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某些高维度的生物能感受到时间这个维度。
也许修炼到了某种程度之后,时间也是可以量化,可以随意改变的一个变量。
这是三天以来白亦满脑子想的事儿。
当然除了这个,他还要拼了命的去制作更多的宝贝——关于谩骂神君的条幅和法器。
他的买卖越做越大,屠神大队与他的合作也越来越密切。虽然有点儿趁火打劫的意思,但看着戒指中大量的灵石和体内日益充沛的灵力,白亦越发喜笑颜开。
白亦为的,是让自己忙起来,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丝的空闲时间。为什么呢?
平日里好吃懒做的白亦,为什么突然如此害怕独处,如此害怕静下来呢?
糟心事儿太多了。
从临渊闭关开始,已经第八天了,根本就没有出关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伤如何了……战魔灵破带来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白亦想都不敢想。
知言已经进入法器三天了……时光荏苒!对他来说,二十多年已经过去了。
白亦想都不敢想。
连自己都不忍心去想知言,更不要提彭清然了……然然会有多难熬?有多心痛?
白亦想都不敢想。
东方与倚天在房间里鬼鬼祟祟的也已经七天了……整整七天过去了!七天没有见到东方了!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和倚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亦想都不敢想!
似乎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除了自己赚了些钱。
钱赚的再多,有什么用,紧要的人都
罢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日复一日的白亦麻痹着自己。
……
在知言闭关修炼的第四天夜里,白亦拖着疲惫的身躯从街上赶了回来。
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清,院子中没有一个人。
婢女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样的变化,都安安静静的,如鬼魅一般,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
移入夜,寒风便从山林中吹向庭院。
清冷的月光洒了下来。
白亦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让自己一直忙起来,就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生活可以过的简单一点不顺心的事儿,就当他们不存在吧。
虽然这样的念头在心中已经盘旋了好多天了。但似乎没什么用处。
只要稍微闲下来一小会儿,这些繁杂的思绪,便像饿极了的小动物们一样,蜂拥而至,涌上大脑。
白亦甩了甩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踏着柔和的月色,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每天的必经之路便是这条回廊,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必然要经过东方的院门口。
翠竹林深处一丝灯光都没有,看来她已经休息了。
这倒有些反常,前几日不论到什么时辰,她房中总是燃着幽幽的火焰。
哼!不知道和倚天在做什么!
怎么今儿就把灯给熄了呢?
往常这个时间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屋里可都是一直亮着的呀。
白亦心里咯噔一下,越想越糟糕。
不是觉得他放慢了脚步。微微侧着头,朝竹林深处的院落中张望。
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怎么和做贼似的找谁呢?”忽然之间,身后传来了倚天的声音。
白亦连忙一个回头,差点儿撞上倚天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啊?”白亦没好气的问道。
可是倚天却伸了个懒腰,左右扭动着身子:“舒展舒展筋骨呀,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
白亦的眉毛拧的像麻花一样,伸手戳了戳倚天的胸口:“哼,干什么了这么累呀?你们两个也太没有正行了!”
“瞧瞧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还不让人累了,是吗?我付出了这么多体力劳动。我的元灵如此耗损,你怎么还说这种风凉话?”
白亦一个白眼飞过去:“你元灵耗损,跟我有屁关系!东方呢?还不出来吗?”
倚天也没好脾气,咧着嘴说道:“你怎么什么都问我?你问了,我就得告诉你吗?哎?你是不是特想知道!我和东方在房里都干什么了?怎么了?你是吃醋了吗?”
听了这话,白亦的脸色变得煞白,张口便骂道:“放屁,你在说什么狗屁!老子干嘛要嫉妒你呀?你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
“没吃就没吃呗,你紧张什么呀?哎呀呀,我跟你说呀,东方可真是个好姑娘……”
“你有完没完?大敌当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思搞这些卿卿我我,情情爱爱,乌七八糟的事儿!”
“哎呦!那也是我们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怎么就世界大乱了?”
“所以你承认了?你们两个真的……”
“嘿嘿嘿……”倚天忽然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东方不让我说呀,我可有点儿怕她!我哪有那胆量说出来啊!”
“你!给我滚到戒指里去!”白亦看倚天一脸欠揍的表情,咬着牙根儿说道。
“算了吧,就你那破戒指,可容不下小爷我!”倚天轻蔑地上下打量打量白亦,哼着小曲儿便离开了。
月光在他身后投下了浓墨一般的修长身影,在竹林之中,很快便隐去了。
白亦的眼神又转回了东方的房门。
这个倚天实在可恶!东方这么好的姑娘,居然被他给就这么被他给……
白亦越想越生气!猛的一抬手!倚天哼着小曲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紧接着变成叫喊……
“姓白的!你干什么!你给我住手!老子不要去你的破戒指……啊!”
可倚天的反抗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只能感受到强大的灵力波动,接着,悄无声息的,倚天的身影便在月色下消失了。
白亦若无其事的摸了摸戒指,冷笑道:“你丫儿的给我好好待着!你就是一个剑灵!拜托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给老子学乖了,老子再放你出来!”
倚天在戒指中似乎发了脾气,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灵力波动。
是认怂了,还是在生闷气呢?
白亦深吸一口气,再次心生疑虑,略有不甘的,看了看东方的院子,便抬腿继续往前走了。
真他娘的累……身心俱疲。
可是在青石板路上没走多久,夜晚的寒风还没有让他变得更加清醒,没有将他从愤怒之中唤醒时,他便迎面遇上了一个曼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