猜那么多了，我只是为了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不要相亲，相不相信随你们吧。”
一把挂断电话之后，纪研看着靳裴舟说：“反正和爸妈说了，下次他们要是还不相信的话，可能就需要你出面一次哦。”
“好，只要没工作的话，随时都可以。”
“嗯……”纪研有些难言之隐，深呼吸好久之后，才说：“那个，你家人会介意吗？如果他们介意我的情况怎么办？”
“你什么情况？”
刚一问出口，靳裴舟就反应过来了。
——自闭症。
“你刚刚问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说明你在我这里，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妍妍，你不用害怕，其他的都交给我好了。”
从纪研的角度来看，这个承诺过于虔诚，以至于背后好像还藏着点别的什么情感，她无法分辨。
“今天晚上就这样吧，明天你还来局里面找我。”
“还要吗？你的腿不是可以走路了吗？不需要我这个助力了吧？”
靳裴舟伸手摸了摸纪研的头，像抚摸着一个小动物死的，目光和动作都温柔至极。
“不，我需要你，什么时候都需要。”
唯恐纪研反悔，靳裴舟说完之后就连忙离开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纪研只觉得自己心里面冒出来一股暖流，也不知道这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而出发……
“应该是我想多了。”
第二天，纪研在去图书馆和警局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图书馆。
还是需要去和祥叔解释一下，而且图书馆的工作也需要辞了。
到了图书馆，纪研换上制服开始擦拭书架。
“您好，请问您是之前在这里工作的人吗？之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
纪研回头，目光正好对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抬头一看，是一个长发的女生，身高至少一米七五往上了，她正微笑低头看着纪研，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恶意，只是单纯地问问纪研的身份。
纪研也不因此而紧张了，说：“我是很早之前就在这里的，之前有事情和馆长请假了，祥叔现在还没有过来，所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你好，我叫纪研。”
“你好，我叫李清风，前两天刚过来的。”
纪研不怎么会闲聊，点点头应了一声，就重新回头擦货架了。
李清风也不在意，拿着抹布在旁边擦拭，有一些纪研不用梯子碰不见的地方，她只需要抬抬胳膊就可以碰到了。
长得高的确有优势。
中午的时候，祥叔终于过来了，见纪研穿着制服在工作，欣慰地笑了，但是当纪研说出“辞职”俩字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又重新黑沉了下来。
“你来我办公室里面说。”
于是乎，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之中，纪研跟到了办公室。
“妍妍，你为什么想要辞职？”
“因为我有了新的工作。”
“你去哪里找的工作？在警局里面给那个人推轮椅？还是给警方当跑腿的，满城跑着去找线索？”
纪研目光盯在祥叔脸上，面沉如水，“祥叔，你派人跟踪我？”
祥叔也没有否认，说：“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并且我没有影响你的任何行动。”
“我一直都是跟着警方的人行动的，连他们都没有发现你的跟踪，祥叔，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又是怎么躲过警方的反侦察的？”
纪研几个问题把祥叔问得有些语哽。
他没想到，这个本来柔弱胆小的姑娘才去了警局里面没几天，突然就变得这么强硬了。
“妍妍，你想当警察？”
“……不想。”
“那你为什么想要留在警察身边呢？”
“祥叔，昨天我和妈妈说，我有男朋友了，是个警察，妈妈不让我和警察交男朋友，现在你也是，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让我和警察打交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大人之间……和警察有什么过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