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刀客传奇

40 淳于复智斗枭雄 罗布忍截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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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在山东乐安城将军府中,汉王收到一条飞鸽密信,得知徐州夜袭一事再度失败。麾下六十多名心腹死士,竟然被人当场剿灭干净,致使朱瞻基又从眼皮底下逃脱北上。气得他怒不可遏。冷静思考一番后,又立即令人进行后续追杀事宜。

回说朱瞻基一行七人,在开封城歇马两日后。又出北城门,继续向北进发。

此时已是五月十六日,当朝洪熙天子朱高炽尚未驾崩之时,太子储君朱瞻基便已秘密走在前往京城的路途中。

当日午时,朱瞻基、淳于复一行吃罢干粮,刻意偏离官道平坦路线,走入一座枫树林中。确认四周无异常后,便在丛林小路上走马闲聊。

秋海打量淳于复片刻,把话问他:“复兄以前真是一位职业杀手?”淳于复点头笑问:“将军为何有此疑问?”秋海指说:“我看你的刀法狠辣实用,很有边军手段。是你以前当过兵吗?”淳于复答复:“十几年前,太宗先皇征战漠北,小人跟随大军出征,曾与蒙古骑兵打了几战,因此学了一些军人技能。”

秋海拱手说:“复兄精忠报国,末将佩服。”淳于复挥手笑问:“将军又是何地出身?”秋海欢笑自指:“我北京人,之前是个边军校尉,也打过几次漠北战争。太宗先皇见我骁勇善战,就把我配制给了殿下,做个贴身护将。”

淳于复欢笑赞勇,转头询问:“想必吴成将军,来历也是一样了?”吴成笑说:“也差不多。不过大将军是北京人,我是河南人。”淳于复赞叹:“都是英雄盖世。”吴成笑说:“复兄也是一样。”三人一阵互夸吹捧,逗得朱瞻基等人欢笑连连。

朱瞻基喜欢淳于复那份江湖豪爽性格,打量他片刻,却见他脖子上有一道囚犯黥刑,就把手指问:“义士如何会有一道刺青,莫非你曾被官府刺配?”秋海等人这才发现异样,皆好奇看他。

淳于复答复:“少年之时,我曾怒杀了一个仇人,自个跑去官府自首,结果被刺配到了边关充军。后来太宗先皇大赦天下,我去应召入伍。因我作战勇敢,阵前立下几份军功,因此换来一纸赦罪文书。”

朱瞻基再问:“既然如此,那你怎么又去做了杀手?”淳于复叹笑:“人生辛酸不易,真是一言难尽。”朱瞻基点头:“义士是个很有传奇故事的人。初次见面,本王见你浑身都是伤痕,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淳于复低头发笑。

秋海忽问:“那日在徐州发生的事,那群扮作杂耍艺人的杀手,复兄说认识其中一个,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人物?”淳于复解释:“那个被我斩杀的头目,名叫薛忠华,是江西青蛇帮一个头目,擅于用毒害人。我以前曾见过一面,所以认得他。”秋海点头省悟。

朱瞻基指问:“义士,这里是什么地方?”淳于复答复:“回禀殿下,这里叫做枫树林。前方五十里有个大镇,名叫陵山镇。渡过黄河以后,就接近卫辉府了。然后经由彰德府、大名府、顺德府,都是一马平川之地。”朱瞻基轻笑地说:“义士对这些地理路程,却是了如指掌。”淳于复回答:“我以前来返过好几次京城,因此认得此路。”

