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香花楼里,淳于复教退小茂后,捏着鼻头,把手敲门问话:“江大爷可在里面?”片刻后,江从龙回复:“什么人在外头敲门?”淳于复回答:“我是小二,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他原以为那江从龙会来开门,却听他厉声呵斥:“走开。老爷还在兴头上,没事不要过来打扰。”
淳于复见他不肯前来开门,便一脚踢开门拴,快步闯进房间。只见江从龙一身**,正在被窝里与一个妓女风流玩乐。他见有人带刀闯入房门,以为是来捉捕自己归案的捕快,急忙伸手去拔桌上的刀。早被淳于复抢先一步,拔刀架在他脖子上。那妓女吓得惊叫一声,蜷缩在床角边。
淳于复呵斥:“看清楚点,大哥你都敢动手了,你想找死不成?”江从龙看清来人面貌后,变脸惊笑,抱拳赔罪:“原来是我蝮蛇大哥。小弟刚才吓得一片慌乱,未能及时认出,还请大哥恕罪。”
淳于复这才将刀收回鞘中,把手指说:“赶紧穿好衣裤,滚出房门,跟我出来办点事情。”江从龙疑问:“大哥,小弟从来没有得罪过您。何必要开这种玩笑呢!”
淳于复挥手:“老子没心情开玩笑,我来找你练刀。”江从龙瞪眼惊问:“大哥找我练刀,不会是想杀了兄弟吧!”淳于复哂笑:“你他娘有病。平白无故,杀你做甚?真要杀你,刚才你不就没命了?”
江从龙寻思有理,就放下心来问:“大哥练刀干什么?”淳于复挥手催促:“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我的命令,你听不听?”
江从龙哪敢不听?连忙穿好衣裤,提刀跟他走出楼门,去往城东屋宅。淳于复大步按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江从龙跟走在他身后,逐渐心惊胆颤,眼睛直直盯他腰背。
淳于复突然停步下来,回身冷看着他,眼神里似有谋害之意。江从龙也止步吃惊,手按刀柄,预防不测之事。
那江从龙为人凶恶刁狂,心中却有自知之明。虽与蝮蛇同出庄门,彼此之间却无交情可言。自从庄主姜孟生被人斗杀身亡,总堂散伙以后,众人都拿钱各走天涯了。他最近在扬州干下几桩坏事,做贼心虚。稍有风吹草动,便要拔腿溜走。因此对这位昔日大哥并不信任,却也不敢冒然翻脸结怨。
淳于复指问:“你这么重的杀气,渗得我腰背发凉。莫非你想在背后偷袭暗算?”江从龙连忙否认:“大哥何出此言,小弟怎敢有这种胆量?”
淳于复哂笑:“你想动手,那就尽管试试。看我不把你打出一身屎尿。”江从龙一连挥手告求:“小弟毫无此念。大哥可不能欲加之罪,强行污蔑于我。”
淳于复面色逐渐变得舒缓,走上前去并他肩膀,笑着安慰:“江兄不要紧张,咱们都是同门弟兄,我怎么可能会加害你呢!我是有事找你帮忙。”江从龙连忙点头:“大哥有事交待,小弟绝不推脱。”
淳于复点头:“我最近要与一名扶桑武士单挑决斗,但是我并没有十分把握。思来想去一番,我想趁这段空闲时间,勤练武艺,做到有备无患。”
江从龙恍然大悟,咧嘴发笑:“原来如此。小弟总算是明白了。”淳于复微笑着说:“江兄陪我练武,大哥也不会亏待你。陪我练他三五个月,管吃管喝,月支五十两银子。最后还有五百两银子当作一份报酬,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江从龙面色惊喜:“此话当真?”淳于复反问:“大哥的话,你都相信?”江从龙频频抱拳:“我知道大哥一诺千金,从不撒谎。”
淳于复轻笑地说:“你要是信不过,觉得口说无凭,那就按照买卖规矩,签份契约为凭。”江从龙哪敢与他签订什么合同契约?就挥手:“不用这么麻烦。小弟纵有天大的胆子,那也不敢欺骗蝮蛇大哥。您放宽心,小弟自当全力以赴。”
淳于复知他武艺不弱,因此心中确实想要找他陪练刀法。至于如何捉他交与官府明正典刑,那是后续的事,眼下却不想急着抓他归案。为了安定他心,把人套住,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十两金锭交付。江从龙接过手来,笑得合不拢嘴。
淳于复指说:“这是五十两银子定钱,你先收藏好了。一个月内,你都要听大哥的吩咐,不许私自走动,不要惹事生非。你要是敢拿钱不做事,大哥就是一个圣人,那也要雷霆大发了。”
江从龙只顾应允:“这是自然。不过,月内总得给小弟放几天假吧!还有每天的练功时间,咱们也得详细规划好了。不然彼此负荷过重,身体肯定会消受不起。”
淳于复柔言安慰:“大哥会关照你的。一个月放你三天假期。上午,从卯时末到午时初。下午,从未时初到申时末。这样如何?”
