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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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到夜總會三個字,就像被蛇咬了一口,疼痛得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衛大胡子看我成天萎靡不振的樣子,拍著我肩膀寬慰說:“兄弟,想開一些吧,有些事兒往往是這樣,你現在痛苦得要死要活,可是再過一年,兩年,或者幾年之後,你再回過頭來想一想,就會覺得現在有多傻有多好笑,為了這麽件事兒,真不值得,這是我一個過來人的經驗,記住,保證對你有用。”

我說:“衛大哥,你也許不知道,為了她,我辭掉了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為了我,她與她爸媽斷絕了關係,偷偷跟我跑到了深圳,可是,我們才剛剛生活了一年就分道揚鑣了,現在想起來簡直像一場夢。”

衛大胡子說:“你呀,還是計劃經濟的思想,什麽工作、工作,工作算個啥,現在還有誰留戀那份工作?到什麽山上就唱什麽歌,既然把它扔掉了,就別再後悔了。走,我們還是喝兩盅去,情感上的事都講究個緣分,緣分不盡,該你的終歸還是你的,緣分盡了,即使成天廝守在一塊兒,也是心猿意馬,反倒成了一種痛苦。”

我細細品味著衛大胡子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好多感情上的事兒在無法講清楚的時候,用緣分來詮釋,一下子就會使人茅塞頓開,我總覺得我與火火分手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有點不真實,我們總有一天會重新走到一起的。這樣想來,我的情緒好了許多,就跟著衛大胡子去酒館。

衛大胡子向我問起了丁良,衛大胡子說,丁良那小子怎麽好久不見了,給他打個電話叫過來聊聊。我說,前兩天我給他打過電話,他在沈陽。衛大胡子笑著說,那小子,心還在蘇曉軒身上。我沒有吱聲。那天我離家之後,是給丁良打了電話,本想在丁良那兒呆幾天,不料他卻殺到沈陽去看蘇曉軒了。丁良在電話那頭說,怎麽樣,現在還好吧?我隻能說好。我問他和蘇曉軒怎麽樣?他說蘇曉軒打電話讓我上去,我正好也沒事,就上去了,那個爛導演有了新歡,蘇曉軒現在對我挺好的。掛了電話,我的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丁良深愛著蘇曉軒,他明明知道蘇曉軒背叛了他,他還是要愛。他在愛蘇曉軒的時候,同時也接納了她的缺點,甚至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缺點。可我呢?我也愛火火,愛的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丁良愛蘇曉軒,但是我卻不能容忍她的絲毫過失,即使她沒有背叛我,我也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可見,人和人是多麽的不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