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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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這支悲涼的曲子把我帶進了一個悲涼無望的世界,還是我把對火火的思念與期盼融進了這支曲子之中,《我等你》泣血般的撕心裂肺起來,聲音仿佛越過來來往往的人流,越過世紀廣場,越過高樓大廈,百折不撓地尋找著我所等待的那個人。

我絲毫不懷疑丁良對我的真實程度,我隻懷疑丁良的眼睛,他是不是看走了眼?多少次我在大街上分明看到迎麵走來的就是火火,待她走到我的麵前,我才看清她不是火火。我多麽希望丁良也像我一樣是看走了眼,我寧可把她放在我的夢裏,一天天地去尋找,我也不願意讓那殘酷的現實粉碎了我的夢。

我要找到她,喊出她的名字,即使她說:“周風,我不愛你了,我們的緣分盡了。”隻要是她真實的聲音,我也就認了這個命,否則,我死都不能瞑目。

我仍在一天天地尋找著,用我的眼睛,用我的塤。

我穿過三月的寒風,我沐浴著四月的細雨,我迎著五月的鮮花,站在世紀廣場旁邊的出入口,一遍遍吹著《鄉音》《傷別離》《我等你》。

我已不在乎別人是不是還垂憐我,是不是還給我錢,我隻想用我的塤聲喚回我所熟悉的那張麵孔。

這一天,我吹著《鄉音》,我的腦海中又一次幻化出了火火為這支曲子伴舞的情景,那舒展的手臂,那優美的舞姿,忽而綿軟無骨,柔如清月,忽而起伏有致,堅硬如鬆,就像一首抒情詩,一篇優美的散文,令人回味無窮。我就這樣吹著,一遍一遍地吹著,長發覆蓋住了我的眼睛我的麵頰,我懶得去拂開,隻好微閉了雙眼,一任想像的翅膀隨曲聲飛揚。

我突然想起來了,今天是火火的生日。

去年的今日,為了給火火過一個難忘的生日,我真費了不少腦筋。火火忘了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也假裝不知道,我想在她的不經意中,給她一點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