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麵和花朵(四卷本)

第七章 劉老孬回憶錄(節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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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聲音是有些聽岔。你說的也對,貼餅子不能是‘咕嘰’,應該是‘啦’。”

他果然上了我的當,他剛才已經站了起來,現在臉上就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但我緊接著說:

“就算是‘啦’,現在你猜一猜,‘啦’,打一個農家動作,是什麽?”

他馬上又愣在了那裏。怎麽一下又由主動變成被動了?怎麽剛剛給別人指出一個錯誤,轉眼之間這個錯誤又落到自己頭上了?既然不是“咕嘰”而是“啦”,“啦”是我給他提出來的,怎麽現在這“啦”馬上調轉頭就向我俯衝過去和給我提出一個新的難題和謎語呢?那麽這個難題和謎語不就是我自己給自己提出來的嗎?這不成了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他又坐了下來,頭上又出了虛汗。我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我馬上又向前逼了一步,甚至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故意做出了不耐煩的樣子:

“就是‘啦’,猜吧,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這可是你自己給你自己提出的問題,如果你還在那裏愣著和出汗,我們不猜也就算了。我還沒有工夫老在這裏陪著你玩兒呢。”

說著,我又做出要走的樣子。當然,他馬上又上了我的當,慌忙拉住我說:

“老舅你不要急,我猜我猜,我猜‘啦’不就得了。”

於是他又在那裏皺著眉頭猜,把心思集中到了“啦”身上。一個難關,就這樣被我暗渡陳倉。“咕嘰”的麻煩沒有了,我們現在共同麵對的就是“啦”。“啦”一聲,是什麽呢?他幹著嘴唇和出著虛汗絞盡腦汁地在那裏想,我又可以悠哉遊哉地喝茶了。喝了一口茶,他還沒有“啦”出來。我這時在心理上已經徹底把“咕嘰”戰勝和放過去了——在心理上能很快把自己的難題給放過去和忘掉,也是一個大人物必備的心理素質呢。我倒是在那裏催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