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第一公爵

第043章 马脚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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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碧空如洗。

裴县遭大火侵蚀,黑烟滚滚久而不散,赶早市的百姓皆收之眼底。好奇之下,百姓接二连三直奔裴县观望,没想到居然看见惨绝人寰的一幕,受惊过度的百姓纷纷逃也似跑回皇都,沿途高呼裴县惨状。市井流言往往最伤人,一经传播,犹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仅仅一夕之间,凶手暴毙刑部狱中,而后裴县遭到恶意报复,全县中人无一幸免于难。

多人死于非命,百姓惶恐不安。

当朝皇帝龙颜大怒,敕令刑部彻查真相。此案侦破,刑部功过相抵不予追究,反之刑部上下皆要遭受惩戒。

原裴县知县被治失察之罪,即刻撤职,永不再叙用!

知县早已料到会落此下场,撤职前他把证物交给刑部追查,刑部针对匕首展开调查,又把所有死尸搬到验尸房,由仵作检查真正死因。

风照桦听闻凶手遇害怒不可遏,他曾允诺帮裴县百姓脱离奴籍,谁曾想不但凶手遇害,整个裴县百姓全部丧身火海。出于失信,风照桦嘱咐风子谦亲去刑部一趟。

裴县顾名思义是个小县城,实则居住人家不过三十来户,勉为其难算个村落,挂名裴县,只是图个好听罢了。

这次意外除部分幼年、青年身处贵族家中赎罪,其余皆不幸葬身火海。

风子谦到刑部只看见一道道忙碌身影,刑部尚书许冰带病办案,忙得焦头烂额。他听闻风子谦登门拜访,顿感头大,最后嘱咐刑部侍郎林建刚前去招待。

当他亲眼目睹具具烧焦的尸体,只觉胃中翻江倒海,不堪重负的风子谦果断别过头去。

林建刚无声而至,俯首作揖:“下官刑部侍郎林建刚,见过靖国世子。”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风子谦礼貌一笑。

“世子大驾光临,我们刑部顿感蓬荜生辉。只是不知世子因何而来?”林建刚风华正茂,年纪与风子谦相差无几,他不设城府,说话直言直语。

风子谦素来喜欢襟怀坦率的人,他左顾右盼,询问林建刚:“你们刑部,有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有。”林建刚二话不说取来匕首。

风子谦不顾规矩,当众拿过匕首仔细端详,上面依稀可见吴字,他又问:“仵作验尸情况如何?”

“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体无完肤,仵作断定他们不是被活活烧死,至于真正死因,或与这把匕首有关!”

一言不发的风子谦找到一具尸体,他俯下身子从头到尾仔细探查,终于让他发现破绽。

这具尸体的左胸有道奇怪裂痕,肋骨中陷两端却完好无损,尸体遭到烈火焚烧,所以这块伤口皱成一块,不够心细的人的确查不出半点异样。

足以断定他们死于他杀!

杀人泄愤,又费尽周折放火毁尸灭迹,离去前还不忘故弄玄虚留下匕首,种种行径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料栽赃嫁祸之意显而易见,只是何人要嫁祸吴家……

疑惑不解的风子谦再次拿起匕首,一双鹰眼直勾勾凝视上面的吴字,遐想非非。

按凶手的供词,萧家遭吴家陷害险些全家遭难,以萧善明小肚鸡肠的心性,未必会放过混淆视听的凶手,可是他为何多此一举,贸然杀害裴县百姓泄愤?难道仅仅为了留下证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世子,你在想什么?”林建刚不明所以。

风子谦回过神来,坚定不移地说:“裴县百姓死于他杀,这把匕首是他们故意留下的。”语毕,风子谦把匕首还给了林建刚。

林建刚又惊又喜,继续追问:“世子独出手眼,睿智非凡。若知晓一知半解,还望世子倾囊相助,下官和刑部上下定不忘世子救命大恩!”

“林大人客气了。”风子谦愁眉不展,嘴中念念有词:“难道此事背后操纵之人不是萧善明,而是……”风子谦惊愕失色,震惊当场。

“世子?”林建刚越发糊涂了。

风子谦缓过气来,他别有深意看了林建刚一眼,然后向他表示辞行,带着阿杜心急火燎离开刑部。

林建刚欲言又止,唉声叹气。

……

题郡地大物博风景如画,民风淳朴。

吴氏一家抵达题郡当日就买下大宅院,打算长久定居题郡。他们享受安稳日子不过区区十日,置身事外的吴超突如其来收到圣上旨意。

圣旨内容讲得清清楚楚,说他买通萧家仆人伺机给风家世子下剧毒,事成之后又栽赃嫁祸给萧善明,妄图逍遥法外,溜之大吉。还说他费尽心机,独独算漏凶手是个软骨头,面临酷刑尽数招供。

依照王朝律令,吴家满门被贬为贱民,而且男丁终身不得入朝为官。

吴超大声喊冤,也于事无补。

大理寺狱史铁面无私,奉命抄没吴家产业,凡吴家人士均被狱史赶到街上自生自灭,吴超父女亲眼目睹自家家产被狱史逐一清点,而他们连半句话都插不上。

无论何时何地,百姓都改不了围观凑热闹的毛病,不少百姓往里探头探脑,其中有部分人的目光一直追随吴氏父女。

“吴家陨落,我们身无分文,往后该如何是好?”吴念儿难以想象今后的日子。

吴超不甘于此,朝奉旨办事的大理寺狱史大喊大叫:“我吴超并未下毒谋害风子谦,此事定是风家自导自演,吴家冤枉!”

“再敢乱嚎,打断你们的狗腿!”狱史冷眼相待。

吴念儿连忙拉住他,以防不测。

不想吴超愤然甩开她的手,痛心疾首:“吴家发展至今历经多少风霜,我费劲心思才得来万贯家财,如今全部付之东流啊!”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众人耳畔,围观的百姓唯恐不及躲让一旁,正在执行任务的狱史一眼认出来人,他作揖道:“下官见过韩少卿。”

“吴氏父女所在何处?”韩卫东直奔主题。

狱史扬手指向吴超等人,韩卫东顺势望去,继而翻身下马走向他们。

“大……大人。”吴超胆战心惊,心慌不已。

韩卫东不动声色环顾四周,果然看见几名鬼鬼祟祟的男子,他示意其他狱史带吴氏父女离开现场,那些翘首以盼的男子见势不妙,不约而同撤离是非之地。

远离人群,韩卫东才对吴超坦诚相待,他说:“有人要置你们于死地,你们父女且随本官返回皇都配合调查。”

“何人欲对老夫不利?难不成风家派死士来题郡赶尽杀绝了?”吴超脸色霎白,害怕的浑身颤抖。

死士出手,他们父女必将死于刀下!

贪生怕死的小人,多说无益!

韩卫东余光一瞥,乍然看见花容失色的吴念儿。

她不但长得花容月貌,而且皮肤白皙如雪,身若杨柳,举手投足婀娜多姿。即便身处窘境依然难掩媚态,不愧皇都声名远播的美人之一。

韩卫东难以自控露出笑容。

吴念儿看见韩卫东不怀好意打量自己,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那幅含羞带涩的模样看的韩卫东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