朱瞻基看问众人:“我们先去陵山镇歇息一宿,明日再快马赶路如何?”众人纷纷应允。

枫树林中一片绿丛荆棘,漫溢一股幽冷之气。越往深处行走,越感到空旷静谧,四周到处鸟雀虫鸣。当空烈日暴晒,洋溢炎夏酷暑之气。

一行人往前策马,林中小道上穿行十余里地后,前面地上突然闪出一根绊马索来。淳于复、秋海、吴成等皆练武之人,反应神速。急忙勒紧缰绳,那马抬起四蹄,仰天长嘶。朱瞻基却一时收不住缰绳,身体往前栽倒。淳于复眼明手快,连忙抓住他的腰带扯回,斜鞍伸手一个侧抱,把太子抱在地面上,总算有惊无险。

众人瞬间知晓有人在此设伏暗算,都跳下马来,拔刀在手,左右窥视提防。树林两边灌草丛林,突然一阵呐吼声起,涌出五六十个喽啰,手执刀枪,把众人围定住。淳于复等人横刀在前,把太子护卫在中。

朱瞻基惊问:“他们是山贼吗?”淳于复摇着头说:“应该不是。山贼不会有这种胆量。”朱瞻基说:“如果不是山贼,那一定就是汉王派来的杀手。”淳于复回答:“殿下不必惊慌,先看看他们有何企图。要敢乱来,我们就杀无赦。”朱瞻基默不作声。

七人稍待片刻后,树林里走出一个彪形壮汉,三十五六年纪,面貌凶狠,提刀走来面前观看。他见了淳于复脸色后,却是一个老相识,惊讶指问:“这不是杀手大哥蝮蛇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淳于复看他几眼,也想起来了,便拱手回礼,笑呵呵说:“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湖南湘西五毒帮帮主罗兄,真是幸会。”

罗布忍见他当众说出了自个家底来历,面色颇为不喜,却又没有理由责怪他,便问:“蝮兄,你是杀手山庄大哥,怎么却替人当起保镖来了?这不是自相矛盾了?”

淳于复轻笑地说:“这不矛盾。在下既做杀手,有空也当保镖。今奉家师之令,保护这位朱公子去京城公干,这倒是一件好差事。”罗布忍惊问:“难道尊师还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淳于复脸色不悦,反问着他:“罗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看来,家师早就该死了?”罗布忍挥手:“罗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尊师与师叔闹了一场旧日恩怨,起了争斗。那尊师如今可曾安好?”淳于复拱手发笑:“多谢贤弟吉言,我师父他老人家很好。”

罗布忍未及答话,身后站出一个副帮主壮汉,名叫董明志,把话呵斥:“你只是一个杀手,竟敢称我们帮主为贤弟?”

淳于复冷笑着说:“笑话。在下是魅影山庄大哥,与罗兄也是兄弟情义。就凭复某在江湖上的地位,与罗兄并驾齐驱,有何不妥?你一个副帮主,竟敢如此对我说话?”那董明志气得咬紧牙关。

朱瞻基等人见淳于复临危反戏,皆吃一惊。心中祈祷不要激怒他们,不要惹出一场祸事。

罗布忍又问:“如此说来,尊师果然尚好了?”淳于复挥手:“那些江湖流言,不可相信,罗兄不必理睬。”罗布忍面色忧虑,面上没了初时那股杀气,变得犹豫不决。

淳于复环顾众人,笑着问他:“看罗兄今日这个排场,真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了。不知罗兄千里迢迢来此,所谓何事?”

罗布忍手指太子:“愚兄想请这位朱公子去走一遭,蝮兄不会有反对意见吧!”淳于复摇着头说:“当然不会。你先让蝮蛇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再由你来请走这位朱公子,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罗布忍皱眉:“看来蝮兄是不答应了?”淳于复挥手:“我并没有说不答应,反倒是罗兄不肯答应,这才让蝮蛇有些为难了。”罗布忍责问:“蝮兄这是什么意思?”

