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昊逸离开后,辛绮筠的手心仍残留着他的温度,她不自觉地望向海昊逸离去的方向,有些晃神,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似乎不太真实。
“怎么,舍不得他离开?”炎热的天气,路晞芃的声音却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辛绮筠猛一激灵,回过头来。路晞芃的脸阴沉沉的,辛绮筠觉得莫名其妙,也没有好脸色,两人彼此对望着,僵持着。
“你怎么会和海昊逸在一起?”终于,路晞芃先开了口,他的眼底凝聚着一抹研判的光,仿佛想将她的每个细胞都探看清楚。
“别用审犯人的口气”,辛绮筠绷着小脸,“就是偶然遇上,他觉得我能当演员,想请我去试镜。”
“当演员?”路晞芃的脸上浮起一丝嘲弄的笑,“你哪里是当演员的料。”
“为什么?”虽然辛绮筠对当演员没兴趣,但路晞芃的评价有些刺耳,她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路晞芃凝视了他一会儿,又静静的开了口:“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你这么单纯美好,根本不适合。”
辛绮筠心中一动,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这算是在夸我吗?”
路晞芃紧盯着她,“你没有答应去试镜吧?”
“没有”,辛绮筠坦白的说,“但我推荐关露去试试,他同意了。”
路晞芃一怔,“为什么推荐关露去?”
辛绮筠说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带关露去亲身体验一下,演员不是那么好当的,也许碰壁之后就会死心了。
“海昊逸同意让关露去试镜?”路晞芃满脸狐疑之色,“我看没那么简单吧,他怎么会在这儿巧遇你。还有试镜的事情,他连关露的面都没见就同意了,火舞那样的公司,不是随便人都可以获得机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辛绮筠心里也很迷糊,整个事情太意外了,简直像天方夜谭。
路晞芃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回去再说吧。”
“去哪儿?”辛绮筠仰起脸问。
路晞芃望着她那姣好的脸庞,情不自禁的俯头想吻她。辛绮筠飞速别过脸去,“公众场合,注意影响。”
路晞芃的眼中浮起一抹奇异的哀愁,“到我住的公寓去吧,晚餐叫外卖,星光电视台的《绝技大比拼》8点开始直播,如果在外面吃饭就赶不及了。”
“你也在关注那个节目?是因为玛妮卡吧?”辛绮筠又转过脸来看他。
路晞芃点了点头,“我要看看,那个女人又玩出什么新的花招。”
途中路晞芃将酒楼的名片递给辛绮筠,让她打电话点几个菜,他们回到公寓不久,晚餐就送上门来了。辛绮筠本着节约的原则,点的都是炖豆腐、炒青菜之类价格最为便宜的菜,路晞芃打开餐盒瞧看了一番,微微蹙眉,“晚上吃斋饭吗,你什么时候成素食主义者了?”
“我这是替你省钱啊”,辛绮筠自认为有理,“你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也应该吃些清淡的,防止三高。”
“谁说我吃惯山珍海味了”,路晞芃表示不满,“我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整天吃食堂。”
“我知道”,辛绮筠脱口而出。
路晞芃奇怪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我……”辛绮筠支吾着,“我……跟踪过你。”
路晞芃似笑非笑地瞅着辛绮筠,拽过她的手,想说什么,却又突然松开。“去把手洗干净”,他沉声说。
辛绮筠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手很脏吗?没有啊。”
路晞芃闷哼了一声,“海昊逸摸过。”
辛绮筠哑然失笑,这男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就是握了下手,哪里是摸。”
“握手之前,你递纸巾给他的时候,他摸过,我看得很清楚”,路晞芃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辛绮筠惊愕地瞪视他,“你在监视我们?”
