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田野。棉花地裏。
有德在前麵跑。耀華、石頭、常勝和秋生等在有德的兩翼窮追……
地頭。溝邊。有德跑到這裏來了個急刹車。左右兩邊追趕的人已堵死了路。他想返回再跑,略一思,終於氣喘籲籲地蹲了下去。秋生和耀華等飛速圍了過來。
秋生：“跑呀！你往哪裏跑！就是跑到禾鼠窩裏也要把你拉出來。”
石頭衝過去,揚起飛腳欲踢有德。有德躲了下。耀華也急攔,一掌把石頭推了過去：“別,別……”
有德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你們說,這麽圍追堵截是要咋哩？”
石頭：“要你這狗腦袋哩要咋哩。”
秋生：“我們辛苦一年容易嗎？一句話,你把我們的葡萄號在這裏卻不拉。別人來了又不能賣,直等到現在,全爛地裏了,你說怎麽辦？”
有德：“誰擋住不叫你賣啦？我不來你們賣了不就沒事啦？這能全怪我嗎？”
常勝：“我們是人。嘴巴是用來吃飯說話的,不是拿它放屁拉屎的。”
有德低著頭不吭聲。
耀華：“有德！咱們都是一個村的,我也不咋你,可你說話得講理呀！大夥辛辛苦苦一年啦,有的指望葡萄賣了供娃念書哩,有的是想蓋房娶媳婦。你說,你這樣坑上大夥一下就算啦？”
有德：“葡萄爛了是天災,不是我叫老天下雨的。你們想咋就咋,我不攔著。”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石頭和秋生撲上去,一下子就將有德壓在了地上。有德在掙紮與二人撕打。常勝嘴裏喊著“別打,別打”,實際上攔的是有德。石頭和秋生拳腳相加,打得有德掙脫就跑。石頭和秋生又追。耀華不住地喊著：“回來,回來。別攆了,別攆了……”
常勝在一旁暗笑。
晝。路邊。
卡車停在那裏。梨葉、翠蘭、牡丹等一群婦女都蹲在卡車前,擋著去路。
司機樓裏。司機對女果客：“哎！師傅！咱可把醜話說前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