淳于复说:“复某对人一诺千金,要是违约,那就不能取信于人,日后必会被人耻笑。那时蝮蛇找不到正经事做,只怕要去找罗兄讨个说法才行。”

罗布忍转眼思考起来。他已经暴露了家门来历,哪里还敢明说是为了截杀大明储君而来?他虽鲁莽,心里却多少还有些算计。寻思如果能够把他们全部杀死,那倒也是一件喜事。就怕一时失误,做事不成,反而给自己留下灭顶祸根,后果十分严重。这些利害只在眉目间转动,不容他不认真对待。

淳于复知道他是接受了汉王贿赂指令,既想杀死太子,又想除掉自己,只是他并没有绝对把握,怕人报复,这才犹豫不决。对付这种两面投机之人,须以智勇来对付,切忌迫虎跳墙,让他孤注一掷。

淳于复见他还在苦苦思虑利害,便挥手:“看来罗兄有些难言之隐,咱们借一步说话如何?”罗布忍知道蝮蛇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心里担忧他会使诈,就拱手说:“蝮兄快人快语,罗某洗耳恭听。”

淳于复也不拐弯抹角,就把话当面戳破:“我此行是为了升官发财,想来罗兄也和我差不多。你从湖南赶来这里,肯定是受了汉王的密令,想要暗杀太子殿下,我说得对不对?”

罗布忍见他说破了事实真相,索性不再遮掩,把心一横,瞪着眼睛反问:“是又如何,那又怎样?蝮兄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故意与我过不去?”

淳于复轻笑地说:“你这句话可就说反了,我并没有和你过不去。反倒是你在此设下路障,阻挡我们的去路。罗兄明知眼前之人,乃是当今太子储君,大明半壁江山,还敢如此任性妄为,难道是犯糊涂了吗?”罗布忍惊得说不出话来。

淳于复又把诛心之言来说:“罗兄不在湖南游山玩水,却听从汉王的逆召,你这是要附逆造反不成?”罗布忍瞪眼惊骇:“你在瞎说什么?”

淳于复摆手轻笑地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需要再打什么哑谜了。如果罗兄觉得在下的话有道理,那就烦劳退兵,今日此事权当误会,太子殿下是位通情达理的人,日后只会惩治汉王,必不会连累到你。”

朱瞻基上前劝解:“义士说得很对。罗帮主误听汉王之言,这不要紧。只要现在回心转意,本王绝不会在意今日这事。就当是一场误会,大家可以一笑而过。”

罗布忍看着秋海、吴成,见他两个壮汉杀气腾腾,虎视眈眈,心头又多出三分顾虑,把手指问:“蝮兄,他们都是什么人?”淳于复笑着介绍:“这位秋海将军,乃是御林军大将。这位吴成将军,也是御林军副将。还有这几位兄弟,也各有万夫不当之勇。在下不才,正是杀手蝮蛇。我一介末流人物,在各位将军面前,那是不值一提。”

秋海明白话意后,切齿怒骂:“你这家伙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介布衣草莽,居然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在此拦截大明储君。你还真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吴成也来呵斥:“再敢执迷不悟,别怪本将军刀不留情。收拾你们,如同宰鸭屠狗。”

罗布忍毕竟匹夫轻狂,有勇无谋,被两位将军吓得心在颤抖。他知道蝮蛇就已经勇猛过人了,发起性来,斩尽杀绝。如今又有一群禁军将官助阵,个个英雄了得,他岂有不怕之理?

两方相互算计利害,却也无事发生。彼此僵持一刻后,淳于复不愿与他拖耗时间,便问:“道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罗兄要给句痛快话。你要是不走,就算我给面子,这群将军都是暴脾气,个个杀人如麻,他们可就没耐心等了。”

秋海假装忍耐不住火气,嘴里怒骂一声,便要举刀上前去杀。

吴成连忙拖住手臂,好言劝解:“大将军不必性急。他毕竟是复兄的朋友,面皮总是要给的。咱们先礼后兵,如说不通,再动起手来,那就没有顾忌了。”秋海瞪眼怒骂:“他妈的,老子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朱瞻基不想闹出什么血光之灾,便也摆手劝熄秋海的怒气。

