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雖然如今他已經找到了劍閣長老,又有令他很是崇拜的解南石在身旁,但幾次三番險些被異鬼撕扯魂魄侵占皮囊的記憶還是令戚容感到本能的恐懼。
“這裏沒有異鬼。”可能是看不慣宋域嚇唬小孩子,解南石突然出聲:“現在是白天,異鬼沒有皮囊無法出現,即便強行外出功力也是大打折扣。不必掛懷。”
戚容立馬怒目瞪向宋域這個討人厭的家夥:“你故意的!”
“冤枉啊。”宋域說著又敲了一下木魚,“我這是合理推測。”
隨意道長又斬殺了幾頭異獸,嚇退它們,此時已經又是個樂嗬嗬的小老頭:“你這個法器不錯,可惜是和尚用的。”
“能用,還好用就行了。老是覺得和尚才能用木魚是刻板印象,是著相。”說著,宋域將剛才射進車廂的箭矢拿在手上給三人看,主要是給戚容看,“你認不認得這上麵的徽記?”
箭羽七分白,三分灰,箭頭亦有倒鉤。戚容看了兩眼,便沉痛地點了點頭:“是州主府的印記。”
戚容低下頭去,經過昨日,他已經沒那麽容易哭了。可此時孩童的心裏卻極其不好受。
“州主府除了你家的人,還有柳懷鈞。”宋域說道,“多半是我府上那群平安司的人中還真有和柳懷鈞有勾結的,通風報信了有關於你的事,這才惹來追殺。”
解南石想了想說道:“他們追殺不成,必有後招。”
戚容抬起頭來:“我願意再吃一次易容丹,你們也不必送我回去。隻要沒人認得出我,我重新混進永熙州,回到泥巷子,就是魚入大海,他們就永遠都抓不到我了。”
宋域不客氣地在戚容的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嘣:“你魚入大海又有什麽用?現在隻有你是柳懷鈞試圖殺害州主的人證,若你換了一張麵孔,你覺得你說的話還能有用嗎?開口說這件事,你信不信自己會被別人用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