路晞芃的嘴角**了一下,“不是监视,我正好到了那里,见你们正眉来眼去的,不好打扰。”
“眉来眼去”这样的用语让辛绮筠很不舒服,她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却不由自主地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手。“哗哗”的水流声带走她的思绪,眼前幻化出一片迷离的多彩光影,变幻莫测。她茫然的用双手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泼,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蓦然间,镜中出现了路晞芃的身影。辛绮筠仰起头,看到一对深沉、含蓄的眼睛。而路晞芃看到她的头微向后仰,露出颈部柔美的线条。他们都在镜子里打量着对方。
良久,路晞芃沉声说:“不要带关露去试镜,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辛绮筠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探寻,“你是不是对海昊逸有成见?我听说,你父亲和他的叔叔是死对头。”
路晞芃皱了皱眉头,“他告诉你的?你们的谈话已经这么深入了?”
辛绮筠的的背脊僵硬了,她原本情绪矛盾紊乱,被路晞芃的话一刺激,就像蜗牛的触须碰到物体,立刻缩了起来,“我和他谈什么,你管不着。我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干涉。”
路晞芃一把抓住了辛绮筠的手腕,用力的握紧了她,眼睛冒火的盯着她那张倔强的脸。
有股愤怒与不平从辛绮筠的胸中直接涌了出来,“又要对我动用暴力了吗?”
路晞芃震动了一下,颓然松了手,又不着一句言语的,用手紧紧地环抱住了她的腰,他的下巴倚着她的头,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振作了一下,“不谈那个人了,商场如战场,强敌如林。但我早就置身事外,上一辈人的事情,也与我无关。”
辛绮筠眼光幽幽地停在镜子上,他拥抱着她的姿态如此亲密,他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可是,身体亲密无间,心却难以贴合在一起。她不清楚他经历了怎样的过往,不知道他的心里埋藏着多少秘密。这样的男人,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可是,他就像一块磁铁,已将她牢牢地吸附住。她叹了口气,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筠儿”,路晞芃慢吞吞的开了口,“你是个非常美好的女孩子,和你在一起,我常常自惭形秽。”
辛绮筠的脸孔蓦然间发热了。如此直截了当的赞美,竟使她羞涩起来。而和羞涩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种微妙的喜悦和满足感。“为什么要自惭形秽?你这么优秀,不管哪一方面都比我强”,她眼光柔柔地望着镜子,看到他的眼底,有抹孤傲的、萧索的哀愁,“就因为你经历过不少女人?这对于男人来说,不是很正常吗?”
路晞芃的眼光倏然冷漠,又平添了几分沧桑之感。“不说了,吃饭去”,他挺直背脊,动作有些僵硬地拥着她往外走。
两人在餐桌前落座,餐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机,路晞芃打开电视,将频道调到了星光电视台。晚上8点整,两人刚动筷子,《绝技大比拼》就开始了。孟喻莹作了开场白,之后陆续请出选手秀绝技。前面的几名选手展示的无非就是一些吞火、卧铁钉板之类的民间绝技,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他们只顾埋头吃饭,偶尔看两眼。
玛妮卡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她双手抱着一个水晶球,步态袅袅。孟喻莹介绍说:“在上一期节目中,我们有做过预告,来自印度的占卜大师玛妮卡,将在这期节目中展示更加神奇的水晶球占卜术,她可以通过水晶球看到影像和画面,并对这些影像画面进行解读和诠释。接下来我们就请玛妮卡自己来告诉大家,她即将带领大家见证的是什么样的奇迹。”
玛妮卡单手捧着水晶球,另一只手将蒙脸的面纱摘下,顿时引来节目现场观众惊艳的呼声。
玛妮卡面对镜头,一双桃花眼妩媚流波。“我通过水晶球,看到了今天发生的一件大事,推理女王简莎因为被人所害导致脑死亡”,她从容自若,“接下去,我将借助水晶球的力量,找出残害简莎的凶手。”
玛妮卡的话不啻于一记惊雷炸开,现场观众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路晞芃和辛绮筠也都被震得愣住了。
孟喻莹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有些慌了手脚。但她毕竟也算是久经沙场了,很快采取了紧急应对措施,“大家听了玛妮卡刚才说的话后,一定非常惊讶,而且充满怀疑。其实我也一样惊讶和怀疑,玛妮卡是否真的能够通过水晶球找出凶手?接下去插播一段广告,广告之后便可见分晓。”
画面很快切换到广告。
“这事太荒唐了”,路晞芃冷嗤,“我绝对不相信,可以凭水晶球找出凶手,除非人就是玛妮卡自己杀害的。”
辛绮筠握着筷子发怔,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愿意认同路晞芃的看法,但是经过今天发生的一连串离奇的事情后,她也开始动摇了。“今天下午关颖到玛妮卡的工作室采访,我也跟着去了,玛妮卡通过水晶球,看出了我的父母当年被人杀害的事情”,她像是自言自语,“我想不通的是,她怎么会连我父母的事情都知道。”
路晞芃思忖片刻问:“她还说了什么?能连凶手都看出来吗?”
