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第一公爵

第090章 聪明的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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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风子谦悄然回到红枫院。

无所事事的风子谦在书房埋头整理书画,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仿佛他从未离开过府上。

今夜几句言语交锋,足见孝德王野心勃勃。如果孝德王还想争夺太子大位,必然不再听信吴念儿的掐媚之语,否则谣言四起,他这一生都别想入主东宫。

如何抉择,全看今夜!

这时暗中打探消息的阿杜匆匆赶回红枫院,他如实禀报孝德王的选择。

风子谦会心一笑,果然如他所料!

他细心嘱咐阿杜赶去正房传话解除禁令,遂即又命令阿杜把刺客毒哑,然后拿了钥匙让他去水牢提人,并将其秘密送回孝德王府。

禁令已除,司徒清果断前往书房找风子谦问话。沉迷整理书画的风子谦侧目而视,瞥见司徒清气势汹汹来找他秋后算账,于是不慌不忙放下手中书画。

“公主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相公明知此事非六皇兄所为,却敢公然于众目睽睽关我禁闭,种种行径是否畏于他人偷窥,故意而为之?”司徒清冰雪聪明,一语道破玄机。

“公主果然颖悟绝伦,我深感敬服。”风子谦无所畏惧正视司徒清,娓娓道来:“刺客以为我深信不疑,故而断口笃定受睿王指使。且刺客毫不犹豫直奔红枫院显然不寻常,我故意顺势而为就是为了套出那名内应。最后证实是孝德王暗中指使,他如此大张旗鼓无非想借此离间我们的关系,之后他再向我略示好意,我出于感激必站队他方。”

司徒清闷哼一声,不悦道:“孝德王素来与六皇兄不合,他费尽心机陷害六皇兄倒在意料之中。”

风子谦频频点头,嬉笑道:“我原以为吴念儿出走他乡不会再回到伤心地,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投靠了孝德王,而且还怂恿其对我下手。”

“什么?”司徒清时时关注风家,自然听过吴念儿的相关事迹,她愕然失色,询问:“于情于理相公都于她有恩,她为何要怂恿孝德王痛下杀手?”

风子谦耸耸肩,漫不经心说了句:“谁知道你们女人都在想些什么。”

司徒清深思熟虑,坚定不移地说:“依清儿愚见,孝德王多半是故意收留吴念儿。”语出惊人,蒙在鼓里的风子谦默默聆听她分析原委,只见司徒清露出浅笑,她胸有成竹地说:“世人皆知相公与吴家小姐的恩怨情仇,亦知相公曾对其百般追求,孝德王必是吃定相公对其念念不忘,于是收留吴念儿伴随身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利用吴念儿牵制相公!”

如梦初醒的风子谦怒拍脑壳惩戒自己,他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他笑吟吟看着司徒清,赞许道:“老话说的没错,果然还是你们女人懂女人心啊!”

两人无形之中达成和解,风子谦继续埋头收拾书画,奇怪的是他初来乍到写的那些诗画居然少了大半。这青天白日的,难道诗画还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他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相公是在找诗画吗?”司徒清眼光独到,欣然解答:“清儿曾于父皇寝宫得见相公的几副诗画,父皇声声夸赞相公深藏不露,没有愧对御师的精心教导。”

风子谦无奈叹息,嘴中却碎碎念:“不经允可私自乱碰我的诗画,我爹真是够了。”他默然抬头凝视司徒清,讶异道:“夜色已深,公主还不回房歇息吗?”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清儿想多看看相公的诗画。”司徒清面不改色借口留下。

猝不及防的风子谦顿感一阵恶寒。

堂堂公主殿下,居然学会了他偷奸耍滑的把戏。风子谦眼睁睁看着她翻阅诗画,刹那间束手无策,他总不能堂而皇之的下逐客令吧?

……

白驹过隙,日光荏苒。

寒冬腊月,天赐绒毛大雪,漫天纷飞的雪花翩翩落下,雪花落在手心久久不消融,可见皇都的冬天有多寒冷,抬头仰望漫天飞雪,实在是美不胜收。

风子谦笃定许多名胜古迹已染上层层白雪,那场景定美如仙境,于是兴致冲冲叫来司徒清和嫣儿提出建议。

两女恰好闲来无事,一拍即合。

于是乎,众人或乘马车,或骑马出行。

他们不顾严寒登高望远,一心沉迷一望无际的雪景,满脑忧愁在此刻已全数抛之脑后,他们乐得自在,有说有笑,悄然间忘却了时间。

直到管家率人顺着脚印摸上来,兴致高涨的众人才知返程。路上他们遇到许多前来赏雪的百姓,那其乐融融的场面属实罕见。

酉时,天色逐渐暗了。

冬日夜晚总是比夏日来的要快,街上随处可见提灯赶路的百姓,他们自然也不例外。一路颠簸回到府上,风子谦率然跳下马车,心满意足伸了伸懒腰,带着阿杜扬长而去。

两女先后走下马车,她们凝望那道远去的身影,不约而同长叹一声。

整整月余,风子谦总是独自过夜!

阿杜简单伺候完风子谦便离开书房,他踏出门槛瞬间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左胸骤然开始隐隐作痛。阿杜心知肚明羽毒发作,为不让风子谦发觉隐情,他故作镇定毫不犹豫转身关上房门。

这时那股疼痛感瞬间暴增,慢慢地贯通他的五脏六腑。只见阿杜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两眼直勾勾凝视前方,疼痛欲裂的阿杜跌跌撞撞奔向怡霜院。

深夜,众人皆已入睡。

阿杜只觉双膝发软无力,一个踉跄导致他狼狈摔倒地上,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十分吓人。

“堂堂羽林卫千户竟落得如此狼狈。”身后响起一道女声。阿杜目光狠厉,余光瞟向女子,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闭口不谈,你亦该遵守承诺给我解药。”

“你信守承诺做得很好,这个月解药我自然也会给你,希望你谨遵诺言,千万不要半路改了说辞。”何宓蔑视一笑,她不屑丢下药丸,扬长而去。

痛不欲生的阿杜忍受不了锥心之痛,不顾形象抓起药丸狼吞虎咽。

殊不知这幕惨状被藏身暗处的黑衣人看个正着,一双大手悄然紧握,男子目露凶光,身上杀气腾腾。

何宓若无其事回到怡霜院,倒头就睡下了,谁曾想她被窝还没捂热,房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谁?”何宓心生戒备。

“贵妃密令。”

何宓迅速穿衣整戴,小心谨慎开门放男子进来,她打量来人面相,分明是司徒舜的贴身护卫张凡,顷刻间疑心大起。

“你是孝德王的随从,怎会无缘无故突然接到贵妃密令,说,你究竟是何人!”何宓横眉冷对,暗自运掌时刻准备战斗。

张凡冷冷一笑,不由分说向何宓发起攻击,不想何宓早有戒备,她轻松接下招式。张凡穷追不舍继续追打,他出手又快又狠,根本不给何宓任何喘息之机。

何宓来不及攻击,只能一昧防守伺机反击。张凡犹如饿狼扑食,恶狠狠挥拳打向她,何宓惊恐万分连忙翻越一旁,再度回眸时,那张价值不菲的梨木桌已然四分五裂。

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仆人,他们闻声赶到怡霜院,张凡见事态不妙,一掌震退何宓,跳窗而逃。

何宓自知不能暴露身份,于是捡起地上残碎的木棍,朝自己头部狠狠挥下,刹那间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朦胧间她感觉一股暖流顺着额头缓缓流淌,紧跟着何宓两眼一翻,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