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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 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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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河往東流,流到洛河;洛河往南流,流到渭河;渭河再往東流,流到黃河;黃河就直接流到大海裏去了。”我口若懸河,在我的這位小姨姨麵前賣弄自己屁大的一點兒地理知識。小紅卻聽得很認真,臉上一派天真爛漫。

“哪達有酸棗哩?”小紅問我。

“多得太。”我滿有把握的說。

我領著小紅沿著溝邊邊又走了一大截子,終於找到了許多酸棗刺。酸棗刺就是酸棗樹,因為全身長滿了刺,又是灌木,比較矮小,人們就把它不叫樹。

這裏的酸棗結得倒是不少,隻可惜還都太小太綠,幾乎都不能吃。我很失望。

“咱再尋。”我說。小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我繼續往前走。在這種環境這種條件下,跟著我走大約也是她唯一的選項。

再往西走了一截子路之後,我沿著梯田邊上窄窄的小路往溝裏麵走。

“咱的草籠子丟了咋辦?”小紅大約是不想走了。她問我。

“沒事兒。”我仍然在前麵快步如飛。

終於,我找到了一種馬奶子形狀的大酸棗,雖然沒有紅,但已經是乳白色的了。我摘了一大把,遞給小紅:“這能吃。你先嚐。”

“酸的。”小紅說。

“酸棗,酸棗,要是不酸咋還能叫個酸棗?”我有點兒調皮地對小紅說。

“越吃越好吃。”吃到後來小紅說。

“這是獾窩。”我指著土崖下的一個小洞子對小紅說,“獾不好打,要拿煙熏呢。點著一堆麥秸,鼓勁把煙往洞子裏扇,狗日的熏得招不住了,它就往外鑽哩。等它一出來,就照準頭拍一鐵鍁。”其實,大人們熏獾我連見都沒見過,隻是有一次不小心,手叫開水燙了,鄰居趙五爺給我的手上抹過獾油。獾油是把捕獲的獾整個裝到一個瓷罐子裏,埋到地下漚,三年後才能變成油,是治燒傷燙傷的奇效藥。熏獾的故事我也是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