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你在金吾卫到底是什么官职，给我交个底如何？”
苏阳拿着令牌，只觉得烫手。
他对于修真界了解有限，却也知道南陈那位国师的大名。
一己之力扶持当今陛下登基，平定七王之乱，硬生生将南陈抬到和三宗四派同等地位，定下仙凡之约。
凡南陈境内，修者需登记造册，不得滥杀无辜，各地宗门需按时缴纳赋税，听从南陈号令，开宗立派亦需要南陈首肯……
简单来说，就是分封制。
可这是修真界呀！
天知道那位国师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竟然搞出刑堂，推行律法，连修者亦不能例外。
他还被点名。
苏阳除了佩服之外也感到畏惧。
“校尉官，有些权力，在此地算是个小统领。”柳茂随口回答。
“那刚才那位李大人？”苏阳试探着问道。
“官阶上与我平级，职权也差不多，只不过正如李大人所言，金吾卫的限制颇多，尤其是对修者上面。”柳茂说着叹了口气。
按照当年约定，各地城池是以修者宗门为尊，金吾卫更像是威慑。
人家没背叛与南陈的盟约，其他事情金吾卫很难插手。
国师大人推动刑堂建立的缘故也在此。
苏阳略一沉吟，又问道：“也就是说，緑柳营是为刑堂准备的？”
他先前就觉得奇怪。
緑柳营为何要按照城池的标准来建设。
现在倒是豁然开朗。
十有八九，元灵宗和玄阴教就是给刑堂立威用的。
上古遗迹事情传开，无数修者涌来，正是最为混乱，无序的时刻。
刑堂若是能够一举将他们压制，自然能够建立威势。
“别想那么多，事情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柳茂看了眼苏阳，颇为意外。
此人竟然如此敏锐。
略一思考，他继续说道：“你只需要知道陛下如今长年闭关，国师大人想要推行政务并不顺利，尽量不要牵扯得好。”
“所以你们是中立派，打算作壁上观，等着形势分明后再站队？”苏阳问道。
“你？”柳茂脸色微变。
“陛下姓柳又不是什么秘密。”苏阳故作镇定道，“咱们好歹也算是自己人，透露点呗？”
修者子嗣艰难。
境界越高越是难有后代。
故而修真界中，家族尽可能将有血缘关系的聚集在一起。
哪怕是毫无修为的凡人也只是待遇差些，不会刻意欺辱。
弱肉强食的世界中，血缘关系总归要牢固些。
南陈皇族也不例外。
柳茂多半和皇族有些关系，区别只是远近而已。
“你既然猜到就不要多问，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柳茂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眼中流露出警告之意。
“不闻不问。”苏阳耸了耸肩又道，“那个昕薇是什么情况总能说吧，是你出手救的我？”
“不是。”柳茂果断道，“如今金吾卫驻地内前辈不少，想来应该是昕薇道友的师傅，司天监孙副监正出手。”
“至于昕薇道友你也别有什么想法。”
“她是司天监千年难遇的天才，十三岁筑基，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十九岁出头。”
“不到二十的结丹？”苏阳忍不住开口，心情有些郁闷。
“其实应该更快些的，昕薇道友修行的是无上道典，又是全属性灵根。”柳茂说着，眼中流露出羡慕。
“那些天才都是这个速度么？”苏阳问道。
“差不多。”柳茂道，“在不计较资源投入的情况下，基本上十岁左右筑基，二十到三十之间结丹，在之后百年内踏入元婴的都是天才。”
“再往后就不好说了。”
苏阳点点头，算是清楚自己和天才之间的差距。
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没法解决。
资源就不同了。
不就是要钱么？
有人脉没道理不用。
苏阳脑海中念头闪烁，开口问道：“柳兄，想赚钱么？”
柳茂眉头一皱，本能觉得不太对劲。
“那绘制阵法的册子我还能写。”苏阳道。
“呵呵，你想的美。”柳茂瞬间明白过来，露出冷笑，“如此机密你竟然想贩卖。”
“早晚不都要公开么？”苏阳反问。
“若非你与我相识，如今只怕已经常驻金吾卫内。”柳茂没好气道，“你先前散落出去的那些都已经找回了。”
“什么？”苏阳闻言不由得一怔。
柳茂见状轻笑道：“你的那些小心思瞒得过谁？”
苏阳惊异之余念头飞转。
确认自己应该安全后再次开口。
“柳兄误会了，咱们可以卖阵文呀！”
“阵文？”
柳茂有些懵。
“你也看了那册子上的方法，只要按照阵文绘制，成功率会大大提高。”
“咱们可以雇人，每个人完成阵文的一部分，谁也不知道整体是什么样子。”
“之后卖出去，其中利润……”
苏阳没有把话说完。
柳茂已经明白其中意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若是其中有天才参透奥秘？”
“人不都是你们监管么？”苏阳风轻云淡道。
“不妥，不妥。”柳茂还是摇头。
苏阳见状，咬牙说道：“我最近在研究八阶阵法，已经有些端倪，或许同样可以做到统一阵文制造。”
“什么？”柳茂不由得惊呼出声，然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若只能绘制九阶和复合阵法，只能说有潜力。
可能绘制八阶阵法，说明苏阳的方法是可行的。
其意义和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我还需要一些阵图和阵法作为参考。”苏阳当即坐地起价。
“我给你想办法。”柳茂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答应。
“那之前说的事情？”
“你把此事办成，便不会欠缺修炼资源。”
“柳兄，你不需要灵石，可是手底下的兄弟需要，你想想此事若成需要多少人参与，当他们都从中获利的时候，自然也离不开你们。”
苏阳继续蛊惑。
柳茂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容我考虑考虑。”
他很清楚此事可以创造出巨大价值。
对殿下意义重大。
苏阳见状便知道此事十拿九稳。
或许修真界的第一条流水线就要在他手中诞生。
若是能成功。
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天底下哪有什么生意比卖武器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