罗布忍思来想去一番,心头彻底没了主意。不待淳于复再问,点着头说:“这只是一个误会事情,还请殿下不必过多计较。”朱瞻基点头应允:“本王一言九鼎,不会食言。”

罗布忍见太子答应了,就把手一挥,众喽啰撤个口子,在前让开一条道来。

淳于复见他服软了,就拱拳说:“多谢罗兄仁义,咱们后会有期。”七人片刻不想多待,翻身上鞍,催马奔出包围圈,往前方赶去。

董明志看着一行人影消失林中,惊讶指问:“帮主,你如何就这样放他们离开?”罗布忍指说:“你没听他说吗?姜孟生健在人世,我们小小五毒帮,如何惹得起魅影山庄?况且那几个将军,也都不是好惹的人。一旦动起手来,咱们必然死伤惨重。”

董明志是个贪婪名利的人,早被汉王的承诺给蒙蔽了心。极力劝说:“帮主再好好想想,咱们现在杀了太子,替汉王除掉心腹大患。汉王日后做了皇帝,那咱们就是大功臣了。到时候有权有势,那魅影山庄,还算个屁。”罗布忍恰似被他一语惊醒,把手拍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董明志说:“咱们已经收了汉王的重金馈赠,跋涉千山万水而来,好不容易守株待兔。岂能因为他们一番恫吓之言,便要罢兵休战,这岂不是白跑一趟?”罗布忍点头询问:“那依你之见如何?”

董明志冷笑着说:“反正他们还没走远,咱们早晚会追上去。到时不管三七二十一,乱刀把他们砍翻。只要太子一死,汉王早晚继承皇位,咱们可就一世尊荣了。”

罗布忍忧虑地说:“那淳于复是头恶虎,不是一个善茬。还有那些御林军大将,也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这可如何应付?”董明志一心要取功名利禄,又是极力劝说:“他们再是骁勇善战,也是血肉之躯。他们一行不过六人,还要分心护卫太子,咱们是有备而来,团结一致,岂能杀不死他们?”

罗布忍把心一横,嗯了一声:“富贵险中求。咱们再去追杀,这回一定要他们人头落地。”董明志疑问:“帮主决定好了?可别朝令夕改,临阵反悔。”罗布忍狠狠点头,不再更改。

董明志挥手:“弟兄们,跟我追杀上去,把他们乱刀分尸。咱们下半辈子能不能荣华富贵,皆在此一搏。”众贼兴奋不已,皆奋勇往前追赶。

朱瞻基七人鞭马奔跑一程后,看见后面没有追兵,这才慢下蹄步,策马走在树林丛中。众人嘴里轻声吐气,无不庆幸免除了一场血战。

秋海轻笑地说:“刚才的事态,可真是千钧一发。那家伙想又不敢,不敢又想,真是让人提心吊胆。”吴成问他:“大将军刚才是想真动手,还是想要吓唬他们?”秋海笑说:“我当然是吓唬他们了。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就是赢了,只怕也要累个半死。不到万不得已,谁干这种蠢事?”众人都笑。

吴成忽然眉目忧虑,把手指说:“我看得出来,那家伙确实想要动手,只是没有那个胆量。也就是说,他心里还在犹豫不决。等他下定决心以后,肯定会言而无信,暗地里来给我们使坏。那可怎么办?”