辛绮筠摇摇头,“她说凶手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关于邂逅的预言,她没敢提起,不过是被海昊逸摸了下手,路晞芃就那么大反应了,要是被他知道水中出现彩虹的传奇故事,那还得了。
“离得太远?”路晞芃轻哼,“难道残害简莎的凶手离得很近,可以看清?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电视台会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广告播放了大概有5分钟的时间,镜头又切换回到了节目现场。玛妮卡已经端坐在桌前,水晶球摆放在桌上,看那样子,是真的要展现她的神奇法术了。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回到星光电视台《绝技大比拼》节目现场”,孟喻莹的表现镇定大方,“接下去,来自印度的占卜大师玛妮卡,将通过水晶球的力量,找出残害推理女王简莎的凶手。”
“真的要找凶手啊”,辛绮筠十分意外,她原本以为,电视台会让玛妮卡改换其他的表演,毕竟找凶手这种事情太过玄乎,而且涉及到命案,事关重大。
路晞芃的惊讶程度也不亚于辛绮筠,“看来电视台是下了大赌注,他们选择相信玛妮卡的法术。玛妮卡如果能够成功,对于节目收视率的提升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我是玛妮卡,请多关照”,玛妮卡对着镜头微一鞠躬,随即闭上眼睛,将双手置于水晶球上方,缓缓绕动。她陡然间睁开眼睛,“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凶手的存在了”。
路晞芃和辛绮筠皆凝神观看,注视着玛妮卡的一举一动。她加快了手部的动作,双目聚焦水晶球,“我看见古老的大楼,废弃的房子。就在这附近,像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废弃厂房。3公里范围之内。”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根据玛妮卡的说法,立即搜索到了这附近3公里内确实有一座古老的废弃厂房,并且派出正在待命的记者出发前往那座厂房。在等待的时间里,孟喻莹请玛妮卡介绍了水晶球为何有如此神奇的力量,玛妮卡简单介绍了关于吉普赛人和水晶球的神奇传说,以及吉普赛人惯用的水晶球秘术,借着水晶球可预卜吉凶,透视未来等。
电视台的记者很快赶到废弃厂房,电视画面切换到了黑灯瞎火的厂房内部,随行的灯光师打了灯,可以看清小范围的景物。摄像机镜头跟随记者的脚步移动,那是个女记者,但是胆子很大,在那样的黑暗可怖的环境里,没有显露出任何怯意,说话的声音也很稳定。骤然间,她的头部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抬起头来,摄像机的镜头也往上移动。碰到的是一双人的腿,那人悬吊在厂房屋顶的人字架上。
那女记者惊呼了一声“天哪”,便开始对着镜头播报:“这里发生了大事,果然如占卜大师玛妮卡所说的,在这座废弃的厂房中,发现了一名男子。至于他是不是残害推理女王简莎的凶手,就有待于警方进一步调查了。”
辛绮筠目瞪口呆地盯着电视屏幕,眼皮都忘了眨一下。摄像师给了那个吊在半空的男人一个特写。“陈俊!”路晞芃和辛绮筠同时喊出声来,虽然那男人双目紧闭,脑袋低垂,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正是之前委托辛绮筠调查简莎抄袭的陈俊,他是路晞芃的学生。
电视画面又切换回到了演播室,孟喻莹连连感叹太神奇了,居然真的可以通过水晶球找到人。之后她告诉观众,节目直播的结束时间到了,要暂时和大家说再见。关于废弃厂房里发现的那个男人,稍晚播出的《今晚关注》节目会持续关注这一事件。
面对满桌的食物,路晞芃和辛绮筠都失去了胃口。“为什么会这样”,辛绮筠的脑子里乱麻缠绕,理不清万千头绪,“陈俊杀害了简莎?”