江从龙转眼思考,觉得时间不是很长。期间不但有钱可赚,还能提升自个武艺。两全其美之事,换谁都会一口应诺。
他细细想定后,跪地拜服:“大哥在上,小弟情愿听从命令,绝不反悔。”淳于复拽起他来,拍肩轻笑地说:“兄弟不必多礼。先去我那里住,今夜吃喝痛快。咱们从明天开始,都要好好操练武艺,谁也不许偷懒耍滑。”江从龙第一次得到他人重用,满面兴高采烈。对于大哥的话,自然无有不应。
二人走回屋宅,老阎与小茂已然心知肚明,即刻全心投入戏中。当夜安排一桌丰盛宴席招待,四人喝得尽兴畅快。
翌日清晨,二人按时准备就班,手中各持一把武士木剑。淳于复学着东瀛刀法模样,就在屋宅院里与他对练刀法。老阎与小茂坐在边上观战,看得满面欣喜。
两把木剑对战数十回合后,淳于复占据上风,把剑架他脖子上。江从龙鼓掌夸赞:“大哥不愧是魅影山庄第一猛将,刀法真是出神入化。”
淳于复正言呵斥:“少拍马屁,认真操练。如果我这是真刀,那你不就砍死了?”江从龙弯腰致歉:“小弟一定用心接招。”
淳于复说:“江兄,你听好了,我这月薪可不能白给,你也不能白拿。你出工也得出力,这样才能对得起大哥,你说对吗?”江从龙点头:“大哥说得对,小弟必会全力以赴。”
二人对战一个时辰后,把剑收了。稍歇一刻,淳于复起身指说:“你去拿弓箭来射我。”江从龙瞪眼惊问:“这怎么行?万一误伤了大哥,小弟就浑身是嘴,那也说不清楚。”淳于复挥手:“没事,箭头是平钝的,射不死人。”
江从龙面色为难:“即便如此,中箭后也痛得厉害。”淳于复呵斥:“我他妈才是雇主,你怎么总爱提问?叫你干什么就得照做,不许多问。”江从龙不敢争辩,只能依言照做。
淳于复与他相距二十步,双手持刀,静下心来提防。江从龙张弓搭箭,迎面射去。淳于复眼力精准,双臂灵活,把每一箭都挥刀拨落在地。江从龙连射三十余箭,累得他两手酸痛吃力,淳于复却依旧生龙活虎。
挨到午时,老阎与小茂买来美酒佳菜,摆满一桌。众人相互闲聊笑谈,吃罢午饭后,各去房中歇息。
到了下午未时初分,江从龙还在睡梦之中,却被淳于复一把拽起床来,将一把钝刀硬塞在他手里,拉扯到院子里对练。
江从龙打个仰天哈欠,作揖告说:“我才起床,精神不佳,得喝一杯茶缓过神来。”淳于复说:“等会再喝,先来大战三百回合。”
江从龙还待要说,淳于复毫不客气,举刀便砍过去。江从龙慌忙举刀拦截,被打得措手不及。淳于复丝毫不肯停歇,咬着牙关,一连挥刀左右劈砍,狠狠下手暴击。江从龙频频起手遮拦,累得气喘吁吁。不到一百回合,败下阵来,被刀砍得瘫坐在地下垂头丧气。老阎与小茂忍俊不禁。
淳于复冷笑着说:“这就是你贪睡的下场。咱们说好未时起床训练,你却睡得跟猪似的。下次还敢这样偷懒耍滑,我就把你揍趴了。”江从龙摇头叹气。
淳于复指问:“你怎么如此没有精神气?”江从龙吐着气说:“上午连斗两个时辰,累得我腰酸背痛,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下午又要这般剧烈训练,我怎么能受得了?”
