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堂首座慧岸见此情形,欲要上前理论,却被一人拉住,回头却见那人是般若堂首座慧空,他面有不解,道:“他们无缘无故将师兄打成重伤,现在又是这般气势汹汹,难道咱们一直要龟缩不前,任人欺凌不成?”
慧空苦笑道:“那你要怎么做呢?师兄现在重伤,咱们两人合力也难敌得过国师,不是吗?偷鸡不成蚀把米,你难道不懂?”
慧岸虽为罗汉堂首座,但是性急如火,见禅宗惹出这么大的祸端,现在却要让一个外人顶罪,不由气的跺脚大骂。
砰!
一名俗家弟子闷哼倒地,已然气绝身亡。
陈玄见鸠摩国师出手狠辣,也是暗暗忧心,只是祈祷杨轩快点赶来。
眼见又一名弟子倒下,周围的两大高僧却无任何应变措施,更眼神示意弟子们不可妄动。
难道真让这妖僧一个个杀完禅宗子弟?
害!
人家做师父师叔的都不着急,我又跟着着急什么?
陈玄想到此处不禁冷笑起来,但旋即想起杨轩临行前对自己的告诫,不由缓缓扬起手,大咧咧笑道:“国师,且慢动手,我在这里。”
鸠摩国师阴险一笑,十指关节嘎嘎作响,咬牙切齿道:“有胆量!看在你这般有种的份上,贫僧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你死之后,贫僧亲自为你立碑。”
陈玄挖了挖鼻孔,摇头对禅宗弟子以及罗汉堂、般若堂首座嘲笑一番,然后奸笑道:“既然是国师好意,我就心领了。国师,咱们其实同姓的。”
鸠摩国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奇道:“你也来自西域?”
陈玄惊呼笑道:“对啊。”
见国师一脸不信,他旋即收敛顽劣的一面,冷笑道:“只是小人的名字肯定不像国师那般好听,您挺好了,我叫做鸠摩老狗。”
鸠摩老狗?
众人纷纷诧异,为何有人会叫这么个名字,却见鸠摩国师脸上直似火烧,火红一片,沉声劈来一掌:“你找死!”
天幸陈玄有所防备,以杨轩亲传的绝妙身法躲开,不然结结实实被这一掌打中,就算不死也得成废人。
鸠摩国师见他能避开自己一掌,更觉尴尬,尴尬之余就是愤恨,当下飞身入场大战陈玄。
陈玄只好挥刀抵挡,不知这人所修炼的是什么,但见他凭借一双肉掌就能与陈玄的钢刀抗衡,不但陈玄觉得匪夷所思,那些禅宗弟子更是目瞪口呆觉得眼前这一切不可置信。
陈玄跟这妖僧打了片刻,只觉浑身冷汗直冒,不由往后飞奔只顾着躲避,再也不敢和他短兵相接。
柳梦龙见状喊话道:“国师可否要兵马相助?”
鸠摩国师冷笑道:“不必了,柳将军!此贼中了贫僧的寒冰掌,越是奔跑的快,等会越是死的快,反正北方天气严寒,正好贫僧借着猫抓老鼠的游戏暖和暖和身子。”
陈玄听罢,心中大惊,嘴上却是不饶人:“鸠摩老狗,你少说大话吓唬人,爷爷是你吓大的不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说罢,提步再次奔跑,但越跑越觉身处冰窟窿一般,慢慢的那寒气竟然化作一股钻心之痛袭来,他身子一软,再也提不起劲跌倒在地,凄然望着身后,但身后空无一人,更不见杨轩的人影。
鸠摩国师见他已经是樯橹之末,飞身一掌打来,见陈玄避也不避,正自心里欢喜,可就在他一掌快要打在陈玄天灵盖的时候,陈玄猛地站起身,也挥出一拳迎接。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怪叫一声后,掌力倾泻而下,自忖陈玄必死无疑。
但万万没料到陈玄忽然内力雄浑无比,一拳之力不但承接了他的攻击,而且还有余力反攻。
鸠摩国师被他一拳震飞数十米。
众人见此情形,都不可置信地望向陈玄。
得了这股温暖内息后,陈玄瞬间缓过神,他满脸堆笑侧头望去,只见杨轩也露个笑脸,语带关怀:“好兄弟,你没事吧?”
陈玄摇摇头,却听国师双目猩红,怪叫道:“柳将军,去喊来你的兵马,今夜贫僧要将少室山血流成河。”
堂堂雁门兵马指挥使柳梦龙在他身边却温顺地跟一只狗一样:“是!我这就去。”
杨轩缓缓走出,挡住柳梦龙的去路。
柳梦龙大怒,拔剑架在杨轩面前:“你是何人?滚开!”
苏仪正想着如何将结交杨轩,让杨轩的聪明为己所用,现在简直是天赐良机,忙气宇轩昂走上前行礼道:“在下纵横苏仪,见过柳将军!”
柳梦龙这才觉挽回了点面子,傲然道:“他是你门人?”
苏仪正要接话,却听杨轩冷笑道:“三教九流算什么东西?凌烟阁又算什么狗屁?我就不信咱们在陵州城下数次指挥数十万兵马大战,如今你退兵至此却不认识我了?”
柳梦龙痴痴地指着杨轩,已经开始倒退,惊讶之余更是大张嘴巴说不出话。
鸠摩国师却一心想置这帮禅宗僧人于死地,对墨家的步步紧逼侯盛青:“贫僧给你机会选,选禅宗还是选贫僧。”
侯盛青瞥了眼苏仪,忙道:“当然选国师,我们本仗义相助,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国师,属实是误会。再者说,这老秃驴刚才让我等蒙羞,如何还能与他为伍。”
见他面目狰狞可怖,侯盛青担心其他人跟着遭殃,忙一并答应道:“他们都愿意跟您一道......”
说到此处,他怯怯瞥了眼面带愠怒之色的秦屹,低声喝道:“诛灭禅宗!”
鸠摩国师虽然对此人极其不屑,但见这些人倒戈相向站在自己这边,心里也舒服许多。
正释然间,忽见柳梦龙一句不发倒退在了自己怀里,鸠摩国师又是诧异又是愤怒:“怎么了?”
柳梦龙颤巍巍抬手指着眼前,痴痴道:“杨轩!”
听到杨轩二字,苏仪忙面带惶恐退后一步,禅宗弟子们更加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就是罗汉堂、般若堂的首座此刻也面面相觑不敢正视杨轩,生怕杨轩和鸠摩国师联合一起,那样的话,禅宗今夜当真要灭亡了。
至少现在两人看起来像是有些不愉快。
“又见面了,秃子!”
杨轩上前对鸠摩国师笑着问候道。
鸠摩国师见到真是杨轩到来,本来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刻听他言语不善,更是恼羞成怒指着杨轩问责道:“秃子骂谁?”
众人反应过来的只觉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
禅宗弟子只觉面皮滚烫,头低的更低了。、
杨轩见他们如此,只觉好笑:“我又没说你们,你们这般低三下四做什么?秃子自然说的是鸠摩老狗了,你说他一个异族人却要来中原当主人,自以为剃个秃子就是僧人了,真是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