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不,你幫我。”
這調情之言從他嘴裏說出來極其自然,仿佛沒任何不妥。
迎來客棧初遇時那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瀟灑無雙的唐公子,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變成油嘴滑舌的無賴。
楚襄靈驀地睜大眼睛:“唐、寧!”
唐寧和風煦日一笑,偏頭對楚襄靈眨眨眼,大言不慚地無辜道:“血與皮肉都粘連了,我又看不到,會把傷口扯開的。”
說來,唐寧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總喜歡調戲她,上小學時,他無比討厭那些手欠喜歡拽女同學辮子的男同學,回頭想想,自己如今的行為也挺欠的……
但他樂此不疲,樂在其中。
可惜當事人要氣冒煙了。
楚襄靈無言地看著他:“隻是讓你褪一下衣服,不是讓你自己上藥。”
“唉。”唐寧煞有介事般歎口氣,笑眯眯地繼續賣慘,“小沒良心的,昨夜還答應說會對我負責,今日就翻臉不認人,連換藥包紮傷口都得我自己來,苦命啊。”
楚襄靈深吸一口氣:“我什麽時候答應過?”
“你親口所言,說若能從那洞裏出去就負責。”唐寧抬手一指站在他肩膀上轉著圓滴溜小黑眼睛看熱鬧的小翠鳥,“我可是有證人的。”
楚襄靈:“……”
唐寧伸手從肩上把證人請下來:“小東西,給她複述一下昨晚的情況。”
楚襄靈:“……”
常言道好女怕纏郎,楚襄靈算是服了他了,木然地盯了他一會,一咬牙,伸手探向他的衣領。
看不見的視線裏,唐寧微微垂眸看著給他輕手輕腳換藥的少女,眼底是極盡的溫柔。
給唐寧包紮好傷口之後,楚襄靈匆忙逃去換衣服。
雖說某人正人君子般目不斜視,可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不自在得很。
在她背後,唐寧一邊穿好衣服一邊笑著自言自語嘀咕:“隻管脫不管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