淳于复轻笑地说:“咱们可是约定好的,可不能不守信用。”江从龙苦笑着说:“大哥就是不给我钱,我也不计较了。我气还没缓和过来,你就下手这么重,这太狠了。”
淳于复笑问:“有这么严重吗?难道你不想赚五百两银子了?”江从龙耸眉抱怨:“赚钱也要劳逸结合嘛!如此折腾,精神都要崩溃,那我还要钱干嘛?”淳于复扑哧一笑:“那就先让你歇息一刻。一刻钟后,管你有没有精神气,我的战刀可不认人。”
江从龙听了,连忙爬起身来,快步走进大堂坐着。连忙喝一杯茶,吃几个果子。小茂把一个沙漏计时器放在桌上。江从龙眼睛盯看那个琉璃沙漏,身体忙着攒回气力。此时方知这个大哥的钱不好赚,需要拿命来换。
一刻钟后,江从龙恢复精神体力,提刀前来练功。无论淳于复如何挥刀使劲,他都能遮拦得住。两人对练一个时辰刀法后,各自歇息一会。后又把拳脚来搏,直把这个江洋大盗累得叫苦不迭,心里后悔莫及。
淳于复与江从龙在杭州城里练功的事,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那张顺华探得教主夫人刘艳君回了刘家村居住后,便从杭州骑马去了郑州总堂,当面对燕教主报说这件喜事。
燕千树听到这个消息后,果然一脸惊喜,神情激动,急切询问:“小张,你敢确定那是艳君?”张顺华点头:“小弟遵守大哥的命令,住在杭州快三十年了,每个月都去那刘家村探望情况,期盼嫂子有朝一日回来。嫂子的颜面,小弟非常熟悉,绝不可能看错。”
燕千树欢喜不已,把话问他:“那个名叫小莲的女孩,难道会是艳君的孙女?”张顺华说:“小莲叫她婆婆。嫂子每天教她读书写字,疼爱有加。”
燕千树细细一想,顷刻明白过来,笑着称赞:“好好。小张,这几十年来,你任劳任怨。今日给我带来这个好消息,大哥是要好好感谢于你。”张顺华拱手谦逊:“为大哥分忧办差,这是小弟份内之事。”
燕千树打量着他,见他原本是个年青人,却为自己的事,付出了近三十年心血,模样也变老了,嘴里不禁叹息。就抚摸他的手背劝慰:“小张变成了老张,我还浑然不知。岁月真是可怕,大哥愧对于你。”
张顺华挥手轻笑地说:“大哥没有愧对小弟。这三十年来,我也成家立业,享受不少清福。如今嫂子回来以后,我就不能每个月再去刘家村办事了。这件事我做了大半辈子,突然停手不干,我都怕自己无法习惯了。”
燕千树呵呵笑说:“你也一路鞍马劳顿,身心苦累。先去厢房里好好歇息。大哥今夜给你接风洗尘,还要对你大有犒赏。”张顺华欢喜起身谢辞。
燕千树舒吐一口气,满面都是笑意,好似隐藏不住内心喜悦。
杨穆笑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舅舅像今天这么开心愉快。”燕千树叹笑:“你舅妈离家出走快三十年了,我一直都找不到她。如今已是迟暮之年,人多多情,心里更是万分思念。”
杨穆笑问:“那舅舅到底是有多么想念?”燕千树笑说:“你看舅舅身为一个教主,却孑然一身,大半辈子不娶妻妾,这不就一目了然了?”杨穆点头感慨:“舅舅爱人之深,盼妻之切,真是用情至圣,令人动容催泪。”
燕千树指令:“穆儿,你即刻去安排一辆车马,挑选一队武士。明日我要远去一趟杭州。”杨穆应声待去,燕千树又连忙叫住他,摆手笑说:“她才回来,我们还是先不要急于见面。还是得缓和一段时间更好,让你舅妈归于平静,然后我再去见面无妨。”
杨穆疑问:“舅舅朝夕盼望舅妈近三十年,如今为何却又不急于见面了呢!难道您不怕舅妈再次不辞而别?”燕千树微笑着说:“你那舅妈是个烈性女子,性格孤傲,比铁还硬三分。如果我就这么急着跑去见面,那她又会消失不见。所以还是先让她趋于平静生活,恋土难移之后,她才会断绝离走之心。”
杨穆轻笑地说:“舅妈回来,这么大的事,也得让表姐知道才行。”燕千树恍然点头:“对对,倒是把我那凤儿给忘记了。你那表姐现在何处?”杨穆笑说:“表姐还在杭州城外一座孤月山。她在那里修筑一座屋宅,等着与人相望厮守呢!”
燕千树指说:“你去飞鸽传书,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表姐,就说她的母亲回来了,就在刘家村中。让她马上过去看望团聚。”杨穆唏嘘摇着头说:“这事有些难办。”燕千树疑问:“有何难办?”
杨穆说:“那孤月山是个新地方,总堂从来没有去过信鸽,那边也没有信鸽飞传过来,所以表姐不可能收到飞鸽传书消息。”燕千树指令:“那你亲自去杭州跑上一趟,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我那凤儿知道以后,肯定会比我这个父亲还要激动。”杨穆应令而去。
燕千树得知失踪三十年的妻子终于回来了,内心自是欣慰不已。心情舒悦之下,即刻找来几名老友,与他们分享诉说往事。
杨穆听受教主这个命令后,即刻唤上燕明、燕月兄弟,三人快马奔往杭州方向。入城后,歇息一宿。清晨赶来这座孤月山下,静悄悄走上石阶。
此时燕子凤还在房中睡觉,三人来到山巅屋宅门外,闻着香气,走进厨房里去。看着寒梅还在忙煮肉汤面条,尽皆欢笑起来。寒梅见三人突然到来,惊吓一跳:“少爷,你们怎么到来这里啦!”