“你难道相信了玛妮卡的水晶球占卜?”路晞芃始终认为玛妮卡玩的都是骗人的把戏。
辛绮筠的目光中满是迷茫和困惑,“那怎么解释?你怀疑是她杀了陈俊,然后装模作样的占卜出地点来?”
“如果是那样,未免也太笨了,除非她想出名想疯了”,路晞芃的面色很凝重,“我不相信陈俊会杀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丧失了理智。如果论坛上的帖子是他发的,那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杀人。假如不是他发的,那就更加可疑了。”
他们守在电视机前,继续收看了《今晚关注》,从电视画面可以看到,马超和卢威他们赶到了案发现场,死者身份得到确认,海都大学物理学专业学生陈俊。法医初步断定为自杀,死亡时间是今天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半之间。从陈俊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封遗书,他承认是自己杀害简莎,并伪造了密室。但是他得知警方正在调查自己,明白密室真相已被识破,而自己难逃罪责,在极大的不安和恐惧中,他决定以死解脱。
“陈俊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半之间,这样的话,玛妮卡就不可能是凶手”,辛绮筠很肯定地说,“那段时间,我和关颖还有玛妮卡三个人一直在一起,玛妮卡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范围。”
路晞芃蹙起眉头,“是不是太巧了,你们正好成为她的时间证人。”但是他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低叹了口气,眼光直直地望着她,“今晚你哥肯定不会回家了。”
辛绮筠的脸红了红,他的意思很明白,是要她留下来,其实她跟着他来的时候就没打算晚上再离开了。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衣物,免得你又要穿我的衣服”,路晞芃又补充,“都洗过晾在阳台上,我带你去看看。”
辛绮筠看到那些衣物后,脸更红了,名牌真丝吊带睡裙,还有内衣裤,都是她喜欢的清爽亮丽的颜色。“你去买的?”她望着路晞芃愕然的问,愕然得有些夸张,很可爱的夸张。
笑意堆在路晞芃的唇边,“我戴着墨镜和口罩,到专卖店买的。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辛绮筠也乐了,“有没有被人当作流氓?”
路晞芃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没有那么严重,不过那个店员小姐从头到尾盯着我看,我随便抓了几件,赶紧付钱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辛绮筠问了一个让自己很懊恼的问题,这分明是主动给他提供调戏的机会。
果然下一刻就被路晞芃捞进了怀里,他的声音哑哑的,温柔得像吹进阳台的夜风,“我的目测应该很准确。”
辛绮筠羞于视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汲取着他身上清新的阳刚气息,心里有某种柔软的东西在悸动,他肯放下身段为她买内衣,虽然不敢正面示人,但至少证明他是关心在乎她的。早上才说内衣裤洗了没得穿,他立刻去买来,还亲自动手洗,而且他说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辛绮筠洗过澡后,穿上那件已经晾干的睡裙,粉红色的睡裙穿在她的身上,衬着凝脂雪肤,娇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躺在**的时候,路晞芃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流连,他觉得可以用“纯白如雪、皎洁如玉”来形容她的肌肤了。
辛绮筠被路晞芃撩拨得气息都紊乱了,可是让她意外的是,他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后来便熄了灯,拥着她睡了。
这样反倒让辛绮筠难以适应,她居然对他的身体产生了深深的依恋和渴望,热衷于与他做这种最亲密无间的男女之事了。这样的意识让她羞愧不已,浑身紧绷地躺在路晞芃的怀里,想强迫自己入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满怀说不出来的、迷乱的情绪。她不敢动,担心惊扰了他,直到身躯僵麻难忍,也估摸着他大概睡着了,才轻轻将他环在身上的手臂拿开,想要翻过身透透气。
“睡不着吗?”路晞芃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辛绮筠吃了一吓,“你也没睡着?”
