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苏阳敲了敲桌子。
“啊，没有没有。”王掌柜回过神来，笑着开口，言语间带了几分尊敬，“此物作价九十枚下品灵石如何？”
且不说未来如何，单单是能够提供两种稳定阵法的阵师，也必须要搞好关系，不能得罪。
苏阳点点头道：“一半帮我换成聚灵阵和赤阳阵的制作材料……”
王掌柜点了点头，吩咐伙计去取东西，自己则小心翼翼问道：“苏道友日后有什么打算？”
“掌柜的有何见教？”苏阳眉头微皱。
“见教谈不上。”王掌柜连连摆手道，“道友可能不知道，小店真正的主人乃是元灵宗的结丹境的金前辈。”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苏阳恭维道。
元灵宗他自然知晓。
庇护青玉坊的那位元婴前辈便是此门的客卿长老。
青玉谷更是他们扩张势力的第一站。
但要说多厉害也谈不上。
平康巷里面的李氏父女就拒绝了他们的招揽。
王掌柜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道：“不瞒你说，金前辈乃是阵法大家，时常会来店中察看，以苏道友的天赋或许会被看重也说不定。”
“若是有机缘再好不过，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多多美言。”苏阳露出激动的模样，心中却暗暗警惕。
这番话是拉拢也是警告。
看来最近的行为还是过于瞩目，要另谋出路才行。
青玉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王掌柜真要查，很容易就联想到他身上。
若是被结丹强者看上，怕是要一辈子当制造阵法的工具人了。
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可能性。
“道友客气了。”苏阳面无表情的将天聊死。
王掌柜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自己抬出了元灵宗，结丹前辈，对方不应该是顺着话题说下去，表达想要被引见的意愿么？
怎么会婉拒？
“掌柜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就告辞了。”苏阳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疏离。
“您慢走。”
王掌柜有些恍惚地将人送出去，无心做生意，在店铺内来回踱着步子。
“六子，你去查一下此人的底细。”
他思来想去，半年就掌握了新阵法的人绝对不能错过。
举荐有功，他的位置也许有机会挪一挪。
若是运气好，改变命运也有可能。
“不用查，我认识他，住在平康巷……”小二直接报出了苏阳的底细。
他们各个店铺的小二私底下也会交流，而苏阳刚好是个比较出名的人。
甚至有人私底下打赌他什么时候会死。
“你怎么不早说？”掌柜听过之后，大为震惊。
半年前还是给人做护卫，运送货物换取灵石续命的普通修行者。
转眼间就成了阵师。
这简直是就是天才。
不，天才都不足以形容。
“掌柜的也没问呀！”六子委屈巴巴地说道。
“你懂什么，险些被你误了大事。”
掌柜的毫不客气就是一巴掌过去。
此人不是有莫大机缘便是天赋卓越。
他亲眼看着对方绘制的聚灵阵越来越好。
更是半年就绘制出他都挑不出毛病的赤阳阵。
“你看家，我去拜见前辈。”
王掌柜说着朝外走去。
小二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目瞪口呆。
他不懂别的，却知道仙人前辈不能轻易打扰。
惹恼了，弄死掌柜的就和自己挨的巴掌一样。
活该。
可现在，掌柜的竟然为了苏阳打扰仙人。
当真是不可思议！
……
当夜。
苏阳正思考新的出货方式。
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警惕地打开门。
来人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楚面容。
苏阳却认出对方身份。
此人唤作孙平安，算是个掮客，表面上贩卖各种消息，暗地里组局发布任务，不拘黑白。
和原主算是旧识，他来之后也接过几次护卫任务，并不陌生。
“听闻苏道友做了阵师？”孙平安直接进门，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阳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侥幸而已，毕竟我的情况你也知道。”
“那阵法能修补么？”孙平安也不废话，直接追问道。
“试试才知道。”苏阳心中一动。
之前听明玉轩说回收残破阵法的时候，他就起过心思。
只是没有好的机会施行。
“这些东西你先拿着，我半个月后再来。”
孙平安说着拿出储物袋放到桌上，径直离开。
来去匆匆，毫不拖泥带水。
苏阳与他打过交道，也不觉得奇怪，翻看起来储物袋内的东西。
不看不知道。
里面竟然足有二十个残破的九阶阵法。
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检查，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
先前猜想的没有错。
大多数阵盘都没有受损，损坏的是外部附加的器物。
他如今已经确定，当今阵师并不清楚阵文的运行逻辑，只会按图索骥。
不通的地方就附加各种器物，强行让阵法运转，再不行就认为是废品。
可实际上，那些外物在他眼中都是不需要的，所谓废品稍加改造便能使用。
“简直是暴利。”
苏阳在心中算了笔账，不管是从成本还是时间效率上来看，收购残破阵法都是血赚。
唯一的麻烦就是出货收货。
明玉轩的老板明显已经动了心思。
必须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苏阳将手头的材料都制作完成后并没有着急出售，而是琢磨起功法的事情。
修行者阵法只是辅助，功法才是最主要的。
早先他就猜测，编程能套用在阵法上面，功法或许也可以。
如今要避风头，正好有时间研究。
“理论上功法的本质就是吸纳灵力，运用灵力，释放灵力三个过程。”
“所以修者的身体是硬件，功法是软件，双向提升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我现在的情况无法验证。”
苏阳叹了口气。
丹田受伤，运转功法会加重伤势，再多猜测也无法付诸行动。
加之手里的功法，术法，武技千差万别，根本看不出什么规律，推演也陷入了瓶颈。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苏阳起身开门。
孙平安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