秋海心头拿不定主意,就问淳于复:“复兄以为如何?”淳于复点头:“吴将军说得很有道理。那家伙是个邪帮豪强,是非颠倒,不讲道义。承诺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约束力。如果他要反悔的话,那么他还会追来的。”众人眼睛看着后方,皆担忧起来。

朱瞻基闷叹一声:“皇叔可真是用心良苦,都把湖南帮派请来山东了。为了争夺皇位,他可谓是图谋已久。”淳于复说:“据我估计,汉王远远不止遣派这一路人马。只是中原地域辽阔,他们的人遍布在各处要道口上,咱们不可能全部遇上。”

秋海劝说:“那咱们就加快行程,尽力摆脱他们。”淳于复摇头叹说:“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朱瞻基惊问:“义士是说,他们会潜伏在阴暗处动手?下毒偷袭,无所不为?”淳于复解说:“那些江湖毒虫,为答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众人正忧虑间,突然听到背后喊杀声大作。七人连忙回头去看,隐隐看见那罗布忍、董明志率领喽啰奔马追杀而来。

朱瞻基怒骂:“这群无耻之徒,果然不讲信义,又跑来纠缠寻闹。”彭业吃惊:“咱们快马加鞭,迅速摆脱他们。”

淳于复摇头叹说:“这些人都是江湖草莽,既然来了,就绝不会再善罢甘休,咱们要做恶战的准备。”彭业说:“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咱们的任务核心,是要保护殿下入京。不到万不得已,不必与之浪战。”

淳于复询问众人:“你们意下如何?”秋海拔刀喝骂:“这群狗贼,如果他们胆敢犯驾,强行作死,那就把他们斩尽杀绝了。”吴成等人皆拔出刀来,准备殊死一搏。

淳于复摆着手说:“咱们且听听他还有什么说词。若说不通,便由三位弟兄保护殿下,我与两位将军一并冲杀上前。把这两个领头羊斩了,咱们才有更大的胜算。”

秋海说:“擒贼先擒王。我们只要把这两个瘟神干掉,那些小泼贼,都会作鸟兽散。”众人商议过后,都跳下马来,在原地等着他们到来。

罗布忍与董明志奔马来到面前,众贼又把七人围定。他跳下马来,把手指说:“蝮兄,我敬你是江湖大哥,这才给你面子。没想到你竟敢当面糊弄人,真是岂有此理。”

淳于复问他:“我怎么就糊弄人了,还请罗兄明言解释,不要说这种囫囵话。”罗布忍胡乱挥手:“好了,不要在那花言巧语,故意搬弄口舌。你现在可以离开,我不会为难你。但是这位朱公子,我今天一定要带走,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淳于复摇头叹说:“看来罗兄很不聪明,我对你非常失望。”罗布忍冷笑着说:“这么说来,你就是聪明人了?我不信你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淳于复指责:“我就算准了你还会回来,所以特意在此等你,就是想奉劝一句良言。你要是敢谋害大明储君,必会死无葬生之地。所以我劝罗兄不要贪图汉王的空头许诺,他那是在骗人。大丈夫做事,岂能不明事理?”

罗布忍听了董明志唆使之言后,早已吃了秤砣铁了心。既然肯反悔食言,哪里还会轻易轻易退走?就挥手呵斥:“少说那些废话,现在我只问一句,你到底交不交人?”那群帮众也都高举刀枪斧剑,嘴里怒喊杀声。

淳于复冷笑着说:“我不交人又当如何?在下不才,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又有一群将军联手坐镇,我何惧之有?我奉劝罗兄要掂量一下后果,不要再胡闹了。”

秋海指骂:“姓罗的,你这个狗东西。老子刚才饶你不死,你却出尔反尔,不守信用。这回落在老子的手上,我不把你的狗头给砍下来,老子今后就跟你姓了。”

罗布忍听得辱骂,怒气大发,带领众人上前围攻。淳于复怒吼一声,猛地抽刀出来,杀气狂散开去,瞬间把众贼给镇住了。

其实淳于复的心也跳到了喉结处,他知道自己除非能在短时间内得手,不然以这些人用毒之厉害,手段之残忍,太子必有危险。那些帮众都是冒险贪婪的人,手持利器,步伐紧逼。

秋海等三个大将凝气屏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罗布忍与那副帮主,一举斩落二人贼头,断送他们的功名幽梦。毕竟朱瞻基一行人安危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