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凡感覺自己的精神都輕了、空了,他感覺自己仿佛在無限下墜隻是沒有個定點,不知道會在哪一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母親還活著的時候。
他沒有母親的照片,現在隻記得母親叫秦蘭。
兩個人本來有一張合照的,但那張照片也在各種刮擦與時間的磨損下花了,林沐凡隻記得目前溫柔的臉龐與溫柔的語氣。
那天,他還記得那天,他又挨打了。
被那些小朋友打了。
秦蘭找了過來,非常生氣,但也隻是言語教訓了那些小孩一下。
然而等那些小孩的家長找過來後幾人卻扭打在一起。
秦蘭寡不敵眾,他在一旁非常生氣打了過去。
也因此又引發了一係列的事件。
......
“對,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短發女人歇斯底裏地叫著,“小兔崽子下手真狠!我就說他不是人吧!”
他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女人醜惡的嘴臉,女人長得很胖,那堆肥肉在臉上隨著五官一起扭動讓林沐凡差點吐出來。
林沐凡給女人來了重重的一拳,女人叫來了警察非得要個說法。
最終以金錢賠償和道歉告終。
金錢賠償,說得輕巧卻是給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來了一擊重擊。
“對不起,媽媽。”林沐凡站在原地道歉。
他不記得媽媽說了什麽話,母親溫和的臉龐早已隨著歲月消散,並在數十年歲月的流逝中漸漸模糊。
但他記得,在那之後家裏又欠了一大筆債。
秦蘭為了還債,每天打好幾份工。
天不亮就起床準備菜然後推著小車去擺攤。
天氣漸冷,母親穿著單薄的衣服,手和臉都凍得通紅在寒風的加持下甚至起了凍瘡。
母親那本來白嫩纖細的手指也粗糙起來甚至滿是傷口。
中午還要去飯店工作,在那裏上菜,然後刷盤子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