路晞芃拧亮床头的台灯,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让他们同时闭了闭眼。然后路晞芃扳过她的身子打量她,“为什么睡不着?”
辛绮筠发出一声轻哼,面颊涌上了红晕,路晞芃立即产生一阵心旌震**的激动。“我想忍住的”,他低叹,“不希望被你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
“那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辛绮筠抿着嘴角看他,那样子像个不谙世事、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路晞芃的眼底掠过一丝挣扎的、矛盾的神色。他轻轻的拂开她面颊上的长发,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逐渐深入。她颤栗着,心跳着,全心全意的回应他。他翻身压上她,那压抑已久的火热欲望立即灼烫了她。于是火山喷发、热浪翻腾。
第二日,手机的振动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辛绮筠才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艰难的挣脱开路晞芃的束缚,匆忙下了床,套上睡裙。
抓起手机,一看是辛梓骅的来电,她吓得睡意顿消,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脚跑出卧室,深吸了几口气,才摁下接听键,平静地“喂”了一声。
“怎么不接电话?”辛梓骅的语气有些焦虑。
辛绮筠看了一眼时钟,竟然快11点了,她一阵心虚,“我……还在睡觉,没听见。”
幸好辛梓骅没心思管她为什么接近中午还在睡觉,他只是急促地说:“现在马上到市公安局来一趟,有急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路晞芃将一双拖鞋放在了辛绮筠面前的地上,“谁的电话,紧张成这样,连拖鞋都不穿了。”他的目光停留在辛绮筠**的脚上,有片刻的心神恍惚,第一次看到这双小巧精致的玉足时,他哪里曾想到,会和这双玉足的主人,这个漂亮灵秀的女孩子发展到如此亲密的关系,当时还误以为,她是暗中追求他的女学生之一。
“是我哥,他让我马上到市公安局去一趟,说有急事”,辛绮筠的话让路晞芃回过神来。
“一定是和简莎还有陈俊的死有关”,路晞芃说,等会儿开车送她过去。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冰箱里还有一个大面包,路晞芃用微波炉加热后装回包装袋递给辛绮筠,“带到车上当早餐吃。”
“你呢?”辛绮筠问。
“我不饿”, 路晞芃无所谓的说。
在车上时,辛绮筠将面包掰成了两半,她不愿独享。掰下来的一半面包拿在手上,另一半连同包装袋递给路晞芃,“我们一人一半吧。”
路晞芃微侧头看了一眼,面包的塑料包装袋在阳光照耀下亮闪闪的,温暖了他的心,“我没有手拿,要不你喂我吧。”
辛绮筠噘了噘嘴,他那语气哪里是要吃面包,分明是在**她。可是她偏偏拒绝不了,乖乖的将面包掰下一块又一块,往他的嘴里送,自己的那半却一口也没动。
“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路晞芃一只手驾着车子,另一只手伸过来,把她那纤小的手,紧紧的握住,“虽然很享受,但我不忍心让你饿着肚子。”
路晞芃的手温暖有力,辛绮筠微笑的看着他,心里一片暖洋洋的喜悦。她有些发痴、发愣,以至于下车后才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走进公安局。见到辛梓骅时,她刚刚咽下最后一口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