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今天加班,离开公司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她在路边小摊随便吃了一碗面,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司徒井坐在花坛边上往这边张望。
看到童言,司徒井跑了过来:“你可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
“你有事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呢?提前约一下是不是能省很多事?”
“我怕你躲着我。”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童言,我遇见困难了,你要帮我。”司徒井满眼祈求看着童言。
“被人发现书有问题?”
“童言,你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好不好?这不是件光彩的事。”
“你也知道这不光彩?”
“呵呵,我是说那些真实的故事,并不光彩。”
“你怎么这么无耻!”
“我们今天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好吗?童言,我道歉。我真的需要你帮我,求求你了。之后我们再谈书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相信我。”
“进去说吧。”童言心软了。司徒井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跟着童言进了楼道。安吉拉如往常一样,听见童言的脚步声响起就会守在门旁叫,今天安吉拉的叫声有些不同,当中夹杂了不少愤怒。
童言回头看了一眼司徒井:“你怎么惹了安吉拉?”
“笑话,我惹条狗干什么?抢它吃的吗?”司徒井没好气。
“你等等,我把安吉拉关进卧室你再进来。”
童言打开门,小心翼翼挤进门里。过了一会儿安吉拉的声音明显小了,门再次打开,童言出现在门口,已经换了拖鞋:“进来吧。”
童言去给司徒井倒水,司徒井跟着童言进了厨房,忍不住诉苦:“童言,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跟麦子老师之前的朋友联系一下,找人帮忙开一封工作证明?”
“你要干什么?”
“我表弟,想开一封证明信,读书。”
“读什么书要工作证明?”
“你别管了。就说能不能开吧?”
“你不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帮你?”
“我表弟想读MBA,我家里的意思是让我给他想办法。”
“他自己的单位不能开吗?”
“他要是有工作就不读书了。家里都以为我很有出息,让我找个有面子的单位开证明。过些日子表弟还想来找我,要跟我学习学习。”
“所以你就让他住我这里?”
“我跟家里说,你是我女朋友。”
童言有些生气:“司徒井,你真够虚荣的。”
“童言,我真喜欢你。我这么优秀,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交往呢?”
“你是很优秀,可是我对你没有感觉。”
“结婚过日子的事,要那么多感觉能当饭吃吗?”
“你看,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我不能接受没有感情的婚姻,这辈子只想跟一个爱的人相守。这还只是其中之一,我们有很多观念上的不同,以后都会成为吵架还有不幸的导火线。”
“按照你的要求,你觉得你能嫁的出去吗?”
“无所谓。”
“你不是真的想跟一条狗过一辈子吧?”
“司徒井,我的生活方式不需要你来给我下结论。”
“信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帮忙?”
“帮不了,我妈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更何况已经去世那么久了。”
“那我们呢?”司徒井仍然不放弃。
“我们更没有可能。”
“童言,你给我一次机会吧。”司徒井说着走近童言一步,童言巧妙躲了过去退出厨房。司徒井一把抓住童言,语气有些激动:“童言,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喜欢你。”
童言有些害怕,她看见了司徒井眼睛里面冒出的火焰。此时的童言已经被司徒井逼到墙角,她情急之下大声喊了一声:“安吉拉!”
司徒井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还真以为狗能救你?”说完一把抱起童言,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司徒井用手捂住童言的嘴巴,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嘴巴吻在童言的脖子上,活像一头饿坏了的狼。
童言耳边响起司徒井粗重的喘息声,两只手放在司徒井脖子上,拼命往外推。她哪里是司徒井的对手。
安吉拉着急在卧室里面一边叫一边挠门。它好像知道用门把手可以打开房门,只是身体太矮,几次弹跳只能碰触到门把手,却没有使用它的办法。
司徒井说对了,安吉拉是一条狗,它没办法保护童言。童言奋力挣扎,她原本不想哭,可是恐惧感和羞耻感一起袭来,还是忍不住把眼泪流了出来。司徒井一只手正在撕扯童言的上衣,童言眼看就要破防,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管管你家的狗,叫了一晚上了!家里有孩子写作业,明天还要考试呢!我知道你在家,你要是不管狗,我就报警!”
安吉拉依然在狂叫,司徒井听见了“报警”二字害怕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司徒井看着被自己压在沙发上满脸惊恐的童言,脸上泛起一阵羞愧和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童言。”说完后,司徒井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裳,满脸惊慌头也不回逃出了童言的家门。童言从沙发上起来,顾不得自己还衣衫不整,打开卧室房门,一把抱住了扑出来的安吉拉。
“安吉拉,安吉拉!”这是母亲去世以后童言再一次在安吉拉身上感到了安全感。
安加拉停止了吼叫,低头舔着童言抱住自己的手,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轻轻安慰童言。
安吉拉来家里5年了,之前母亲一直拒绝养宠物。童言小时候看到同学家里有可爱的小狗小猫为伴,羡慕得不得了。她央求过母亲几次,都被母亲拒绝了。
6年前,她还在上大学,暑假回家见到家里出现了毛茸茸的安吉拉。母亲只说因为童言不在家,自己寂寞了,才要养狗。童言从邻居嘴里却听见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几个月之前,童言的母亲晚上下班一个人回家,打开房门开灯的功夫,从身后窜出来一个戴口罩的男人闪进门,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母亲脖子上。那人拿了家里的几样首饰,搜刮几百块钱的现金,见家里实在不像有钱的样子,没有再为难母亲,夺门而去。
邻居出门扔垃圾,眼见一人从童言她们家屋子里匆忙逃跑,门都没有关。邻居担心出事进屋看见母亲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童言,你都不知道啊,你妈妈平日里看起来很坚强一个人,坐在地上两眼发直。我看看家里没有被翻乱,你妈妈身上没有伤,看来是万幸啊,那人只是谋财,没有害人。过了好久,你妈妈才注意到我,然后哇一声就趴在我身上哭啊。你不在家,她单身一个女人家不安全的。我就建议让你妈妈养条狗。我以为你妈妈会养一条大狗,结果抱回来一条小宠物狗。我问她怎么不养大狗啊?你妈妈说你打小就想要条宠物狗。她啊,什么事都要考虑你。”
母亲不愿讲实话也是不想让童言担心,这点童言知道。她没有去询问母亲那日发生的事情,人既然没有事,也没有损失太多财务,何必再去揭开她的伤口。
家里有了安吉拉确实热闹了很多,不知道有没有坏人被它吓跑过,但是今天,它确实救了童言。童言有些疲惫,她有预感,司徒井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