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留下一套草创的职业规划后离开妙音坊。
论修炼,他不在行。
但要说怎么混职场,他多少还是有点心的。
足够牡丹应付当前局面。
至于以后。
只能是日后再说。
结丹修者确实强悍。
他练气中期的实力根本不够看,可谓是溃败的一塌糊涂。
好像变强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带着和牡丹的小秘密。
苏阳来到刑堂。
许久不见的他出现时,周围人的表情变化明显。
过程不清楚,可结丹确实是死在他家附近。
而且还是和他有仇的结丹。
紧接着张全死亡的消息同样传出。
要说没关系?
谁信!
区区练气中期修者,竟然真的弄死了张全和一名结丹高手。
如此奇闻异事,真是闻所未闻。
连带着和他一同回来的宋瑞朱岩都觉得脸上有光。
“这段时间你不要出门,安心在家,若有人问起此事,按照上面的回答。”李如风面色如常地丢过几张纸。
苏阳接过。
上面的内容和想象中差别不大。
主要就是弱化自己,将张全主仆的暴虐行径无限放大。
不就是装小白花吗。
简单。
“敢问大人,张全怎么死的。”苏阳开口询问。
看金吾卫的动作,似乎是想要把人扣住,没想要赶尽杀绝。
倒也符合他们谁也不想得罪的行事风格。
可张全还是死了。
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不清楚,金吾卫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李如风叹了口气道,“死在地牢中,里面关押着遭他凌辱的女子,那些人把他吃了。”
“有人想要作祟?”苏阳眉头微皱。
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
李如风等人应该是商量好之后,决定把善后事宜交给金吾卫,作为交换则是张家府邸中的东西。
理论上算是个互相妥协的交易。
同样张家府邸也没有将东西搬走,显然也笃定即便出事,张全也不会死。
所以给他一次机会。
谁想到,最终竟然是如此结果。
苏阳很满意。
却也感受到其中似乎有阴谋的味道。
“与我们无关。”李如风眼睑低垂,沉声道,“你专心做好阵文改良,其他的不用管。”
“多谢大人厚爱。”苏阳低头领命,“属下一定废寝忘食,争取早日将新型振文研究出来。”
他原本已经改良好阵文,现在却不着急拿出来。
物以稀为贵。
等到司天监那边没法子,或者所有人等不及的时候,他再出来救场,能卖的价钱会更高。
反正原本改良阵文也是为对付张全。
“你呀,不老实,想太多。”
李如风笑了笑,掏出一枚比巴掌大些的玉牌。
“国师给你的任务。”
苏阳本能后退两步,十分抗拒。
“真不知道国师为何看你,换成是别人只怕早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李如风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说谎。
对于南陈人来说。
国师等同于神明。
抛开那些传奇事迹不算,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是受益者。
因为国师存在,所以南陈的普通人会多些机会。
不用像其他地方一样,随时遭受无妄之灾,至少可以有安身立命之地。
若是觉醒灵感,修行机会也会多些,不管是以前的金吾卫还是现在的刑堂。
虽说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可到底,有了出头的希望。
“属下能力有限,只怕耽误国师大事。”
苏阳挠了挠头。
平心而论,他也应该谢谢国师。
若非是他做的事情,南陈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原主多半早就死掉,他也没有重活一世的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恐惧。
李如风嘴角微微抽搐。
你能力有限?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加敢想敢干的。
果然,一切都在国师大人预料之中。
“接受任务,不管成败,那个阵法流水线建成州,你会有一部分收益。”
“不接受,现在就死。”
说话间,结丹境威压显露无疑。
瞬时间,整个房间仿佛凝固一般。
苏阳只觉得呼吸困难。
“接!接!接!”
苏阳连忙上前抓过玉牌,满脸写着不情愿三个字。
李如风收敛气势,宽慰道:“你要知道,哪怕只是丁点,那阵法流水线的收益也非比寻常。”
“天下间能够得到国师器重的人屈指可数。”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头,流水线的主意是我出的,能不能也要我参与其中,讲道理我拿点收益不是理所应当么?”苏阳忍不住吐槽。
李如风眨了眨眼睛。
好像,说得对。
不过很快,他就冷笑一声道:“你要讲道理?”
苏阳顿时怂了。
也是,修真界没有道理可讲。
人家还愿意分你点东西,已经是大恩大德。
果然,强者愿意坐下来威逼利诱,而不是直接动手,已经是最大的公平。
“任务是什么?”
“调查清楚对方身份,潜入其中,让他们信任你。”李如风指着玉牌说道,“此物功能类似于传音玉简,距离更广,传递的内容更多,拥有者可以自由沟通。”
苏阳闻言目光不由得亮起,盯着玉牌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远程通讯器?
好东西呀!
原理是什么?
能仿造不?
李如风见状急忙道:“国师大人,任务完成此物就是你的,在那之前,不准搞什么研究,要是有所损坏,你就给他陪葬。”
“是。”
苏阳认命低头,无精打采。
……
后院。
“师傅,为何要选择苏阳?”
聂荣不解地问道。
“是呀,他不是合适的人选。”
聂政也开口说道。
张全之事让他们看到苏阳的本事,却也生出忌惮。
此人,很难掌控,一旦得势,只怕后患无穷。
秦素轻笑道:“不,他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
聂家兄弟狐疑万分。
不管怎么思考,都难以得出同样的结论。
秦素转头看向窗外。
目光落在地砖缝隙中生长出来的野草上面。
“他怕死。”
“比任何人都怕死。”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敢拼命。”
聂家兄弟闻言面面相觑,只觉得满头雾水,却并没有继续反驳。
没听懂,一定是他们的问题。
师傅说得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