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讨好一个人。
深处宫殿从小被娇养的卜一凡不知道,深处朝中水中火热的邹忌不明白,三年江湖破数奇案的白夜绝也不清楚。
只有韩雪儿懂得:只要她对卜一凡好,卜一凡便会对白夜绝好。
这个道理也是韩雪儿小时候就明白的,她本是韩国的人,出生于一个美满的家庭,只因父亲病故去世,她的母亲便找了另一个男人。
自从那个男人闯入她们的生活,韩雪儿就叫他爹,拼命去讨好他。
因为她知道,只要对新来的爹好,他便会对自己的娘百倍疼爱,只要她乖顺,听话,新来的爹就没有理由欺负娘。
她从小,就是这样的懂事。
现在,这样的懂事放在了白夜绝身上,成了她的心事。
韩雪儿向卜一凡保证道:“你放心,我是真的不会纠缠白夜绝。”
卜一凡听了韩雪儿的承诺,放心了下来,她似乎很满意韩雪儿的话,略微点头,转身离去。
只留下韩雪儿望着她潇洒背影,默默伤心的站在原处。
远处,白夜绝已和邹忌商量好对策,他们正来到上卿遇害的房间,观测着尸体。
受害者胡噜上卿和张波上卿全身**裸的,只有半截的衣服盖在肩上当做衬衫。
血迹很深,凶手善用长剑,加上骨头穿破了他的皮。张波上卿的两胁之间有一条一条的青纹直到他的大腿,被剑插伤的痕迹留得很真。
胡噜上卿左臂上也是被长剑所刺,竟像一把老虎钳子把这火柴般大小的手臂挤碎了。
凶手似乎和张波上卿,胡噜上卿没有什么仇恨,一刀致命,他们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神情。
这让他们更加的怀疑萧大白了。
白夜绝也告诉了邹忌自己答应指婚的原因,只是为了满足卜氏右大夫的要求,卜氏右大夫开的条件很诱人,是帮他找到鬼谷子。
那可是韩雪儿的心愿,白夜绝付出再多也要满足。
邹忌无奈道:“我本以为卜氏右大夫错点鸳鸯谱,你为何不告诉她?”
“韩雪儿这么单纯的人,只要卜一凡一威逼利诱,她便会说出实情的。”白夜绝抬头望着天,他心中也有万般无奈,可现在也不是别离和惆怅的时候,只要解决了案子,一切都得以解决。
夏天的太阳像个大火球似的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要散发出全部的力量。它炙烤着大地,晒红了行人的脸膛,晒得大树不敢有丝毫摆动。
白夜绝目送着邹忌,一想到明日之案要分别去调查,难度又如此之大,可能是生死离别,便多了一分说不出的情绪。
不过,理性的白夜绝早已想好了,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去面对,此次案情定要帮邹忌处理,否则邹忌小命不保,也有可能再次被陷害的。
想到这,他抿了抿嘴唇,坚定的握紧自己的拳头。
看着那背影,不时的回望,白夜绝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童年,他还没有闯江湖之前快乐的时光。
不知为何,长大后事情就变得艰难了,他望着邹忌离开的背影,一步一步行走的脚步。
白夜绝已经做了选择,他选择冒险,为了邹忌,为了韩雪儿,改变悲惨的命运,为了最好的未来,齐国的明天。
有些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邹忌回到家中,却发现**整理出来了两个包袱。他一步步走到床边,看另一个粉红色的包袱,轻轻打开,有一股艾草的幽香,许多衣服溢了出来。
“你怎么这样啊,我刚整理好的。”梦梦从厨房走了出来,他对邹忌的行为十分不满,又重新收拾了一遍。
“这是何意?”邹忌慌张,他不想听到梦梦和自己一起走的消息,语气略生气的问道。
“我要和你一起去。”梦梦平静的说。
没想到梦梦的回答就是如此,让邹忌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是想让梦梦与自己同甘,但他不愿梦梦和自己在一起受苦。什么生死相随,生死与共,邹忌本想听听就好,从未当真。
邹忌自然是不同意,他有千万种理由让梦梦老老实实在家中待着:“你去了家中妾室谁来整顿,仆人都听谁的,陆晚晚想你了怎么办?梦梦你放心,我只去三日。”
“只去三日?”梦梦眼中饱含泪水,她委屈的喊道:“只去三日,君又怎会带着我的字画,只去三日,君为何会将你我的定情信物放在包袱中,只去三日,君会这样想方设法不让我离开?君不要欺我了好吗?”
邹忌抱住梦梦,安抚她的情绪,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不然以梦梦的脾气恐怕要生一辈子他的气了。
他平静了下来,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陪你去,请让我陪你去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那么多年,都好多好多恩了。我每次跟着你,都会帮你解锁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会不带我这个小幸运呢。”梦梦怕邹忌不答应,祈求道。
“好了好了,磨不过你的性子,就算我不带你,你也定会跟过来。”邹忌太了解梦梦了,他顿了顿,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问道:“只是此次出行,任务艰巨,你怕不怕?要是怕的话,就在家吧。”
“我怎么会怕。”梦梦呢喃道,她笑了,不管是风是雨,她都要陪邹忌一起度过,她可是已经下好决心了。
做了决定,邹忌便给梦梦详细讲述了他们的对策——分头行动。
“你说什么,卜一凡和白夜绝一组?不行不行,雪儿该多伤心啊。”得知韩雪儿被分到和邹忌一组的梦梦惊慌了起来,尽管婚期未定,可不论时间长短对韩雪儿都是一种伤害。
“你们女人的事我还是不懂。”邹忌悠悠的说了一句。
梦梦心里对邹忌的分组不大认同,她在心里默默鼓起劲,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让韩雪儿和白夜绝在一起。
“夫君可以为我奏琴吗?”梦梦望着邹忌,轻声细语。
邹忌满足了梦梦的要求:“好久未碰琴,今日你想听,为便弹奏一曲吧。”
邹忌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梦梦认认真真的听着,多种情绪交汇。
流年的影子,风的歌声,月的优雅,絮语千言,道不尽,断了的琴弦,铺满指心的血,定格的年轮,琴声回响萧瑟处。