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星捧月的萧善杰如愿登上家主之位,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鸡儆猴,以此威吓其余有异心的萧家子弟,后又以萧善明吞服禁药为由,终身除名族谱。
明里口口声声说保全萧家声誉,暗中却是刻意报复萧善明昔日种种行径。
萧家人心照不宣,无人愿意捅破窗户纸。
私自吞服禁药的萧善明,依律被大理寺卿祝融定罪,此案上报刑部归档后,大理寺按照王朝律法,判处萧善明发配边塞做苦役,永世不得返回皇都!
萧善杰抓获吞服禁药的萧善明有功,大理寺卿祝融铁面无私,据实上报皇帝。
皇帝素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于是乎,一道升官旨意下达萧家。皇帝提拔血气方刚的萧善杰任职大理寺正,官升两级,萧善杰难免得意忘形。
闲暇之余,萧善杰不但派人整修生母陵墓,还擅自做主把生母和萧常春合葬。至于萧常春的原配萧柳氏,萧善杰耿耿于怀记恨在心,按照她儿子的行事手段,随意盖上草席弃之荒野。
府上曾受萧善明傀儡,仗势欺人的家仆无不遭到一顿毒打,更有甚者被打断手脚筋,哭嚎不止。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一切尘埃落定,萧善杰特地传唤冷舒列,冷舒列傻傻以为萧善杰要兑现承诺,于是趾高气扬前去领赏。
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顿拳打脚踢。
前脚刚进入房中,冷舒列就被几个家仆拉去暴打一顿,一顿嘈杂声音随之而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轻。
大门轰然敞开,冷舒列像个垃圾似的被家仆丢出房外,细看冷舒列浑身上下遍体鳞伤,狼狈极了。
满怀怨气的冷舒列抬头望去,赫然看见萧善杰目露凶光,踱步走出。
“你不守信用!”冷舒列不服。
“跟背信弃义的小人讲信用?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萧善杰蔑视一笑,冷嘲热讽:“何况你曾是萧善明的心腹,叫本官如何相信你的忠心?”
“你从头到尾一直在欺骗我!”冷舒列恍然大悟。
“虽然你背叛兄长投靠本官诚意满满,但你背着本官做了什么手脚,本官一清二楚。倘若本官早早与你扯破脸皮,那何人帮助本官推波助澜,铲除异己?”萧善杰无所顾忌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
冷舒列破口大骂:“无耻之徒!”
萧善杰冷眼相待,娓娓道来:“你想利用本官除掉兄长,又想利用兄长除掉本官。如此不兴劳苦周旋我们之间,无非想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只可惜你的伎俩早被本官看穿,本官只需将计就计便能轻易肃清碍眼之人!”
“原来你早就知晓我的用意!”冷舒列恨得咬牙切齿,他愤恨道:“不急于拆穿无非看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我对你来说不过是颗废棋,你固然不会留我一命!”冷舒列认栽了。
“今日本官留你一条生路,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你还不识趣,休怪本官手下无情!”
“即便我向你求饶,你又怎会真的放过我,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冷舒列难以在相信萧善杰。
萧善杰冷声道:“既然你主动求死,本官也不好拒绝你。”当着冷舒列的面,萧善杰唤来狱史,嘱咐道:“冷舒列与罪犯萧善明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今同萧善明一起发配边塞,充当苦役!”
冷舒列闻声色变,连连喊饶:“大人……大人……小的知错了,您千万别发配我去边塞当苦力啊!”
“方才是你自己所提,怎么现在翻脸不认账了?”萧善杰冷眼相待。
冷舒列在萧家作威作福惯了,让他去边境做苦力,以他的身子怎么吃得消。于是厚着脸皮继续讨饶:“只要大人别发配小人去边塞做苦力,大人要小人做什么都行。”
萧善杰面不改色:“你附耳过来。”
冷舒列咧开嘴笑,狼狈爬到他身边,瞧冷舒列那副点头哈腰的模样,萧善杰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也不知萧善杰附在他耳边嘀咕什么,竟能让冷舒列脸色大变,他傻傻仰望萧善杰,整个身子不寒而栗。
“我……”冷舒列喘不过气来。
“此事成了,本官可以保你一生荣华富贵,要是败了……”萧善杰不怀好意扫视冷舒列,沉声道:“败了,你随他一块去。”
“不敢……小人一定竭尽所能完成大计……请大人宽心……”冷舒列别无选择,只能乖乖顺从,否则他的下场将和萧善明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
?风家』
萧府任何风吹草动皆被内应尽收眼底,他一五一十全部传到风子谦手中,风子谦原在就餐,阅览密信之后顿觉满桌佳肴索然无味。
阿谀奉承的萧善杰不但报复心强,而且他的心机深不可测,他所能预料之事,萧善杰早已琢磨清楚,可怜萧善明和冷舒列被他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阿杜不顾主仆之分拿过密信一探究竟,愤愤不平的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公子不顾性命安危帮助萧善杰逃此一劫,他倒处心积虑利用公子飞黄腾达。”
“萧善杰表里不一我早有防范,上次出于私心行事的确很不理智,不过这次也让我们彻底看清萧善杰的真面目,往后对他必当多加警惕,以免萧善杰设计反扑。”风子谦并不气馁一无所获。
“公子所言极是。”阿杜听风子谦这么一说,瞬间觉得没那么亏了,紧接着他又问:“那萧善杰跟冷舒列说的悄悄话,公子觉得萧善杰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风子谦如有神助,笃定道:“我猜萧善杰想置其兄于死地!”
“为何?”
“历经艰难险阻才得到的位置,萧善杰如何容忍嫡系存在,更何况他们兄弟之间隔着杀母之仇,故而萧善明必死无疑!”风子谦分析的很透彻。
阿杜闷闷不乐憋出一句:“死了倒也清净。”
风子谦眉头紧锁,沉声嘱咐:“你即刻通知下去,吩咐暗中盯梢的内应除了他,其余皆悄然撤回,莫让萧善杰发现踪迹自乱阵脚。”
阿杜抱拳称是,立即离开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