杨穆指问:“表姐在屋里吗?”寒梅点头:“小姐还在房间里睡觉,等我把肉面汤煮好以后,她就会起床了。”杨穆说:“你快去把小姐叫唤起床,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他。”寒梅疑问:“不会是什么祸事吧!”杨穆挥手:“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对表姐十分重要。”
寒梅笑问:“那是什么大喜事,先告诉我,我再报给小姐。”杨穆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对她却是十分重要。”
寒梅听了这话,就撇下手中活,返身走去报信。三人接过手来煮着面条,放着佐料菜蔬,忙得不亦乐乎。
寒梅来到小姐房里,坐在床边轻轻呼唤。燕子凤睁开朦胧杏眼,见她满脸都是笑容,好奇地问:“你在傻笑什么?”寒梅笑说:“刚才少爷三人到这里来,要我告诉小姐一件天大的喜事。”燕子凤微笑着说:“什么天大的喜事?”
寒梅摇头:“我不知道,他也没告诉我。小姐先起床来,问一问他就知道啦!”燕子凤倚靠床头,拢着被子招手:“让他进房间里来。”
寒梅走回厨房里去传话,却见三人已在吃着肉面条。她耸着脸面抱怨:“这是我与小姐吃的,你们三只口水猫,竟然半道给偷吃了。”三人听得满面乐呵。
燕明笑说:“你留下来再煮两份,不就有了?”寒梅转告小姐言语后,忙着烧煮自己的面条。
杨穆走入房门,笑呵呵说:“表姐,我要告诉你一件大喜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燕子凤轻笑地说:“说嘛!吓不倒我。”
杨穆不慌不忙,把她母亲回往刘家山村一事如实说出。燕子凤听得目瞪口呆,愕然苦笑着说:“你一定是在骗我开心。”杨穆认真地说:“千真万确。这种大事,我敢胡说八道?”
燕子凤瞬间喜得如鱼翻身蹦跳,双掌合什自语:“天呐!真是菩萨保佑。这么多年了,我娘终于肯回来了。”杨穆笑说:“舅妈云游天涯这么久了,是该回家来了。”
燕子凤挥手:“你先去大堂里等我,吃个早饭。我洗漱过后便来。”
待杨穆走出房门后,燕子凤精神扑面,快速起床来,一番洗漱打扮后,笑呵呵提剑走出房门。三人坐在桌边吃着面条,见大小姐满面笑容,便都笑了几声。
燕子凤忍不住内心喜悦,拔剑出来挥舞,念着辛弃疾一首《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三人看得喝彩不已。
寒梅端着两碗汤面走来,笑说:“小姐,你先吃个早饭,然后我们一起过去。”燕子凤收剑入鞘,挥手:“我不想吃,你们慢慢享用。”
杨穆笑问:“表姐听说舅妈回来以后,欣喜若狂,就连早饭都不想吃啦!”燕子凤哂笑:“又不是你的母亲,你当然不会欣喜若狂了。”杨穆说:“谁说我不欣喜?我们可是快马加鞭,特意赶来给大小姐送信的。舅舅听说这个消息以后,比你还激动三分,恨不能飞过来见面。”
燕子凤疑问:“既然如此,那我爹怎么不亲自来走一趟?”杨穆回答:“舅舅本来也想坐车南下,可他说心理上毫无准备,所以命令我来通知表姐,让你先去一面。你们母女相见,气氛自然会柔和许多。”燕子凤轻笑地说:“我爹倒会精打细算。”
杨穆问:“等会表姐打算怎么安排行程?”燕子凤指说:“就你我同去,阿明、阿月留在下。人去多了,我娘肯定会忙不过来。”那兄弟二人立即应允。
寒梅自荐:“小姐,我要陪你一起过去。”燕子凤说:“你又不会骑马,这一路颠簸起来,你也不怕骨头散架了?我带上你,就如同带上一个累赘。”寒梅听了这话,愁眉苦脸:“小姐故意骂我是个累赘,真是气人。”燕子凤扑哧指说:“你本来就是一个累赘,还是一个大包袱。”
寒梅又急又笑:“小姐这么欺负人,那我不想活了。”燕子凤指说:“你留下来看好房屋。要是有一只老鼠进门,我就把你的耳朵给拧断了。”寒梅嬉笑:“不是还有猫看守吗?猫捉老鼠,这才是它的职责。”燕子凤指说:“你自己就是一个小花猫。捕捉老鼠的活,我就派给你了。”众人欢笑。
燕子凤交待事宜后,戴着一顶黑纱竹笠,披着一领御寒暖袍。与杨穆快步走下山来,奔马赶往刘家村去。毕竟燕子凤如何与母亲刘艳君相会重逢,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